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那吹笛女子在暗夜手下的惨状，我一时没忍住，想要阻止暗夜，“暗夜，住手。”
暗夜伸向晚霜的手顿了顿，扭头看我，双眼满是不赞同。
心知眼下的局势，阻止暗夜施刑，就意味着阻挠查明弑君一事的幕后主谋，此番举动定会引来大家的怀疑。
可是，那是晚霜啊，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慕容昭沉声道，“本王以为，重刑之下未必就不会屈打成招。”
德贵妃嘴角一勾，脸上泛起一丝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的神情，“本宫倒不这么觉得，重刑之下，哪还会有不招之人。”
皇后顺着德贵妃的话，附和道，“本宫相信暗夜的手段，也相信暗夜对先皇的忠心。”
很多大臣也站出来，纷纷赞同皇后以及德贵妃的话。
慕容昭看形势不利于自己，只好退让一步，“难道暗夜审问出的结果就一定是真相？”
皇后与德贵妃居高临下，似是成竹在胸，异口同声道，“那是自然！”
慕容昭咬了咬嘴唇，终究没有说什么，以沉默来表示赞同。
我看着被迫退让的慕容昭，双目含泪。
地上血人一般的晚霜一动不动，似是已经死去一般，心中哀伤的情愫狠狠揪起，却无从释放。
浓浓的无力感袭来，我紧咬双唇，质疑道，“这么久，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不还是没有审出幕后主使吗？”
下站一位戎装侍卫道，“那是因为这贱婢还没有尝过暗夜大人的手段罢了。”
背后一冷，我冷笑道，“只怕是成也暗夜败也暗夜。”
暗夜不与我多言，直接将手伸向晚霜的后颈。
晚霜瘫软的身子瞬间开始剧烈抽搐，暗夜的声音冰冷如来自地狱，“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说！”
晚霜气若游丝，嘴角蠕动，依稀能分辨出她在喊冤。
暗夜眼中冷意更甚，手上也加重了力道，“说！”
晚霜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想来已是痛到极点，“容、容贵妃……”
话音一落，举座皆惊。这前朝后宫，有谁不知道容贵妃与德贵妃的关系，如果此事真的与容贵妃有关，那么德贵妃……
果然，德贵妃瞬间变了脸色，“贱婢，休得胡言！”
暗夜手一松，晚霜似一滩烂泥瘫软在地。
有大臣说道，“既如此，还请皇后娘娘召容贵妃对峙。”
皇后眼神略有闪烁，“什么容贵妃，先皇已经将其降了位份，现在她不过是个贵人而已。”
“既如此，请皇后娘娘宣容贵人前来对峙。”
皇后正要踌躇着开口，暗夜插话道，“此事牵涉甚广，不劳烦皇后娘娘，派暗卫队的人去即可。”
要说暗卫队的人效率确实高，很快，容贵人便被带到现场。
只见容贵人衣着单薄，身子微微发抖。
暗夜开门见山地问道，“晚霜招认给先皇下毒一案你是主使，对此娘娘有何辩解？”
容贵人偷偷瞄了德贵妃一眼，道，“不是我，是这贱婢胡乱攀咬。”
德贵妃放下心来，“原来是这贱婢信口开河，本宫就说嘛，这晚霜是七王妃的贴身侍婢，谁是幕后主使不是一目了然？何须刑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