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这东西真的有毒?”里正双眼圆瞪。
何东流点头道:“中了此毒的人,面膛发黑,嘴唇是樱桃红色,我看您的小妾正是这种典型的症状,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再找别的大夫来瞧。”
里正勃然大怒道:“那个王大夫竟然干出这等事来!”说完招呼家中的家丁嘱咐,“你们给我去药铺将王大夫拿住,搜一搜是不是真的有乌草!”说着将药渣里的乌草拿了给家丁做参考。
家丁们立刻去了,这边里正对何东流拿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态度来:“那么,何大夫,你看我这小妾,可有得救?”
何东流昂首挺胸道:“现在还不算晚,倒是有些法子。一个法子是,用解毒药,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将体内毒素肃清,还有个法子便是用我的金针之术需要三日,但是每日都必须用银针扎满头面,不能有人打扰,里正大人,你看用哪种法子?”
里正考虑良久,问:“哪种花费少些?”
何东流想了想道:“解毒药多为名贵药物,而且半个月的解毒药服下之后,身体必然虚弱,之后还要补药来调养身体,大概用药会稍微花费多些。”
“那就用您的金针之术吧!”里正拍板。
当下说好,三日的金针之术诊金是三百文钱,里正不差钱,爽快答应。
何东流进屋去给那小妾扎针,喊程素问:“素问,你也进来一起瞧着吧,好歹学一学。”
程素问却站在门口微笑:“那个,我不进去看了,你这是祖传之术,我偷师不好。你扎针需要全神贯注,我帮你在外头看着,不让人打扰。”
若是往日,出于“好学”她必然进去,但是自从知道了何东流的心意之后,她反而束手束脚了。
何东流说过,那种医术乃是他祖传,只能教给家里人,自己既然无意于他,又何必要贪得小便宜,给他希望然后又伤害他的感情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何东流从小妾的屋中出来,满头都是密密的汗珠。
程素问从腰间掏出帕子递给他:“你辛苦了,擦擦汗吧。”
他朝她一笑,用帕子擦了汗,顺手塞进腰间:“等我洗了再还你。”
二人去见里正,正好看见里正在审问王大夫。王大夫跪在厅堂上,身体瑟瑟发抖,正在辩驳:“里正大人,真的不是我把乌草放进药里啊!您试想,我自告奋勇来跟您的家人瞧病,又怎么会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呢?”
程素问赶忙在旁边道:“里正大人,他说得有道理啊,王大夫是大夫,医者都是有仁心的,怎么可能害人?可能只是无心之失罢了。”
里正哼哼道:“无心之失?治病救人还能有这样的过失吗,当真是庸医!”
何东流也跟着劝:“里正大人,我已经给您的小妾用过针了,现在她的脸色已好了许多,您就大人大量,不要追究王大夫的过失了!”
他和程素问一唱一和,看着是为王大夫辩解,其实倒是把王大夫过失下毒的事情给坐实了。王大夫转头看着他们,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