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拓跋璟澜。”我想挣脱他的手,不过显然很难成功,因为拓跋璟澜蛮力惊人,我心底不由更有点恼了。
“熙儿,我喜欢你!”
拓跋璟澜忽然圆瞪着眼珠子,大吼了一声。我吓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小阿阳的方向看去,还好,他没有被吵醒。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答应我?一年不够,两年怎么样?只要你说个期限,我就一直等你,好不好?只要你不要这样决绝就行。”他在一旁仍是旁若无人地自说自话。
我看了他一眼,突然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我和他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认识之初,我们两看相厌。他不放我走,我恨他烦他漠视他。之后,异常意外,又让我们彼此惺惺相惜,成为“难兄难弟”,可随之而来的安逸却又无端演变如今这般,实乃人生无常,让人好不心烦。
“出去说话,否则……只能请离开。”我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率先走了出去。
时辰尚早,外面雾霾甚重,一幢幢的平顶房散落在雾中,似真似幻,倒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我顿了顿,才融身雾中,向自家屋前的白桦树走去。
我抬手摸了摸白桦树的叶子,叶子边缘一齿一齿的,有点像是锯齿。身后是细微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看。
“熙儿……”
“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璟澜,我早已是不洁之身,我没有嫁人的打算……”
“璟澜……自上回你拒绝我开始,你再没这样叫过我了。”
“……”
我想说点什么的,但是语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早说过,我不在乎你以前的事情,我喜欢你,我为了你,甚至有一年没有进过我那些姬妾的房门了,难道你看不见吗?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我转过身,只见他猩红着眼,脸上哀色尽显,我心里顿时觉得堵得难受。
“你知道的,我拒绝你不是因为这些,我是因为……因为……”
“因为李尔,对吧?李无忧。你不就跟了他短短的几个月吗?可是我们却在一起了两年,整整两年啊,为什么他就可以,我就不行!”
他说到李尔的名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来的。我看着他喘着粗气,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蔓延到了脖子根,而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怒不可遏。
“与他无关。”
我说完,就赶紧僵硬地扭过头,不再看他。
“呵呵……被我说到你心坎去了吧,觉得心痛了吧?怎么,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你除了会逃避还会什么?你已经被他抛弃了,李无忧。”
我双手捏紧衣角,回头怒视他。他却满脸得意之色,嘴角更是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我被他那笑意刺痛了,心底鲜血横流。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他丢下你不管,奔自己的前程去了,现在更是位高权重,妻妾成群,你说,他还记得有一个叫做李无忧的人吗?呵呵……你到底还在痴痴地等什么?李无忧。哈哈……”
他捂着肚子笑得不可自抑,像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可是,这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情,真的有那么好笑吗?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丢进滚烫的油锅似的,翻哪一面都生死煎熬着。
“大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毫无意外,是拓跋景流。似乎每次我最不堪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呵呵……这都是些什么破缘分呢?
我绷着脸,对拓跋景流愧疚的眼神无动于衷。他似乎很无奈,只叹着气,强行扶着拓跋璟澜往西边走。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即使那个人是我的亲兄弟。”拓跋璟澜忽然回头嘶吼道,他眼中闪着恶狠狠的白光,就像是山中的饿狼看到猎物一般。
我心头不由瑟缩了一下,迅速收回看向他们的目光。拓跋景流扶着拓跋璟澜的手指似乎抖了一下,在拓跋璟澜说那句话的时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我苦笑着摇摇头,再不顾他们兄弟俩的注视,昂首挺胸地走回屋。
回屋只见阿衣娜正细心地给小阿阳擦汗。她听到我的脚步声,顿时停下手上的活计,往我这边看来。
“熙儿……”阿衣娜欲言又止,脸上写满担忧。
我心中忽然微微一动,顿觉松了一口气,朝阿衣娜笑了笑。“没事的,阿衣娜,你别担心。”我边说着话边朝她走去。
“你不知道我们首领他……他向来野心勃勃,只要他看上,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的,你……”
“别担心,我知道的,阿衣娜。”
“我可怜的孩子。”阿衣娜拉住我的手,长长地哀叹。
阿衣娜不过是比我年长几岁,可是她总是把我当成孩子看,倒弄得不像是我的姐姐,像是我母亲似的,我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