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环视着周围,荆岳分出一抹精神力检查自己的身体。
荆岳发现,自己的状况竟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好一些。之前被损伤了的骨骼、脏器都已重新恢复好,甚至还隐隐有金光散发出来!
体内的肌肉似乎变得小了一点,但每一块都透着若隐若现的金色,肌肉内蕴含着的力量光凭感觉便知道已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具体增长了多少,还要等出去之后再做检测。
最另他震惊的是,此时他的体内竟然出现了第二套经脉!这经脉的走向极为复杂,随着隐隐透着金光的心脏有力地跳动,一股股赤金色的血液从流向血管的血液里分离出来,转而进入到这第二套经脉里,与心脏形成了新的循环!
也就是说,荆岳体内除了正常凡人的血液流经的血管之外,经脉竟然有两条!一条是以庭府为核心的天地灵力经脉,一条是以心脏为核心的赤金色血液经脉!
荆岳甚为惊讶。虽然这经脉内的血液助他恢复了伤势,可这经脉狭窄闭塞且留过的血液也是极少的,不知道能有多大的用途?有没有弊端?
他小心翼翼地尝试催动这第二经脉里的血液,可无论如何施为,这些血液依然自顾自地缓慢流动着,没有半分可以发挥作用的样子。
不能主动催动吗?可惜了。
荆岳不禁有些失望。如果不能主动使用,那也就只能在自己被打得半死不活之后才有用了。可想来,自己又有几次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呢?
不过,不管怎样,这不需要天地灵力就能恢复伤口的能力确实可以救命。
荆岳不禁又高兴起来,暗道自己心态真好。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激活了血脉之力,看来回头得再去问问老爹了!
“乾坤练体术第二重:力有千钧!”
正在荆岳欣喜思量间,一道声音忽然响彻整个空间。
紧接着,石室另一侧场地中,又开始氤氲出金蒙蒙的雾气,眨眼便再次形成了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金人。
啊?又来?
想到刚刚的痛苦,荆岳不禁打了个冷战。
荆岳当然不会认为之前是他实力爆发打碎了金人,他的拳头刚挨上金人的胳膊,它就自动崩解了。大概是他这一拳的威力达到了标准,或是他练成了乾坤练体术第一重。
不过此时他内心也并没有多少畏惧,力量的暴涨反倒让他多出些跃跃欲试来。
哼,我就不信还打不过你个铁疙瘩!
想着,他便一登身后的石墙,主动冲了出去。
他刚一动的刹那,金人便也跟着发动了,右脚借力,对着荆岳狠狠彪射而来。
“咚——!”
荆岳刚冲过场地的四分之一,这金人竟已后发先至,荆岳只觉得一道残影迎面而来,紧接着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便已飞在空中。
“砰——!”一声巨响,荆岳又一次狠狠陷进了棚顶。
它的速度怎么变这么快!
被金人砸到的胸骨在一瞬间塌陷。
同一时间,胸腔里的心脏陡地剧烈跳动起来,周围金光大方,一股股赤金色血液蜂拥般流向被撞击之处,荆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暖流流过,原本已经折断的胸骨开始缓缓恢复起来!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荆岳的脸一下子黑了。
眼前金人的攻击力竟然提升了不少,看样子,单是速度就是之前的两倍!要更难打上许多啊!
而且,虽然第二条静脉的形成为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可按现在修复的速度来看却还不及他武师七重的灵力恢复得快,想要像第一次那样瞬间恢复好伤势是不可能了,单说刚刚那一击,恐怕就需要个两三天。
如果说还有胜算的话,那就只能靠自己刚刚提升上来的骨骼和肌肉的力量了!
荆岳的身体随重力而下落,还未及地面,金人便再次欺身而上,左腿重重下踏,右腿则借力上挑,一记飞腿便砸向了还在空中浑不受力的荆岳!
荆岳连控制身形,却只来得及将双臂叠交护在胸前,一只有力的大脚便狠狠踹了上来。
“砰——!”
“咔嚓!”
撞击与骨骼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荆岳再次被踹得炮弹般双腿插入地面,两只小臂像两根麻绳耷拉在身体两侧。
不行,这样不行。趁着还有一拼之力,一定要想办法突破!
思量间,荆岳就势向旁边一滚,在地上打了两转,三两下立起身来,一回头,他竟猛然爆射向金人!
这铁疙瘩攻击力非凡,躲是绝对躲不过去的,还不如一往直前,给他记狠的!
一边前冲,荆岳脚下也一直踩着烛火法奇特的步伐蓄势。两条手臂像两根彩带在身后翩翩起舞。
哼,看你这下还接不接得住!
眼看到了近前,积蓄了他浑身力量的一记腿鞭瞬间爆发了!腿鞭甩出的同时竟响起一声响亮的爆破音,他刚刚塑成的腿部肌肉,在这一刻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荆岳有种感觉,这一脚,即便是让他碎精金辟钢岩也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
面对荆岳的全力一击,金人照旧一记直拳迎了上来。刚猛的腿鞭威势赫赫,下一瞬,便与金色的巨拳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砰——!”
猛烈的碰撞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冲击气流,金色的身影站立不稳,猛然倒退了两步。
“咚——!”一声巨响传来,荆岳那已经泄了气的身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直奔身后唯一一面还算完好的墙壁,整个右腿从腰部开始软趴趴地晃荡着,寸寸断裂!
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般极速跳动着,一股股热流疯狂涌入那细窄的经脉雏形,迅猛地奔涌向四肢百骇,这初生的经脉顿时传来一阵奇异的酸麻胀痛感。
荆岳没有再动,他抬眼看了看正在冲过来的金色身影,一阵咬牙切齿。
“不能晕过去,万一这石室被砸塌了,我会被砸死!”
然后眼睛一闭,便昏了过去……
……
……
西府别院,可说是整座将军府内最气派的院子。院子里没有花圃药圃,却是在院门内制了个青灵玉的照墙,祥云瑞兽,雕得精致玲珑。
此时天色已晚,别院里早已歇了灯,落了锁,只有主室的灯还燃着。
荆满堂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面色阴沉地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爹……”荆道垂首站在门旁,轻唤了一声。
“哼,愚蠢!你以为你现在打赢了荆岳就能证明你了不起吗?还是你觉得你这愚蠢的行为能让你更快成为荆家的少主?”
“爹,孩儿知错了。孩儿,孩儿只是不服气……”
旁边一位身着华服的美妇实在看不下去,“老爷,道儿还小,难免犯点错,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若真是打残了那荆岳,咱们道儿不就正好有了威信了?”
“威信?恐怕现在是白白给人家做了嫁衣!哼,胡闹!简直是胡闹!如此做,我们之前给他放出去的流言岂不是都白费了?”荆满堂一双精光内蕴的眼睛猛地一横,看得荆道生生打了个寒战,“幸好当时真正看明白的人不多,否则惹得我们前功尽弃,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哎呀,老爷!”美妇人娇声笑着,扭动间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不过是输了一场嘛,只要我们的计划能够完成,谁还会在乎这些!”
“糊涂!他若不身败名裂,道儿怎能得到百姓真心的拥戴!”
“爹……那现在该怎么办?”半天噤若寒蝉的荆道忽然嗫嚅到。
“哼,你要庆幸没有几个人看明白当时的情况,事情还有转机!”荆满堂本就不大的眼睛眯了眯,“也不知道他这几天躲起来在干什么,不过这倒不是坏事,我们正好可以说他接了你一招之后身受重伤,在将军屋子里养伤呢。哼,若是荆岳很快出现,我们再推他一把,他荆满天就算没滥用府内灵药,也再难摆脱这嫌疑!”
“看看,还是老爷有办法!”美妇人轻笑着,娇媚的声音在屋子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