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君凌墨不去见那个侧妃,霍许觉得,自己作为传信人,好歹去回个话。
墨上阁门口,窦思淼已经回去了,霍许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傅诗涵与她的侍女在。
霍许快步走过去,叹了口气:“你还是回去吧!既然决定了离开,干脆无牵无挂的走。”
傅诗涵眼神黯淡:“王爷连见我一面都不愿么?”
霍许沉默着不说话。
傅诗涵忽然冷笑一声,然后似埋怨似自嘲的说:“三年前七皇子以弱冠之龄大败北狄班师回朝,京中百姓莫不夹道欢迎,那一日恰逢我上香回来,一眼便看见坐在马上的少年。”
“他一身月牙白锦袍,一尘不染,手持缰绳端坐于马上。那样俊逸的身姿,那般如谪仙的人儿,因为多看了那一眼,一颗心从此万劫不复。”
“嫁给他的那一日,我想我终于嫁给了他,成为他的女人,心中的喜悦是这一生都不曾有过的。”
“即使大婚两月他都不曾踏足过我的院子,我依然不曾放弃。”
“直到那晚,墨上阁传来那样的琴音,我终于明白,他身边有那般惊艳的女子,又怎么看得见其他人。”
“本来今日我依然抱着一丝期待,可是那个人着实心狠,连让我说句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霍许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唉,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
傅诗涵似乎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了,转身离开时平添几分洒脱。
霍许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脑中思索着傅诗涵送给她的告诫——小心窦思淼。
对于那位侧妃,虽说一共就见了两面,但霍许对她也算有点认识。
看着也就是一个娇惯的大小姐,傅诗涵为什么让自己小心她呢?
想了会想不出个所以然,霍许转身回了屋子。
吃饭的时候,君凌墨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霍许。霍许坦坦荡荡的任君凌墨打量,并不言语。
吃完午饭后,小红终于回来了。小红回来的时候,霍许让人搬了张软榻,躺在院中晒太阳,君凌墨则坐在旁边的石桌上看书。
小红一进院子,看到霍许就躺在院中时简直就跟见了鬼似的。
“你……你……王妃你回来了?”小红惊呆了好久终于说了一句话。
霍许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按摩,有什么话慢慢说。”
小红激动的小跑着扑到霍许身边,眼泪说掉就掉:“王妃,你可吓死奴婢了。”
霍许抽了抽嘴角,摸了摸小红的脑袋:“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快给我按摩。”
小红噙着泪花,乖巧的点了点头
君凌墨全程都没有抬头,只是嘴角隐有笑意。
过了一会,柳白拿着一封信函走进墨上阁,跟君凌墨说了几句话,君凌墨瞥了一眼趴在软榻上的霍许,放下书与柳白去了书房。
柳白一进来霍许就发现了,看他的神色,似乎出了事?君凌墨走之前看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书房里。君凌墨拆开信函,一目十行地看着。每多看一个字神色就沉一分,看到最后,君凌墨的脸色简直不忍直视,原本淡雅的眸子转瞬变得暴戾,眼中似乎有什么喷薄而出。
柳白静静的站在一旁,心中暗暗替某些人叫苦: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君凌墨攥着信纸许久,最后终于开口,嗓音冷的像千年寒冰一般,听着便觉得心底发凉:“从今晚开始,他跟谁睡就将谁杀了,每天杀一个,不许多也不许少。”
柳白抽了抽嘴角,低头应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君凌墨继续说:“告诉君凌弈,本王答应他之前的协议了。”
柳白一愣,不禁出声:“王爷——”
君凌墨挥了挥手:“本王自会衡量。自今日起,墨门不接任何生意,只需要将刚才那件事做好就成。”
“是。”想了想,柳白继续说道:“王爷,今日午时,皇上已经答应了三国的联姻国书,听说将联姻人选交给了左相窦安业,窦安业是太子的舅父,自然事事为太子考虑,您看我们要不要——”
“不用,太子有窦安业,别忘了君凌弈有傅仁暗中扶持。这一点老皇帝一直都驾驭的很好。”君凌墨淡淡的道。
柳白点了点头,随即说:“不知西凉太子此次想要和亲的人选是谁,宫中的几位公主都已出嫁,京中大臣之女似乎配不上西凉的太子。”
君凌墨冷哼一声:“配不配还不是西延睿一句话的事?”
“是属下愚钝了。”
君凌墨扫了一眼院外,随即道:“将消息传出去,就说本王因王妃失踪一事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这几日本王身体不适,王府闭门谢客。”
柳白看了君凌墨一眼,试图从自家王爷脸上找出点茶饭不思的影子,触及到君凌墨威胁的眼神,立即点头:“是。王爷思念王妃,日渐消瘦。”
君凌墨想了想,吩咐柳白:“看好府中的下人,若有谁走漏消息,你处理了即可,不用回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