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同人〕还魂曲
作者:有点方
听闻金陵城有座魅香楼,楼里有位琴师,可奏还魂曲。
“妙,果然别有一番异域风情。”酒桌前男子说道。
只见魅香楼内,斗舞台上,有异域女子容颜半掩,着轻裳红衣,载歌载舞,台上有清冷美人怀抱琵笆唱到:“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男子听着红了脸,对同座在桌前的女子说道:“师姐,原来,原来还有比你长的很好看,声音比你更好听的人啊!”
女子一个巴掌拍在男子头上,黑着脸没好气的说:“瞧你这点出息,仔细点听!这是万妖宫的鹧鸪混罗曲。”
莫忘尘被拍了脑袋也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当下拍着桌子站起来:“岂有此理又是这种害人的东西!”
女子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到:“什么害人?你之蜜糖我之砒霜,各有所需罢了。”
莫忘尘脸更红了:“胡说!什么蜜糖!我才不会像步师兄一样被妖女蛊惑,迷失了心智呢!”
女子这回只当没听见。莫忘尘又言:“在我心中,还是师姐你最好看!”
“得了吧!”
恰在这时,琵笆乐声骤停。从楼中三尺台上渐渐传来泠泠醉音,琴声悠悠,曲调流转如柔美少女轻抚耳面,让人心生荡漾。
清冷美人歌声一转,细细唱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莫忘尘听得如痴如醉,不禁娓娓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琴音……就算是万妖宫的妖曲……我……嗯??师姐?”莫忘尘大骇,只见在他面前,一向以成熟稳重,机智灵敏著称,深得门中各掌门长老喜欢的大师姐此刻泪流满面,面色惨绝人寰,俨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女子哭的凄凄惨惨,手里还不忘拿起身侧小师弟的袖子,抹下一把鼻涕眼泪,嘴里念念有词:“这特么什么鬼曲子,听的人家感觉死了全家似的~”
莫忘尘:“……”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姐。
莫忘尘觉得自家师姐是中了万妖宫的妖术,心道妖人果然厉害,当下就想奋起掀桌砸场子。女子轻飘飘白了他一眼,带着哭腔说道:“你个死一米六,急什么急嘛!”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脆响破空而来。以莫忘尘的眼力也只能看见一道青光以千钧一发之势猛然射进台上琴声处。
“哐珰”
琴声震荡,莫忘尘尚且不知作何反应就被身边师姐咻的一下拉起退到了墙角边上。
此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东厂的人来了!快跑啊!!”
前一刻还热热闹闹的魅香楼顿时人仰马翻,一个个喊着救命四处逃去。
“师姐,我们要不要跟着跑啊?”莫忘尘偷偷摸摸说。
“嘘!别说话,好好看戏。”
像是验证女子说的话,一时间有十几个身穿锦衣的官兵从外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着盔甲顶官帽的青年男子,他手持一把精致弓弩,不难看出刚刚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
一箭罢了,青年男子再次拉动箭弦,第二第三箭随之而来,莫忘尘这回仔细看着,居然看出了些门道。
只见那弩箭头锐底丰,刀薄锋利,箭身周围隐隐泛青光,箭气起,无往不利。
莫忘尘咋舌:“这。。这不是神机营的百步穿杨吗?”话音未落,又听见几声刚烈琴色,楼台上风起云涌,台前珠纱被削断成片,缓缓落下。
没有了珠纱的遮挡,楼中琴师可算是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只见高台之上有白衣男子怀抱檀琴七弦卓然而立,金色面具半掩容颜。他的足下、身侧都还射有箭鞘,可见刚才形势凶猛。但他此时面色平常,只有不偏不倚轻附在七弦琴的手透露出他无丝毫松懈。
“交出还魂曲谱,饶你不死!”
两方对峙,竟然是一个女子打破了平静。手持弓弩的男子闻声面露欣喜,转头果然看见昔日搭档翩然而至,“紫萍。”
叫紫萍的女子漫步走到了男子跟前,她面容姣好,身姿窈窕,身穿的是一件蓝色金丝缕流仙裙,手持着藏青色拂尘,面上冷若冰霜,看着楼台中的人仿佛已经是死物。
岂料楼台之上白衣男子还未说话,反倒是刚才唱曲的清冷美人嗤笑一声:“你们逍遥观的还阳术不是一直自称悬壶济世天下第一,怎如今觊觎起万妖宫的还魂曲。”
正所谓“悬瓠生白骨,黄鹤引还魂。”天下人皆知逍遥观有一仙家功法名为还阳术,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也知道万妖宫有一魔道妖法称为还魂赋,可以令人魂牵梦萦,夺舍重生,霸道至极。
万妖宫和逍遥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看不上谁,那叫紫萍的女子手持的可不就是逍遥观独门武器鬼子拂尘。
“唔唔……唔……”
混乱过后,楼中人群已经散了七七八八。也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偷偷摸摸蹲在角落外围看好戏,就比如适才喝酒赏曲的师姐弟二人。只是这师弟莫忘尘如今被自家师姐拽着肩膀动弹不得,口鼻也被师姐捂着,本来要说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现在呛得两眼泪汪汪,十分委屈可怜。
“小师弟,听师姐的话,不要瞎嚷嚷可好?”
“唔唔唔”
蓝衣医师上前一步,手中拂尘一扫千军,楼中宴席酒食哗啦啦碎了一片,殷紫萍厉声道:“还阳术我有,还魂赋我也要!”
顷刻间,殷紫萍飞身上台,直面楼上琴师,拂尘微卷出手就是医者毒技连翘寄生,白衣琴师鞠躬一跃轻易躲过,神机营射手后来居上,一箭双雕。
白衣琴师以一对二看似颇为吃力,却还分出了心思隔空音攻逼退了和清冷美人打斗的锦衣卫一行。
白衣琴师说:“梦言,你先走,别管我。”
“师兄!我怎会放下你一个人。”
白衣琴师分心中,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他却似乎毫不在意,手指在琴弦上不停翻飞,攻守自如。
“万妖宫一惯会呼风唤雨,配合着无上魅惑之力,果然有一人抵挡千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