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为了验证支书的话，对丈夫的晚上活动开始警觉。如果他就是赌还可以理解，万一他对自己不忠诚，这是她绝对不能原谅和宽恕的事。
“你今晚又要去赌吗？”
“你明知故问啥？”
“吴明，现在家里穷的叮噹响了，你还让娘们过日子不？”
“俺，就玩一会。”张燕看到儿子已经入睡了，她悄然地跟在丈夫的后面。
“怎么回事？”她隐隐约约看到丈夫徘徊在牛翠翠的门前。
“难道说？支书早就发现他同她有不正常的关系？”她心里顿时怒火燃烧起来。
“捉贼拿脏，抓奸拿双。”她小心翼翼地盯着，支书也在她的不远处。
“这招还管用。”支书心里想，他担心牛翠翠出事，于是绕道来到她的院内。
“翠，你睡了吗？”吴明看见有人影在晃动，他高声叫喊起来，目的是投石问路。
“深更半夜的，你叫喊谁呀？”支书害怕张燕会因此闹事，迫不得已采取了这一步险棋。
“支书啊，你在这里做啥？”
“齐顺儿来了一封信，俺刚送到了牛翠翠手里。”
“他不是在县城吗，这么近还写信？”
“这说明他们夫妻感情好嘛。”支书点燃手中的香烟。
“吴明，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张燕紧紧追了上来。
“俺，想找牛翠翠问点事。”
“你深更半夜的，有啥事明天不能问。”支书担心东窗事发。
“张燕，你在做啥呢？”支书马上转移了话题。
“俺，到王老师哪里去问问，儿子的作业题。”支书微微一笑。
“吴明，你就陪着张燕一起去吧。”吴明担心事情败露，上前拉起张燕。
“俺一起去。”
“俺不用你去，你回去陪儿子吧。”
“俺出来时，儿子不是睡了吗？”
“是啊，所以俺出来。”吴明似乎明白老婆是有意识在盯着自己，当着支书的面又不好教训她。
“走吧，俺们回。”
“张燕，深更半夜的，千万不要吵架了。”
“支书，你放心吧。”张燕说着，心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中。
“你这个死鬼，深更半夜到牛翠翠门前做啥？”张燕来了个先发制人，让吴明无从回答。
“俺，就是路过哪里。”
“你去赌不是从后山走吗？”
“黑乎乎，俺看不着。”
“吴明，你能不能别找借口了。”
“俺，不跟你说。”吴明明知自己亏理了，躺倒在床上不说话。
“吴明，你不挣钱俺也不管，你赌俺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着没看到，如果你在外边搞女人，那俺就对不起你了。”
“你、你胡说啥。”
“俺不知道，就罢了，一旦知道了，俺就同你离婚。”张燕发出最后通牒，让吴明警觉起来。
“张燕，俺是那种人吗？”张燕不想扩大事态，决定就此收场。
“睡吧？”吴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牛翠翠的影子。
“你到底睡还是不睡？”
“俺睡。”他带着遗憾和梦想进入了睡眠。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位美女飘然飞升，恍如梦境。他惊愕异常，赶忙揉揉眼睛，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早已不是美女，却是自己紧紧搂住了妻子张燕。
“你要做啥？”他不好意思起来。
“俺，想你了。”张燕静静地望着他，他开始感受自然赋给他的情怀。仿佛是一条绵延的、弯弯的长河，清清的河水，在他的心灵深处潺潺流过，流淌着童年的欢乐、少年的梦想，伴随着他流过多少岁月，成为流淌在心中的河。河水有时汹涌澎湃，有时涓涓细流，恰似他宣泄的心绪。
“你快点，儿子要上学了。”他翻过身子，清新而又空旷，仿佛是自己悠闲地沿着河边漫步，顺着河道眺望远方，缕缕清风吹来，散发着水草的芳香沁人心脾，流淌着叮咚的河水，令人心旷神怡，思绪万千。
“嗯，你先起吧。”张燕迅速起来，她感觉到全身飘飘然，尤如雨后的晚霞，大地如洗、天空如洗，整个世界仿佛像初生的婴儿，那娇柔的面容令人向往、那么鲜嫩、那么明媚、、、
“儿子，快点，要迟到了。”张燕把书包递给儿子，顺手从口袋里弄取出五角钱。
“吃早餐吧。”事后她又回到床上。
“吴明，俺今天感觉不一样。”吴明心中明白，他把张燕当着魂牵梦萦的牛翠翠，才如此情真意切，让她感受到从未有的温馨。
“快起吧，俺今天还要去干活。”
“俺地的活都干完了。”张燕见他极不情愿的样子，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和心酸。
“吴明，俺想进城一趟。”
“好啊，俺正好在家里清闲一会。”
“你是不是厌倦俺了。”
“大清早，你能不能别闹腾了。”张燕起床给他烧饭。
“你怎么还不起来？”
“俺睡一会。”张燕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你再不起来，俺真的进城了。”
“你去吧。”张燕离开了家，吴明很快就从床上爬起来。也许是他心不死，必须找牛翠翠表白自己的心事，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翠，俺今天没事可做，有啥需要俺做的吗？”
“明哥，俺家的活也不多了。”
“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俺帮你干吧。”
“真的不用。”牛翠翠拉起二妮子就走，吴明感到十分尴尬。
“翠，俺就是想陪你说会话。”
“有啥，你就说吧。”
“张燕进城了，她去找齐顺儿了。”牛翠翠不知他为什么要告诉这些，心中充满疑惑和愤慨。
“她找俺的顺儿做啥？”吴明也不知自己说出的谎言怎么圆，于是转移了话题。
“她想让俺进城打工。”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陪她去？”
“俺不想进城，只想在村里。”
“瞧，你就是没出气。”
“翠，俺知道你瞧不起俺。”
“明哥，俺非常尊重你。”
“实话跟你说了吧，俺在村里每天能看到你，就非常高兴。”
“不可以。”牛翠翠理直气壮地拒绝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