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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大爷,你为何如此之屌(上)

仿佛是为了和那用来置他于死地的黑色箭雨相呼应,尤斯用绿色的剑雨,在对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开始掉头逃跑之时,将这些在此时此地用带毒武器杀人越货的可恨之人统统沉入了海底,只剩些木板残骸在海面上飘荡。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在他的感知中,还有一个人躲过了斩击,并悄悄摸上了他的船。

“站住!”拔出肩头箭矢,尤斯一声轻呵后提剑转身。本以为来人是幸存海贼的他,见到的却是一个身穿体恤衫腰藏武士刀,留着日本小胡子披散着武士月代头的大龄中年男子。再一细看,男子那前顶光光额有皱纹,脸颊消瘦颧骨高突,披散于两侧和后背的长乱黑发中夹着不少银丝的样貌,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对方那邋遢的外表和萎靡的精神,倒是让此人看上去有种超越年龄的苍老与死寂。

然而这形容枯槁看似老迈的中年武士此时,却好似孩童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在不远处的船舷边定住,保持着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姿势,样子甚是好笑。不过,无论此人如何地不堪与滑稽,尤斯都没有丝毫的放松。反倒是暗地紧握了长剑凝视对方,全神戒备着。因为他已清晰地感知到,对方那隐隐散发着的强者气息。“老头,什么的干活?”

“今天这雨还真是奇特啊,你说是吧?”没有立马回答,老迈武士只是自顾自地打趣着。可看见尤斯没有回应依然一脸凝重,他又自觉无趣地收起了嬉笑。悻悻地挺直了身形,又将腰间武士刀抱在怀中背靠船舷坐下,低着头淡淡地说道。“不用紧张,老夫只是漂泊到此,饿了想讨些吃食,再杀掉所遇海贼罢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老夫,那老夫就只好忍耐一下,先将你们杀掉好了。”

听着这狂妄且熟悉的调调,尤斯心有尴尬地阻止了其他人的靠近。再用果实能力一探查,便发现这老迈武士的生命力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孱弱。对方那种苍老与死寂,更像是白发魔女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不过就算如此,武士眼神中对海贼的厌恶与憎恨也依然强烈。这让他有种莫名危机感的同时,又体会到了草帽一伙初遇青雉时的无力。不由暗自感叹,这回怕是遇到痛恨海贼的强大武士了,点可有够背的。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痛恨海贼又不立即动手,不考虑对方饿到没力气这种扯蛋的理由,这个背后肯定有故事的武士心里,恐怕是破碎死寂到连杀海贼泄愤,都一时提不起精神的程度了吧。既然如此,那相比没头没脑地抬手就打,此时用嘴炮攻心才是保全身后兄弟和伙伴的上策。“等一下!与其被高手轻视,还不如等你吃饱喝足以后你我全力一战,才好让我明白自己与真正高手的差距。放心,以你的实力我完全没有下毒耍花样的必要。不过口味合不合适我就不能保证了。”

听尤斯如此说道,再瞄着他收剑入鞘将剑放在了一旁,武士终于是抬起头来正眼看了看,随即又很是轻蔑高冷地笑道。“小子喜欢玩游戏是吧,那老夫就陪你玩玩。”

见对他的说法丝毫不予相信的老迈武士,并没有坚持己见大开杀戒,而是提起如同猫抓老鼠一般的兴致,开始跟上了他的节奏,尤斯心里为对方的豪气而松了一截。面带微笑地候在一旁,直到十几分钟之后。

“那个,抱歉啊,让你吃口水,我只是怕弟兄们关心则乱而已。当然这么做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现在的我不是一般剧毒能够弄得死的。不过我就坐在这里,如果有问题你提刀砍了就是。”待在船舷边摆好小桌酒菜上齐,尤斯每样都尝了一口。也不去管放在船头的七星剑,只是很淡定地双手托着下巴,趴在了开始吃喝的武士桌前。“诶,老头,你和刚才那些海贼有关系么?”

亲自确认过酒菜没有问题的老迈武士狼吞虎咽着,看上去真是饿了有些时日。不过就算如此,将刀纳回腰间的武士也一直手扶刀柄,保持着随时拔刀的姿势,就如同一头紧盯猎物的豹子。“想不到老夫在死之前,竟然得到了海贼的施舍。也罢,既然小子如此有趣又在老夫之前杀了那些海贼,那老夫就将你放在最后杀掉好了。至于关系,老夫只是刚搭上他们的船,想要找些淡水食物仅此而已。”

“是么,我看你是摸上去的吧。不过这样也好,要灭了那群畜生的我,就没有杀你的必要了。”虽然对方的气息强到令他自叹不如,但尤斯此时却没有丝毫惧怕,好似根本没听到对方依然要将他杀死的话一般闲聊着。不过这平淡的背后,却是他在豪赌。赌眼前这名心死的老迈武士是一名真正的豪杰,会如同青雉那样爱惜人才。“说实在的,老头你杀人之前那些狂狂的屌屌的话,平时都是我跟别人说的。不过与你不同的是,我从未错杀一个好人或是平民,即便是对方的身份令所有人憎恨。当然,说这些不是求你放过,我只是希望你能拿出高手的风范跟我单挑。如果我死于你手,希望你能看在我如此努力的前提下放过他们;如果我能侥幸从你手中活下来,那就请放过其他人的同时再答应我一件事情——教我剑术。怎么样?”

“哼哼,说了做了这么多原来是等在这里。”老迈武士吃喝完毕,盯着如此说着的尤斯不屑地笑着。不过看着尤斯被他拆穿却依然面带微笑,武士突然眼神一凝,又释放起了令人甚感压力的强大气势。直到许久之后见尤斯依然笑着不为所动,才收敛气势放声笑了起来。“简单来说,小子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们的命了。呼哈哈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魄,老夫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海贼。好,老夫今天就破例从了你的意愿。不过,如果你只是甘愿求死以命抵命,这老夫可不愿受到如此愚弄,依然要将他们杀个干净。至于教海贼剑术,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看着老迈武士一阵疑虑之后终于是来了兴致,尤斯笑得更灿烂了。虽然这单挑的赌局看似艰难,但他跟对方赌的并不是胜负,而是存活。要说起存活,有着不俗体质和果实能力的他,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既然只有活下来才能保障纳格利和夏克雅克他们的安全,那剩下的问题就只有全力以赴地去享受战斗了。如此想着,尤斯撤掉小桌竖起手掌,示意纳格利等人的退开之后,慢慢走去拾回了船头的七星。再拔剑出鞘与武士面对面站立,眼神中透露着将与高手过招的狂热。“老头,赐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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