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操平日里也不喜与别人多言语,因为他知道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很多时候保持着沉默会得到更多的尊重。
他停下了脚步,在豆大的雨点下,静静的站着,“跟着我的人,你出来吧。”
是的,他早就发现了,有人一路上跟着他,而那个人并不是我和季华。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在他还在算位置的时候,就发现了身后有东西在拨弄着芦苇,本以为是那怪物来了,可是,他拔枪藏在身后等了多久也没见它出现,料想是个人。后来又偷偷绕了几个圈,发现确实有其他人跟踪的痕迹。开始他没有点破,不过时间越久,他就越担心这人是不是在等着自己找到古栈道,然后在对自己动手。
如果是,那就提前站出来挑明,至少自己手里还有张牌。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可能是对方以为陶操在使诈,想把自己炸出来。
可是当他看见陶操给********手枪上膛的时候,他立刻就走了出来。
“是我是我,嘿嘿。”来的人却是石杨,他正一脸憨笑的跟他说着话。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跟他们进行着爆破准备工作吗?”陶操有些言语生冷的对他说着。
“嗨,别提了,爆什么破,炸药算掉进水里去了。泡了。雷管带的不多,而且这天也不容易点啊。”石杨慢慢的靠近着,“他们现在都散开了的,刚刚听见枪声,都在找呢。”
“站住!”陶操提起了54手枪对着他的额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没有,我,我只是想找你打个伙,一起走安全点,而且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怪东西,应该就是你们说的怪物吧。”他站住了脚步,不过却仍然想要靠近过来。
就在此刻,季华的眼中缺表现出来一种极端的狰狞和不安,瞳孔放大,握在手里的枪捏的更紧了。
石杨一看忙站着不动,两人相隔不过数米的距离,彼此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虽然骤雨不停。可是彼此说话的声音也能听的很清楚。
“兄弟,没必要吧,我都没动了,你还用枪对着我。”石杨也有些生气了,这人还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说着他就要拔自己的枪。
“我说了,你别动!”陶操双眼紧盯着他,大声的喝道,“我枪法不是很好。”
“行行行,我不动。我离开行了吧,你枪法好不好管我屁事啊。”他说着一脸怒意,就要想往回走。
“别动!别回头!”这一句话出来,石杨顿时感觉到多少有些不妙的感觉,身子顿时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他的声音已经开始了颤抖,他的心里有些发虚,莫不是自己的身后有什么怪物不成?!
好奇心使然,他甚至忘了刚刚陶操对他大声呼喝着不要回头的话,他还是扭过头去。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在雨中也是格外的刺耳,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贴着石杨的背后站着,而当他回头的那一刹那间,那怪物直接咬断了他的咽喉,拖着他进入了芦苇荡深处。
这只怪物有将近两米多高,而且身形魁梧,与我们之前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而且,它有很明显尖嘴,浑身都是那种红棕色的毛发。
“这!?这是?!!!”陶操吓得基本上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双手在不住的发抖着。就连那东西逃走他都没反应过来开枪。
“妈的,这是一只变异的大水獭。”陶操甚至已经忘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东西?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这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上次见到的那又是什么鬼?”极度的恐惧让他变得有些癫狂了起来,从来没有见过死人场景的他。第一次看见人竟然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他害怕那只变异大水獭回头再来找自己麻烦,因为他这次亲眼见到竟然还有水獭吃人,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水獭。就好像疯了一样,陶操扔下了手中的罗埂,甚至忘记了继续寻找古栈道旧址,这已经不是水獭了,这简直就是吃人不眨眼的罗刹。上次的那只比起来,相对的却显得太平易近人了,这个鬼溏里究竟怎么了,会有这样的怪物?!上回看见的是张猴脸,这次看见的却是尖嘴獠牙,浑身棕色的毛发,完全就不是一个种类。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而且风好像也有了再起的意思,照这样走下去,很快就能找到古栈道的大概位置,可是,怎么靠近了这里就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只怪物来,一般来说水獭虽然是杂食性动物,但是他们都是不攻击人类的,可是体型如此巨大,而且还会站立的水獭,他承认这辈子绝对是第一次见,这还是他原来的世界吗?
继续走下去,还是掉头离开,等时间与我们汇合再来。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太过于纠结这个问题了,继续走的话,很可能会在遇到这只大水獭,而且自己虽然有枪在手,也不一定能够打中它。何况这个东西神出鬼没,能够在人不知不觉间出现在其背后,给人致命一击,想想就觉得可怕。可是自己一旦回头,能不能再次找到先不说,就说包国荣他们,难道会不跟着自己过来吗?虽然说富贵险中求,但是生命价更高。上次三个人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东西,这回竟然出现了,照这样说的话,这东西多半可能是在守护着这里的某个东西,我们没靠近这里,相安无事,一旦出现在这里,可能就触犯了这水獭的底线。难不成这里还有着一个它的老窝吗?
风突兀的刮了起来,如今卦象已变,再继续朝前走的话,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没办法,先回去再说,于是他把一个卦符包在一根芦苇杆上,以留下记号。
此地不能久待,摸不准那东西什么时候还会摸回来找自己的麻烦,说不定它正在那块芦苇丛里盯着自己,一旦自己有何松懈的地方,就会被他有机可乘。
跋涉着泥水,陶操一面环顾四周的情况,一面用短刀开路,这里面大的惊人,若不是有着罗埂定位方向,自己恐怕早就迷路了。
一路上也在也没有遇到过其他人,这其他人究竟去哪了?难道说之前的枪声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该不会是包国荣他们下了黑手?而这个石杨和蔡跃进就是他们雇的杀手?可是为什么早不动手,非要等到我们进了鬼溏,是因为这样死在里面会神不知鬼不觉吗?那又为何还给我装备枪支,还教我们开枪?突然间觉得好像有很多的不对劲的地方。不管了,先快点回去再说。于是当下便又加快了步伐,一路往回赶。
我和季华两个人在扎营点休息了好几个小时,看了下时间都快上午10点了,可是风雨依旧,而且,天上风云变幻,更擦出了点点雷光,轰隆隆的声响夹杂在风雨中,我的内心仿佛就被这声响给压的不敢动弹。此刻才知道大自然的威力有多大,这闪电一旦劈到鬼溏里,里面的人都得遭殃。
其实来这里之前有就有曾查过这里的资料,这里属于苏皖交界地带,西临水阳江,东靠附近一带丘陵低山。再往南便是它的发源地黄山。在这中间的一小块平原之中的鬼溏,其范围也有一百多里。无论是从那边看,都像是一个巨大的回字,在配合此刻干枯水位的水阳江行成的亡字,一切便更显得扑朔迷离了起来,我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被什么人给下了一个局。
而就在这个时候,暗沉沉的芦苇荡里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我们很明显都能听见是有人过来了。
刚刚抬头去张望,就看见包国荣被王勇扶着走了回来,两人身上的雨披都丢了,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好像比我还惨。而此刻的我也恢复了大半的力气,立刻和季华去接过来包国荣。
“他?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很奇怪的问道,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也会吃亏?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里面,有个蛇窝!!”王勇和包国荣一生勇猛,却实在是斗不过没有手脚的爬虫。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碎了一口唾沫,“妈的,我们的炸药被蔡跃进那小子给弄到水里给泡了,虽然说有着套套给包着,但是能用的也就这点了。”说着他从背包里取出来放在没水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他没事吧,包大哥上的不重吧?”我过去翻看了一下包国荣,才知道他这是被蛇给咬了。
自己上回一个人走在这里面的时候就曾遇到过水蛇,没想到竟然还有个蛇窝,而且,看包国荣的样子,绝对不是被水蛇咬了那么简单的事。
“这究竟是被什么蛇给咬的,他怎么疼成这样,而且,嘴唇都有点发黑了。”季华喊我看他的脸。
我这时才注意到,包国荣这时被“土狗子”给咬了啊,也叫“土八带”,而这“土狗子”就是我们常说的蝮蛇,这种蛇一般都只会出现在山区,为什么像这样的沼泽地带也会有这种蛇?!我最先反应的不是救人,而是惊奇。
“你知道该怎么办吗?”王勇有些期待的看着我,因为我脸上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我知道到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
“这是一种蝮蛇,而且毒性极强,他在被咬时你有没有立刻替他封住被咬的地方?!”我急忙问他道。
“有有!”王勇失去了那一骨子狠劲,此刻的他更显得有些无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