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在星空大厦顶层华歌黄金公司，张宏伟正对着销售人员训话：“从今天起，黄金交易系统杠杆比例下调到5倍。我们现在是合法合规的，你们不要再有任何顾虑。无论是黄金杠杆交易，还是黄金钱销售，所有人必须完成规定业绩，否则滚蛋！底薪从1500降到800，公司配备的笔记本电脑全部收回，免费午餐取消。你们看看联众金银的经纪人，月薪只有500元，还要均摊公司电话费，连客户资料都要自己花钱买，管理上粗暴野蛮。就在这种灭绝人性、令人发指的条件下，他们基金销售月月过亿。你们扪心自问，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对得起我吗？”
“张老师，他们天天进行业绩评比，周周都有营销技巧、证券知识培训，都是方总亲力亲为，每个月还有业务考试。我们这方面太欠缺了。他们很多经纪人月收入过万，我要能赚那么多钱，也愿意缴电话费。”一个销售员不服气地说。
张宏伟大人有大量，皱了皱眉说道：“从这周开始，我会不断到网络、电视上做节目，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宣传黄金投资，宣传华歌金钱。到时候，你们坐在屋里，客户就自己找上门来，他们比得了吗！”
与此同时，在方唯一办公室，他正在严厉训斥着几个经理：“我们原来40人，一个月卖1亿基金；现在100人，每个月也就多卖3000万。为什么业绩不能随着团队规模同步提升？问题出在哪？你们想过没有？”
“方总，当前市场竞争太激烈了，银行、证券、基金公司都在搞直销。”蒯国祥解释着。
“只说部分事实，就是隐瞒全部真相！你怎么不说买基金的人也增加了成千上万啊？问题关键在于：新人日常培训不到位，具体业务指导不到位，不能帮助他们快速出业绩，建立自信心。如此下去，我们今天的繁荣，只是虚假繁荣。”
方唯一略作停顿说道：“从现在起，实行末尾淘汰制。除了原有考核要求不变，以后每个月，谁的销售团队业绩最差，就取消谁当月团队奖金。连续三个月最后一名，就免除经理职务，降为经纪人。我们是凭能力入股，如果能力不够，最终股份也将受影响。但要记住，这个制度不允许对经纪人使用。”
“方总，团队奖金一个月两三万呐！如果我拼命做，但运气不好，万一当了最后一名，这么多钱就扣了，是不是太狠了？”李思本小声地问。
“你也知道钱多，那就更应该知道，钱多不是好挣的。最后，我要你们在10天之内，再拉进来500万黄金代客理财客户，不对理财资金保底，仍然由我操作。除此之外，华歌黄金钱一概不碰。”
自此以后，方唯一死死盯住黄金杠杆交易，他清楚地意识到：张宏伟在3月6日建仓多单，将1300万本金放大了12倍，交易额达到一亿五千多万，无疑表明了他对黄金短期看涨的判断。
方唯一此时的理财金额达到1200万，分布在30个账户。他分了一半账户给远东，让他帮助自己下单。根据黄金120分钟、180分钟、360分钟分时走势，和各种技术指标的综合研判，方唯一不断地低买高卖，只做多单，不做空单，一日之内可操作两三次，疯**作日内超短线行情，成功率达到80%。
方唯一始终坚守自己定下的戒律，资金放大绝不超过3倍。一手标的额50万左右，他所有操作账户，一次下单500多手，单单是手续费，他就可以赚到2万多元。经常一天下来，手续费加账户盈利可以高达10万余元。
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让他真切地感到，眼前的电脑就像一台神奇的印钞机，只要一次次按下确认键，钞票就会自动刷刷地流出来，无穷无尽，漫天飞舞。这真是一种可以操纵乾坤的快乐。
黄昏时分，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满街为衣食挣扎忙碌的人们，他为自己感到骄傲，也为他们感到悲凉，更对张宏伟高深的操盘本领由衷地敬佩，而充满妒意。
4月20日下午，方唯一突然发现张宏伟在680美金平掉了所有多单，盈利900多万。他立刻找来尹远东，吩咐平仓，同时用2倍杠杆反手建仓空单。
“方总，做空单是很危险的。”尹远东说。
“我们日后会多空双打，左右开弓抽死张宏伟。”方唯一自信地说。他心里明白，张宏伟平掉多单，就意味着对黄金开始看跌，他有什么道理不敢做空呢。
“方唯一，你这个混蛋！”张宏伟人没进屋，骂声已经传了过来。而两个公司员工，早已对他们之间的互骂见怪不怪。
张宏伟怒气冲冲地指着方唯一鼻子，气急败坏地说：“一个多月，你就从我盘面上挣走350万，你孙子也太狠了吧？”
“这一个多月，黄金从630涨到690，你在海外挣了多少？”方唯一突然意识到，他这么长时间没日没夜拼杀的动力，全是张宏伟给的。
“我赚了900多万。我靠，你能跟我比吗？我凭的是本事，你是毫无章法的瞎做，你真正盈利才130万，220万都是他妈的手续费。方唯一，你好好算算，你一共才给我拉了多少钱？一个多月，你就从我这拿走350万，你放的是天底下最黑的高利贷！”张宏伟气愤填膺地叫嚣着。
“宏伟，咱们当初讲好了愿赌服输。你想杀的我一干二净，我想赢的盆满钵满，一切天做主，看咱俩的命了。而且你赚大头，我只赚小头，130万盈利，还要分给客户一半呐。说实话，我现在特别喜欢你这个小系统，它对我来说，不是碾压白鼠的飞轮，而是印钞机。”方唯一朝着张宏伟眨眨眼，坏笑着说。
张宏伟被气乐了，说道：“你刚才下空单了吧？”
方唯一笑着点头。
张宏伟继续诚恳地说：“我判断黄金短期还会继续上涨，而股市已经见顶了。你赶紧让客户出基金，来买黄金钱。”
方唯一听完放声狂笑，他看着张宏伟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张宏伟也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孙子，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方唯一努力止住笑，说道：“宏伟，智商那玩意不太可靠，迷信过了头，就把自己给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