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响过,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地往下掉。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的雨轻轻地唱着歌,雨声为桔梗伴奏,雨珠微桔梗伴舞。
紫茵陪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不做声。
桔梗花桔梗花淡淡芬芳轻声唱忘了忧耳边回荡手中花绕心房守侯在我身旁就像那慈爱目光安静如常风筝线飞多远永系心上夕阳照回家路漫漫悠长前方路途茫茫你双手给我力量就算是世界不一样你给我依靠多希望你能听见这首歌如往常一样守候在我的身旁低低吟唱到如今只有桔梗花伴我身旁
一遍又一遍,一直唱这首歌,站在旁边的紫茵,听的都不耐烦了,自己都能唱下来了。
桔梗摸了摸腰上,才想起来手帕没了“咦?我的手帕呢?紫茵有没有见我的手帕?”
“没有啊,你丢在什么地方了?”紫茵弯着腰帮忙找。
“不会啊?我随身带的,昨天还在我身上来着。”桔梗翻箱倒柜地找,连榻下,柜子底下都不放过。
“不就是一条手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秀一条不就得了。”紫茵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桔梗扎破手指好不容易才秀好的。
“我懒得理你。”
桔梗跪着爬着这里翻哪里找,就连少中天早已站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
少中天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缓缓地转过躯壳,看见一张比女人还完美的面孔,剑眉星目,容颜如画,却表情淡淡,似乎不会为任何东西而心动,他的淡然深入骨髓,却变不成冷漠,但他眼里又浮现惊奇,迷茫,一双有神的杏眼正含情的望着桔梗,望得她骨头都要酥了。
哇,好帅哦,比胤在还帅,哈哈,我真是走桃花运了,嫁给了一个貌比潘安才追子建美如宋玉的帅美男,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
看着桔梗这么望着自己,少中天浑身鸡皮疙瘩速度起。
突然桔梗没心没肺地对少中天说了句“小妞,过来给老爹我唱个小曲儿。”
少中天头上垂下三根黑线,瞬间无语……
见少中天无动于衷又说“怎么?怕老爹我付不起银子?”
少中天擦了把冷汗附和着桔梗说“客官请自重,本人卖身不卖艺。”
桔梗收敛了笑容又答“还是个不错的妞,过来陪老爹乐呵乐呵。”
少中天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又说“你皮痒了是吧?”
桔梗一后面坐在榻上“呦嗬,还挺厉害,老爹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象男人的妞!”
……
少中天阴冷地瞟了桔梗一眼。
紫茵站在旁边都傻眼了:真是又其夫必有其妇!!
末湘宫
雨越下越大,怕是上天也哭了,李轩站在雨里喝酒,眼有红色血丝,雨水掺和着酒湿他的锦衣。
无情的雨珠打在他身上脸上,太监,宫女们跪在雨里求着他回屋,不要再淋雨里。
李轩无动于衷,继续站在雨里喝,左手里紧紧抓着已经淋湿的白色手帕,冷月新,弯月弯,天河冷落,抑郁半掩……念了一边又一遍,深深的刻在心里,桔梗一颦一笑像恶魔一样缠着他,怎么都摆脱不了。
李轩扑通一声跪下,抬起头声嘶力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声音悲凉地在风雨中回响。
疯狂的往肚里灌酒,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
跪的满地的太监宫女只知道心惊胆战的跪着哪知道此时李轩心里的痛。
柳妃跟着一个从末湘宫出来的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赶往末湘宫,心里七上八下的。
路上遇到了正要回宫的太子和戈薇,便一同去末湘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末湘宫看到躺在雨里的李轩,心里一惊,吩咐奴才们把他抬到房里去。
太监宫女们慌了手脚,踉踉跄跄地才将李轩抬进房里。
戈薇正要进去的时候看到从李轩身上掉如泥水中的手帕,捡了起来,眼中献出了恐惊。
天微微亮了,晴朗的天空赶走了阴雨天。
末湘宫乱成一团,宫女太监们忙手忙脚,八九个御医寸步不离守在李轩榻边。
皇上,柳妃,皇后宫里的皇子公主有心的都来看了看李轩。
韵王莫名淋雨,高烧不起。
瞬间传的满宫风雨,人人都在议论,李轩淋雨的事。
东央宫
戈薇一人坐在偌大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那条手帕。
这是雪霏手帕?怎么会在李轩身上?她跟李轩是什么关系?李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淋雨?难道?难道,她跟李轩莫非是……
呵,天呐,你到底要作弄多少人?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活活被你拆散?
你爱上了有夫之妇,而我爱上了有妇之夫,呵,照化弄人那。
中天,你还好吗?我不开心,真的不开心,宫里人不容我,到处都在传我的闲言碎语,自从我被平南王戏弄了以后,在宫里便抬不起头,人言可畏,中天,我真的好后悔当初不该不跟你走。
有缘相遇,无缘相聚,天涯海角,但愿相忆!有幸相知,无缘相守,沧海月明,天长地久!
逍游府
桔梗像失了魂似地坐在门口一动不动,这个情景酷似从前的慕容雪霏。
少枫不由地问紫茵“娘娘她没事吧?”
紫茵没事似地,说“没事,很平常,在慕容府的时候姑娘没事就坐在门口发呆,说难听点,像个死人似的。”
少枫点了点头明白了。
少中天坐在屋里写字,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来缓解的。
桔梗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链子,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想哭的感觉。
仰头,深呼吸,把快要流出来的泪硬忍了下去。
心里不断的呼唤:胤在,带我回去,带我离开这里,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少中天突然把写的字全扯了,满地都是纸屑,手里紧拽着一条玉坠。
玉坠啊玉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主人现在还好吗?
嘴上说要形同陌路人,怎样才能是陌路人?
有缘相遇,无缘相聚,天涯海角,但愿相忆!有幸相知,无缘相守,沧海月明,天长地久!
瘦弱的欧阳婉儿躺在榻上,无力的喘气,心里阵阵心酸。
终于明白当初雪霏为何要大闹皇宫,人人为何说慕容梦晨死的惨,死的冤了。
做平南王的妃子,等于守活寡,除了新婚那几夜,平南王几乎不踏进婉儿的房间半步,每天身边都会有不同的女人,隔三差五的就去逛怡红院,有时候喝的烂醉如泥回到西湘宫对着婉儿又是打又是羞辱。
遍体鳞伤的婉儿大病一场却无人知道,自己躺在榻上忍受煎熬。
委屈的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两腮湿又干,干了又湿,每天以泪洗面,让人不得不为她感到心酸。
一个躺在榻上忍受煎熬,一个在怡红院里花田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