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根的记忆原本就不错,有了那个灰色圆球后,更是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他只略一思索就想起来,这个有些熟悉的号码原来是那个老教授郑之明的电话。不过,郑之明打给的是甄静,所以他没接。
过了一会,甄静回来,刘思根才说道:“老郑打电话找你。”
“老郑?”甄静有些莫名其妙,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生气道,“刘思根同学,郑老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父亲的老师,更是淮大的老校长,国内经济学方面的泰山北斗,你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他老人家!”
刘思根奇怪道:“甄静同学,我哪里不尊重老郑了?”
甄静义正辞严地说道:“大家都叫他郑老,你叫他老郑就是不尊重!”
刘思根摇头道:“称呼就是个符号,我敢说老郑自己都没意见,不信我现在就打给他。”
说完,刘思根就一把抢过甄静的手机,按下回拨键,又打开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郑之明在另一头说道:“小甄,我是郑之明。”
刘思根哈哈笑道:“老郑,是我。”
郑之明一愣,说道:“咦,小刘!小甄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
“这您就别管了。我问您,我叫您老郑,您有没有意见?”
“是我让你叫我老郑的,我能有什么意见?”
刘思根得意地朝甄静扬了扬下巴,又问道:“老郑,您怎么知道我是谁?”
郑之明呵呵笑道:“大学生士兵就那么几个,我老头子要打听还不容易。而且我老头子耳朵可不聋,你的声音一听就听出来了。”
刘思根点点头,道:“行了,我没问题了。您等着,我把电话交给甄静。”
“小刘,等等!”郑之明忽然说道,“我问你,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刘思根挠了挠头,茫然道:“什么事情?”
郑之明说道:“你这记性怎么还不抵我一个糟老头子,就是让你换专业的事!”
“这个啊,我记得。您不会想让我转到经管系去吧?”
郑之明在电话里可没给刘思根丝毫情面,说道:“哼,你就是想转,也要看看自己不是那块料!这几天你过来一趟,我们见面再商量。现在,把电话交给小甄。”
刘思根把电话交给甄静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偷笑,显然郑之明的最后那段话让她非常解气。
“郑老,我是甄静,小甄。”甄静的语气比刘思根恭敬得多。刘思根听了,颇有不屑。
“小甄,你的论文我看了,很有深度。我提了几点修改意见,发到了你邮箱。给你一周时间,修改完交给我,我帮你推荐到《国家经济周刊》去!”
“太好了!谢谢郑老,我现在就去修改!”《国家经济周刊》是国内最顶尖的经济类专业杂志,能够在上面发表文章是甄静梦寐以求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她兴奋得跳了起来。也幸亏她今天穿了平底鞋,不然非崴了脚不可。
“呵呵,不用那么急,明天再开始吧。”郑之明在电话里笑道,“否则,打扰了你们年轻人的好事,某人该骂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知道了,郑老再见。”甄静脸色一红,没有解释。当然,她也解释不清。
刘思根看她挂了电话,笑道:“现在相信了吧,人家老郑自己都没意见。”
甄静不依道:“反正你这么称呼就是不对!”
“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较真的。”
“这不是较真,是原则!”
“好吧,郑老就郑老,只要郑老自己没意见,我无所谓。”
甄静很大度地挥了挥手,嫣然一笑,道:“你的态度还是不端正,不过,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
刘思根面色却是一正,说道:“郑老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照实回答,或许我们今后可以做朋友。”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交谈,他发现甄静和他原先想像得并不一样,善良,有爱心,还懂得尊重师长,至少不会是杀人灭口事件的主谋。他觉得有必要把问题开诚布公地摊开来,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甄静看到刘思根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委屈,不由撇了撇嘴,小声道:“和你做朋友很了不起吗!”
刘思根呵呵笑道:“了不起不至于,至少我可以治好你的毛病。”
“我、我有毛病吗?”
“你自己身上的毛病你自己清楚,如果我没看错,明天你身上某个部位恐怕会很痛。”
“啊!你、你怎么知道!”甄静忽然捂住了嘴,满脸羞红。
每个月的那几天,她都会疼痛难忍,甚至吃不下饭。这个毛病从高中时就有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如果刘思根真能治好她的毛病倒是个意外之喜,只是听刘思根侃侃而谈她的隐私,她有点无地自容。
刘思根却话锋一转,问道:“那天你认出我以后,是不是告诉了警察?”
甄静没有丝毫犹豫,答道:“是。”
“警察是不是去找了我?”
“找了,但是你不在。”
“呵呵,这也是警察告诉你的吧?”
“错!是我亲眼看到的!”甄静很平静地说道,“认出你的那天我就打电话告诉了方叔叔,但是方叔叔在外地办案子,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赶回来。后来,我带着方叔叔去了你宿舍。宿舍里只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在打游戏,说你不在,他还很无礼地叫我陪他去泡网吧。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刘思根知道甄静说的是董成龙,宿舍里只有他喜欢泡网吧打游戏,便摆了摆手,道:“那就是个纨绔子弟,富二代,别理他。”
甄静却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问道:“你是不是对警察有成见?”
刘思根心道,岂止是成见,那是生死大仇!不过他也没有回答甄静的话,又问了一个问题,道:“你们县有没有一个县长叫马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