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北狄的小道上,呼延卓一劲装,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不停的扬鞭。
呼延卓的身后,仅跟了几名近身侍卫。侍卫们个个轻装简从,手下也是扬鞭不断。
骏马飞驰,耳边只剩下密集的马蹄声和猎猎风声。
一个侍卫奋力靠近呼延卓:“将军,睿太子的话会不会有诈?”
呼延卓看都不看侍卫:“不会,他说得有理有据,不像说假。再说他与大王乃多年旧识,必不会拿此等事开玩笑。大王虽已登基三年,但说到底是根基不稳。本将军早就怀疑那个人有不臣之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如今趁着本将军不在国中,竟想篡权夺位,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侍卫还想再说话,无奈呼延卓的马已经加快速度,渐渐拉开距离。
侍卫敬佩的看了一眼前面疾驰的男人,再次奋力跟上。
另一边——
前往北狄的官道上,一群侍卫护着几大车箱子,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后面突然传来锐物破空之声,咚——
撑旗子的侍卫只觉手中受到巨大冲劲,抬头便看见写着“北狄”的大旗应声倒下,旗杆旁边,一柄利剑插进土里,只露出一半剑身在外面。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不过很快,侍卫们便整肃好,严阵以待。
顺着利剑来的方向望去——
君凌墨一袭月牙白锦袍,立于马上,几百人的队伍顿时鸦雀无声,空中只听得君凌墨的衣袍在猎猎作响。
一个身着甲胄的人策马上前,乃是是呼延卓的副将王威,他一把拔出佩剑,指着君凌墨:“逸王无故毁我国旗,意欲何为?”
君凌墨站在马上,如墨的眼一眼望尽整个队伍。
如水的眸光一一扫过在场数百人,半刻钟后,君凌墨终于开口,声音不怒自威:“呼延卓呢?”
王威迟疑了一下,国中出了事,大将军一个时辰前就带着人先一步赶回国中。
这事绝不能让逸王知道,若那个消息属实,逸王再带兵攻打北狄的话,北狄必然陷入内忧外患之中。
如今这逸王莫不是为报上回比武之仇而来?
君凌墨一拉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
君凌墨探身下马,一个优雅的旋身,修长的手抽出长剑,众人只听得“嗡”的一声,再看时逸王的剑已经入鞘。
君凌墨看了一眼迟疑的副将:“本王没有多少耐心。让呼延卓将本王的王妃交出来,否则——”
君凌墨冰寒的眸子扫了一眼队伍,声音森寒:“本王就让所有人埋骨于此!”
副将大惊,持剑的手险些不稳。
队伍中一些侍女立即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嘤嘤哭泣起来。
在场几百士兵犹如听到地狱魔音,抓着剑的手纷纷颤抖起来。
君盛逸王,自三年前那一战,已成每一个北狄士兵摆脱不了的梦魇。
那个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副将很快弄清情况,镇定下来后看着坐在马上的俊逸男子说道:“逸王这是何意?逸王妃并不在此。”
君凌墨漆黑的眸子落在队伍中间,呼延卓是武将,所以队伍中并没有安排供其乘坐的马车,仅有几辆拖着金银珠宝的简单马车。
君凌墨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安,难道?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王的王妃在哪?”君凌墨压下心头的怀疑,紧紧的盯着副将道。
副将看着君凌墨漆黑的眼,身后是此起彼伏的低泣,身为男儿的气概顿时升起:“我说过了,逸王妃并不在此,你若不信,大可搜查!”
君凌墨冷哼一声:“绿梢!”
“是!”
“等一等!”女子的声音伴着急促的马蹄声破空而来。
绿梢扬起的剑急急停住:“王爷?”
君凌墨挥了挥手。
花满策马到君凌墨跟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王爷,情况紧急,王妃并不在北狄人手中,花满待会跟你细说。”
君凌墨震惊的看了一眼花满,绿梢也是一脸蒙圈。
“马车上明明……”绿梢看了一眼君凌墨,喃喃道。
花满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君凌墨:“王爷一看便知。”
君凌墨接过花满手中信函,打开看了一眼,凝眸略一沉思,随即面色一变,一拉马缰,扬尘而去。
花满和绿梢对视一眼,立即打马跟上。
三人如一阵风一般,副将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三人的身影已经不见。
副将低声咒骂一句,随即下令加快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