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明厌烦地听着米安琪手机里的彩铃歌声——女人装腔作势寻死觅活的腻唱,既无旋律更无真诚,歌声断了,换成“嘟嘟”的忙音。
媚俗的手机彩铃像肆意流淌的污水,夏克明的思绪随之蔓延伸展。
男人好似千奇百怪的容器,有三角的、菱形的,还有大盘子。女人像什么?像水。倒进什么形状的容器即呈现什么样的姿态。
米安琪的老公是什么形状的容器?俗气平庸的圆柱花瓶?圆墩墩的尿盆?
女人为什么会选择把自己倒进如此丑陋的容器?呈现出令人作呕的姿态?
因为在不同女人的眼中,容器幻象出不同的姿态。明明一个臭烘烘的垃圾桶,却通过形形色色女人的视角发出谜一样的变换。男女位置互换,反之亦然。
所谓独立人格早已被今天市侩地误读成在物欲横流中找到立足点,再努力插上世俗的价格标签。
夏克明暗叹,女人要是把自己倒进垃圾桶算是彻底毁了,这是在暗示米安琪吗?他立刻中断了脑子里的自问自答,又一次拨打她的手机,只是不再贴到耳朵上。
“有事吗?”米安琪冷冷地问。
夏克明怀疑刚才是她故意不接电话。“问你点事。你出来一下。”
“你好好去医院检查,好好在家养病,别问东问西了,有什么意思?”
“许晴这张臭嘴。”夏克明恶狠狠地骂道。
“真没良心,人家都给你介绍到精神病院去了,快去做检查,别让许晴着急了。”
“跟她有个蛋关系?你立刻出来,我去接你。”夏克明气急败坏地说。
“你有事电话里问吧。”米安琪说。
“你去过我家吗?”夏克明紧张地问。
“我不记得了,应该没去过吧?”
“我妈说你去过,还和她打了个照面。”
“那就算我也失忆了,想不起来了。还有问题吗?”米安琪赌气地说。
“我刚才又去了医院,要一点点把过去记忆的疑点找出来,帮帮我。”
夏克明静静地等着米安琪的答复,此时他真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的过去怎么和她联系在一起,好像许晴问过他:“为她,值吗?”
“你过来吧。”米安琪随之挂断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