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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交谈

庭院中,假山树立。

一副石质桌台打磨的非常精致,一看就知道是精工巧匠之细作。庭落中,仅有的“树叶”婆娑起舞。

“少侠,请用茶。”金赤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地主之谊尽显,并无怠慢之意,圆桌上摆满了糕点,淡淡清香漾溢。

“客气了。”宇舒回敬,此刻他也觉得别扭,他本是无所束缚的人,自由自在,此刻倒是顿了下来。

金赤霄似乎看出他的小心思,为此他也是大为惊讶!紫衣男子一战他可是领略了这位少侠不屈的意志。

不过之后他又为之一叹!毕竟还年少啊!只有历经血与乱的洗礼才能褪去这层“稚嫩”的外衣。

宇舒静静的看着握在手中的茶杯,茶香袅袅,漾溢而来,热腾腾的触觉,茶叶浮落,这景象到是让他沉浸了下来。

看着这此刻放松的宇舒,金赤霄也点点头:“少侠心性上佳,只是缺少因有的历练。”

是的,此刻宇舒沉默了,他内心倒是有些困惑,不过旋即他就摆脱了这种困惑。

修道者因信念坚定,怎么如此,又如何去修道!

“多谢城主点破!”宇舒豁然一笑,反而开朗了许多,不像刚才那般暗沉。

“不满少侠,我也到了气衰之年,蹦跶不了多久了……只是,哎!”这一刻金赤霄反而略微老迈了数岁。

宇舒看着这位中年男子,没错是中年男子,不过金赤霄也说过他有过一番机遇,不然不会有今日的他,他的样貌并没有因为机体的衰老而落败,宇舒也并没有太过惊讶!这种身心不一的例子到也见过。

“城主到底在你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宇舒不解,疑惑道。

只见金城主一只手放在石桌上,有序的敲击,双眼微闭,陷入了沉思。

随后金赤霄双眼开阔,那双眼睛格外有神,坚定不屈,诉说着当年峥嵘岁月,但最后终却是暗淡了下来。

原来在数十年前,赤霄城还不是赤霄城,在这里是一片没落荒原,蛮兽横行,常年厮杀,这里有少许部落荒民生存受到了威胁。

对于这些普通人而言,大陆是无边无际的,想要到另一坐城镇徒步而行,无异于白日做梦,也就是说他们就算走一辈子也别想达到另一座城镇。

不过还好,尽管在这没有边际的大陆上,也是有途径可以达到别的城镇的,荒野兽行,普通的人也不会太过害怕,因为有力量制衡,不然这就乱套了。

如今赤霄城坐落的地带,在那时却没有那么幸运,普通百姓,每日为自己生存而担忧,恐恐不安,对于他们来说生存下去才是主要目的。

在这是百里开外有一处神秘之地,名为天玄,传言里面有仙人,那时天玄门开,修者出入,镇压着百里甚至更远,这范围内无论什么乱都被镇压。

然而,不知怎么的,天玄门关闭了,听说里面的仙人出了意外,这一关就是数十年,没有圣门的威慑,总会有妖物,或者其他动荡。

最开始,山贼土匪层出,打家劫舍,一触即发,最终妖物也蠢蠢欲动,似乎受到什么的驱使。

在一个偏远的小型部落,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此刻站在山巅遥望着这万里山河,无比的惆怅,在他稚嫩的脸上划着晶莹的泪,他悲痛着,哀嚎着,伸手向着远方抓着什么,可是什么也触不着,摸不到。

少年一站便是一天,朝起朝落,日落西山,如今还剩下什么,早已一片狼藉,血染夕阳红。

他看着父亲被一条饿狼吞食,那一刻他如晴天霹雳杵在原地,隐约间他仿佛听到了他父亲让他快逃。

一片片血花溅起,落下,那是他亲人的,与他朝夕相处,驱寒问暖的亲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亲人就在他眼前被饿狼吞食。

呆愣的他,不知所措,仿佛世界失去了色彩,音律全无。

恶狼动了,带着血液,衅红的眼睛锁定着少年,奔赴而来。

“赤霄,快跑。”一位略微腹胖的女人颤声凝视着金赤霄,在她眼中有泪水,有绝望,亦有愤恨,那是少年的母亲,她缠抱着恶狼的身躯,向着金赤霄哀求道。

“不,娘!”然而他的呼喊无用,恶狼挑起的腹胖女人的躯体,一抓探了过去,霎时间,血肉横飞,躯体碎裂。

恨欲狂!此刻他的内心被仇视填满了,可以看到,少年金赤霄一步踏了过去,周身腾起了血光,还有少年飞扬的泪水。

少年体外有触目妖艳的红芒,这一刻他发狂了,失去了理智,不过这时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力量吞噬他的思考能力,一片片血花飞舞,那是恶狼的,亦有他自己的。

担当一切平息过去后,少年也恢复了下来,这一刻他突破了,力量大爆发,他感觉到了自己格外的强大,然而又有何用?

血渍染衣,不过一刻就被蒸发了,那是他的气息,躁动了起来,如腾腾火焰,若奔腾岩流,空气也枯燥了起来,植被亦因为他的气息奄奄。

一夕之间,血流聚河,八方动荡。无妄之灾,百姓之苦,颠沛流离。这灾难,谁能诉说?向谁诉说?兴,百姓苦。忘,百姓苦。

蛮兽之嘶吼,万灵的哀鸣!这乱,无论结果,都注定成伤,天下无论人,妖,草木,虫子,归有所根,落有所依,无论怎么,都会有人或其它生灵感叹伤悲。

夕阳西下,血染的黄昏,说不出的妻艳,纵然独对山河,可俯首却浮尸成堆,又怎能不动悲念?

少年手指捏的泛白,他深感无奈,无法挽回逝去的一切。

各处悲剧在持续,不过并没有什么大妖兽祸乱,不然事情就另一说了。

“啊!”少年金赤霄怒嚎,其音蔓延传开来,这倒是引来了更多蛮兽,不过他明没有因此而逃离,反而杀了出去。

几经辗转,悠悠岁月而过,三年之后,天玄门再度打开,平定了躁动的区域,安抚****的凶蛮。

这三年听闻亦有大妖出没,更是沸沸腾腾,让人坐卧不安,留言席卷,一村落被屠虐待尽,一年之间蒿草不生。

具传这次动荡,是有黑手刻意掀起,然而天玄追寻无果,这件事也就没有继续查下去了。

“这……这么严重?”宇舒震惊,听金城主讲诉那早已成为历史尘烟的往事,为此宇舒心也为之一颤。

“是的,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倘若我有能力,或许就不会有悲剧了。”金赤霄一脸自责,落寞尽显,不过下一刻他又显正色。

此三年之后,天玄安定四方,派人镇守各个重要据点,以防此事重演。

然而,土匪山贼等,并不在天玄管辖之内,这是普通凡人之间的争斗,天玄并不插手。

金赤霄于是开始征讨之路,追随者从之,地域之大,不便一一去剿灭这些,这反而成了问题。

虽说这是凡人之间的战斗,但不凡其中也有一些人有机遇,突破神力,不过万人中有那么十个就不得了了,这也说明了修道路的艰难。

同年,金赤霄决定建立一座城,广纳各方人士,不论怎么样的人,一旦入城定居,就要遵守相应的制度,这无疑是效果显注的。

这实则是为了解决各方山贼土匪这隐患,初,当这消息传出,就有人蜂拥而至,之后更像是风暴般,席卷了大片区域。

一年的时间,城池扩大了好几倍,更有无数人涌入,持续数年后这里成了一座大城,这惊动了天玄门。

天玄派人入驻,大力维护支持城池的建立,虽说天玄对于这整个大域板块来说不过是一缕尘的存在,但是却也让普通人有所保障。

渐渐的,当一切稳定下来后,一城,赤霄为名,已拱卫其个人的功绩,其实用城早已不同形容它的广阔了,这“赤霄城”早已被分割成了千百“城”了。

自然,天玄不会就这般,在百姓眼中天玄出来的是仙人,出淤泥而不染,无私无秽,大德大能的体现。

然而事实上,每年所缴上的香火钱就不知几何,有所修为的人自然不需要这凡尘俗物,然,有门有派的,那就不同了,子弟万千,不可能都管的过来,自然要这些俗物去供给。

岁月潺潺,一夕一朝,弹指一挥间,十载过往,发展到现在,赤霄已经非常巩固了,可谓固若金汤。

………

假山旁边的树叶晃晃欲坠,在一边,两男子,一饮一“觞”,款款而谈,少年宇舒脸露惊容,想不到暴乱这般可怕,威严庄肃的城主时而悲,时而畅快,诉说着一世“悲壮”,但他的脸上多的是蹩脚的笑容。

“金城主……你不必太过悲伤,你所做所为,为的是大义,为的是和平,为的是安宁。”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言,去论,他明白这辉煌的背后,是殇,一曲肝肠寸断愁,亲人含泪而去,友人痛苦悲痛的哀求,一想到这宇舒也有所触动。

因为他亦有所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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