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质改造运动在无时无刻的发生着,所以说,千百年来,沧海桑田,什么变化都是有可能的,更别说眼前的这两座矮山了,现在已经看不见也属于正常。但是有一点我却一直放在心里,你说这当年的矮山还在,可是栈道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越靠近这茅屋,空间跳动越大,变化我也就越大吗?
“走吧,刚刚的东西好像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来。不然的话我们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王勇跟大伙说道。
不管怎么说,先上岸再说,一直在这里待着,我始终感觉着十分的不安,虽然刚刚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越离奇,越可怕。
一行人没有了芦苇丛的阻拦,没几个呼吸间就走到了之前所看见的那两座矮山,此时看上去,却显得有些巨大,靠近了,就真的看清楚是两座山。
我看了看两座山的走势,它们就像是两条盘蛇一般,怒目圆瞪,正视着东南方,八卦中有说道所谓祸起东南,福至西北,这也正是为什么盗墓的人都习惯在墓穴的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显示吉凶。
“你们看,这两座山好像一模一样。”季华手中的电筒是狼眼手电,这种手电的光束虽然不能射的很远,但是照明强度非常高,因此他看的格外清晰。
顺着王勇头顶的战术射灯照去,我这才看的仔细。无论是从山形还是大小,就连左侧的一个凸起的岩石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由得在心里又是一声惊叹。
“现在我们应该走哪边啊?”季华看的眼都直了,这都一样,该怎么走。
这话问的,我们不约而同都看了看王勇,因为我们这群人中,就他曾经到过这里,但是现在我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无法决定到底走哪边才好了。
我见他还在思考着,虽然自己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但是,好歹也要混个脸熟啊,于是便打着手电四处张望,走到靠近我们一座矮山旁,用手摸了摸它的山体,去发现坚硬如铁。我便立刻再往上爬去,借助手电的光束,我能看清,这好像完全就是一座石头山,而且这石质不一般,坚硬异常,一颗植物也生长不出来。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不禁冒出来这样的一句话:返照入江翻石壁,归云拥树失山村。这是选自杜甫《返照》诗中的选句,在我的印象中,凡是石壁环绕的地方,映衬着应该有溪水,山林,山村之类的环境,可是眼前的一切,真的是好突兀,好膈应人,看起来就是这么的别扭。
这里的空间变化瞬息万千,上一刻还在刮着强风,几乎让人站不住脚,几个呼吸之间却又安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气氛沉闷的能压死人。
大家都有些安静,没人带头开口说话,却都不约而同跟我一样仔细观察起来这两座矮山,现在与其说是矮山,倒不如说是两座石头山来的直接。
王勇是最为不解,什么时候这里竟然多出了一座山。无论是他带的定位仪还是陶操的罗埂,现在好像都失去作用一般,这里有着很强的磁场,陶操的手表也已经停止了转动,此时此刻,最让人头疼的不是选择,而是方位的问题。如果在这石山里失去了方位,那么,出不出得来就是第一个问题。再者,古之学者都习惯以方位判吉凶,度生死,如果说在这里无法辫清方位的话,他们是无法在这里修建地下空间,更何况还需要一个冗长的盗洞。万一失去了方向,这就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说,这里。一定是有某种机关,或者说是有某种禁制,既然这里是一个类似于虚数空间一般的存在,那么,所存在的东西也都是一个空间的数值,想要找到突破点,就必须先打开双眼,看清这个数值才行。
我的脑海里在飞速的思考着这类东西,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是,万一是真的呢,对于没有根据的东西,我虽然没有几分把握,但是,去试试总是好的。
看着大家无措的样子,我不由得又走到了王勇身边,对他说道,“我们何不先一个石山看看再说,万一蒙对了呢?”
“天应,你选一个,我跟你走。”说话的事季华,这一段时间一直跟着王勇走,这家伙早就心里不爽了。
“要不我们分开行动吧,我和天应,季华三个走一个,你们俩走一个吧,怎么样?”陶操也开口了,不过他好像是在征询王勇的意思。
我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
“一起走吧,人多,安全系数也多一点。”王勇显然是不愿意与我们分开了,不说我和季华,就陶操这一手的论经的手段,他都打心底里佩服。“走左边的吧,这里面的磁场很强,如果分开走,你们会遇到很多麻烦的,我有经验,合则两利嘛。”
季华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陶操却没有那么多的计较,现在当今之计,就是先破了这个迷障,走出去再说。
在这外面我们还是不难用常识和惯理辨别出方位的,但是一旦进了里面,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出于谨慎,陶操在石壁上贴了一个卦符,名为生。我没有多做打量,跟着王勇绕道石山的后面,周围竟是一些地藓内的植物,踩在上面感觉着都能渗出一层水来,没想到这光秃秃的石头上,周围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七绕八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王勇的战术射灯换了一次干电池之后我们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石山的顶端,往下张望着就感觉随时会掉下去一般,不由得把脚步往回收了收。
大家未免都有些惊叹,这样两座石山,为何之前我们在芦苇荡里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根据历史的记载,我也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这个的消息,对它的好奇感,不禁又增加了几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着好像起了一点夜风,刮的我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在这迫近夏日的天气里,我竟然感觉到了冬天的寒意。这风,好冷。
王勇又朝前走了几步,我们这才发现。前面的乱石中,竟然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洞口约摸有一米来宽,足够一个人下去的空间了,只是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我用季华的狼眼手电往下照了照,只见得深不见底,里面空洞洞的,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这里莫不是什么鬼怪的藏身之地。
没发现,现在的王勇竟然在用他背包里扯出来的登山绳已经绑好了身后的一块巨石上,“和上次来的时候情况一模一样。”他还一边跟我们说着话。
他把绳子的另一段丢了下去,又扔了一根冷烟火,也丢了下去。我们就看到冷烟火瞬间变成一个很小很小的光电,然后就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借着手电的微光,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王勇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些。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季华他们没有察觉到异常,“哎哟我去,这得多深呐,万一,我这要是下去了上不来了可咋办呐,还有,这地下有没有啥不干净或者说不正常的东西啊?”
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现在就是你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再问这些,这不是再给大伙增添恐慌嘛,我便一本正紧的对他说道,“我说华仔,你要是怕死哈就在这待着,哎,等会我们从下面找到古栈道的地下空间,然后我们出去了你一个人搁这待着我们也不介意。”
“哎,别,我就说着玩玩,你们下我也肯定得下啊,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那兄弟们得一起啊,你说是吧。”说着他还蹭了蹭陶操,想让他也说句话。
“行了吧,你俩消停会吧,我看这里危机重重,你们还有闲心扯犊子,真是服了你们了。”陶操倒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对我们说道。
“嗨嗨,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洞口鬼气森森的啊?看你们之前说的那么玄乎,这地下会不会有鬼啊?”蔡跃进在一旁也捣鼓着。
“鬼你个头。”王勇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你啥时候见过鬼啊?”
“没有。”他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我见王勇迟迟没有下去的样子,便一把拉住他手中的登山绳,给扯了过来,“这样吧,我先下去给你们探探路,我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口哨,这是望风哨,如果安全,我待会儿会吹一声,如果有情况我就吹两声,如果我有危险了,我就会连吹三声,那时候你们就要立刻把我给拉上来。没问题吧。”
“哎你。”陶操见我胆子这么大,不禁有点为我担心了起来。
“那好吧,说真的,上回我没下去过。我就在这里给他们把风的。”王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不过下面应该真的挺危险的,他们上来的时候都是浑身带伤的,而且,都像是逃命一般,所以,真的要多加小心。”说着他便给我让开了一条路,还把季华手里的狼眼手电递给了我。
季华摸了摸我的肩膀,拍了两下。我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对他笑了笑,忽然间感觉自己有种壮士出征的悲凉感,不禁想起来这样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同样也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替我照顾好你嫂子。”
“我去你的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跟你说啊,快去快回。”他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此刻的我反而由衷的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开心。和季华陶操本是开始由互相猜度的人,现在却像手足兄弟一样。感情,都是慢慢培养来的啊。
我紧了紧绑好的登山绳,给自己系了一个生死扣,所谓生死扣,就是由内往外解才是生扣,由外往内扯就会越扯越紧。当然也不会勒着我。
顺着光滑的石壁,我慢慢的在往下降落,头顶的狼眼手电往下看去。却也只是漆黑的一片,完全看不清下面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