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有人来报,皇上在御书房,招见四位皇子和阳朗。
“出什么事了?”寒曦很奇怪,不是刚退朝吗?
五人到了御书房,见地上跪着一个将士打扮的人。
皇上介绍说:“这是明远的副将,吴形。”
寒曦看了他一眼,有些眼熟,不像宫中的人,更不像军人,眼中暗藏着杀气。
皇上继续说:“吴形是尚国吴老将军的后代,但这一次我派他去不是为了作战,而是为了让他调查一下,明远为什么会打败仗!”
皇上有些激动了,站了起来,一脸怒气。
明远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父皇…”
“认证物证尽在,明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似乎已经不容任何人说情了。
明远知道已经没有什么余地了:“儿臣实在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尚国的事情,如今事已至此,儿臣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求父皇三思!”
“你!”皇上气得脸上的皮肤都开始抽搐,“明远,你是朕的长子,朕何尝不希望这事小人捏造之事。可是…”
“父皇,”寒曦说话了,“此事疑点甚多,还是应该查证后再判决。”
“七弟,”明贤直接跪下,“别说了。父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用我的生命保证,大哥对尚国是绝对忠臣的。”
明远感激地看着明贤,没想到二弟会这么说,明贤最后一次真心关心他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现在,身边的明贤早已经出落得十分大气,轮廓分明,一脸英气。
寒曦觉得有些不对劲。明贤做事一向很精明,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理智的话呢?很快,皇上的话提醒了他。
“胡说!”皇上更生气了,“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人信任明远了吗?”
“可是父皇…”明贤还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行了,”皇上走回案台,“都散了,朕什么都不想听。明天上朝再议。”
大家只好散了。明远毫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明贤跟在后面,把手搭在明远的肩上,说:“大哥,别丧气,父皇只是在气头上才会说那些话的。”
阳朗看不下去了,对寒曦说:“七皇子,阳朗告退。”
寒曦点点头,没说什么,看着明远的样子,有些担心。但愿他不要太沮丧了,无论是谁,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不信任自己都会心碎的。
明远还是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回宫了。
大家都散了。天越来越暗了。
回了旭寒宫,寒曦开始发呆。惜书很担心,边端上茶,边问:“七皇子一直都闷闷不乐,有什么心事吗?”
“惜书,我好害怕。”寒曦眼睛还是直直地望着远方,“我好害怕。”
惜书愣住了,跟了寒曦这么多年,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样一句话。哪怕是很小的时候,寒曦都会很懂事,很成熟。
“七皇子,”惜书轻轻地拉住寒曦的手,“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直都在这里陪你,永远不离开。”
寒曦脑海中一直浮现明远的表情,心里一阵一阵发抖。他坐下,把头埋在惜书怀里:“真希望这只是个噩梦。”
“是个噩梦,会醒的。”惜书轻轻地说着,寒曦真的有了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明卓回宫之前对明贤说了一句话:“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做得太绝。”
“什么?”明贤装糊涂。
“大哥不是个有心计的人,但是个明事理的人。”明卓说,“你好自为之吧。”
“四弟教训我了?”明贤笑着,“我不懂什么意思。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愿意担保的。我相信大哥。”
明卓微微摇摇头:“二哥,回头是岸。”
明远一回宫就觉得一阵头昏,于是坐下休息,命下人散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太子,不好受吧。现在跟我们合作你还有机会,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如何。”
明远没有回答。
“太子,好好想想吧。”那个声音更嚣张了,“桌上有一瓶毒药,我们可以帮你毒死你那糊涂的父亲,然后整个尚国就是你的了。”
明远看了一眼桌子上,果然有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闪着诡异的光。看来这些人做了不少准备,父皇是错怪自己了,但不能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你走,我不会帮你们的。”明远说。
“不是帮我们,是帮你自己。”说完,一个黑影越过屋梁,消失了。
明远叹了口气,一遍一遍思考着那人的话,最后,终于拿起了那瓶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