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絮的产期将至,老段早早请来了经验丰富的产婆在家中此后,还为此多买了两个丫头帮小青打下手。可是到了生产那天,李絮身子并没有什么异常,丝毫没有羊水要破的迹象。李絮依旧敞开胃口吃喝,一家子人熬到晚上身心俱疲,产婆自以为是正常迹象并未多着急,只是预备好到时候能用上的东西,继续守着。到了第二日,李絮睡了个大懒觉,早饭照吃,午饭照吃,到了晚上还是胃口好的很,甚至还和老段下了几把围棋,虽然输的吹胡子瞪眼,情绪激动也没有要生的迹象。晚上老段躺在她旁边看着李絮高高鼓起的肚子,愁绪满怀,“絮儿你要是再不生我都要生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明日找个大夫看看,是不是京城的太医算错了日子,再说了当时我坏了双生子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这产期也未必掐算的准。”
“娘子说的有道理,明日我就去请大夫,这些日子真是急坏我了。”
“你急什么?”
“我想你快点生,就不必再受这份罪。”老段道。
“你这么说我也急了,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吧?”李絮想坐起来却十分艰难,老段起身把她扶起来坐在床沿旁,“你渴了没?”
“不渴!”李絮道,“又些热,心又些慌。”
“都是我乱说,娘子吉人天相。”老段讨好道。
“罢了罢了,外面又下雨了,心烦睡不着。”李絮下床走到屋檐下吹风,快下雨前有些闷热,雨来了以后风也大了,风夹着雨水吹进屋里凉快极了,李絮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等着吐气,肚子里一阵痛楚,如同肚子在收缩一般,李絮摸了摸肚子不如往常柔软,她痛的坐在地板上,老段连忙跑过去以为痛要生了,就使足了力气把她抱到床上,解去她的裙裾羊水并未破开,只是有些许见红,连忙为她盖上被子去喊产婆,产婆正在厨房和小青说话,没想到老段在门口喊,就知道主子要生了,一个个拿了毛巾铜盆往这边跑,“小姐要生了吗?”
“见红了!怎么办?”老段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老爷您还是在外面的好,主子就交给我们好了。”两位产婆把老段拦在外面,端着脸盆什么的进去了。可是过了一会又都出来了,说是主子只是见红,并没有要生的迹象。产婆接生过许多孕妇,有头生的也有二胎和三胎的,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就各自忙活去了,照这个迹象想要生下孩子或许还要一晚上,李絮就这么被晾在床上,老段也不忌讳径直走进房中陪产,李絮眼泪巴巴的看着老段,“你说我什么时候能生出来,我好怕,肚子又疼。”
“不怕不怕,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产婆说再熬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李絮一把揪住老段的头发,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是不是很疼啊!”李絮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要是这么一直被人拽着头发疼几个时辰试试?”
“娘子我错了!”老段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若是这样能缓解娘子的痛苦那娘子就拽着吧。”
“拽你的头发我还怕累着我的手,你给我在这守着那也不许去!”李絮喊道。
“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娘子放宽心!”老段连连称是。
第二日一早李絮的肚子没那么痛了果然和产婆说的一样,只是普通的见红并不用急着生产,小青坐好了早饭伺候李絮吃了些,产婆吃的饱饱的过来看李絮,自昨日见红到今日早上已经过了十来个时辰,李絮如同过了十几天一般。
“大娘,我什么时候能生啊?”李絮问。
“早着呢!”产婆一句话,李絮和老段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李絮又熬到了傍晚,肚子开始慢慢疼了起来,她就照着产婆叮嘱的方法深呼吸,再过了半个时辰真痛感强烈起来,两个产婆在旁守着,观察了一会判断是要生了,就把老段感触房间,把门窗关好,准备接生。又过了一个时辰李絮羊水才破,等到疼的喊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有小青加油鼓气的喊声,有李絮撕心裂肺的痛叫声,还有产婆忙碌的身影。足足生了一个时辰第一个孩子才出来,是个男孩,第二个孩子出来的没有第一个那么费劲,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是个白净的小女娃。一夜之间老段和多了两个孩子,见到两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东西时,他不感这就是他的孩子,还未来得及抱就由产婆抱到后院交给奶娘们照顾去了。李絮连生了两个孩子累的浑身酸痛,孩子一出生她就睡过去了,产婆帮忙收拾了房间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领了银子回家去了。
当晚老段打地铺睡在床榻上守着李絮,她累的很足足睡到半夜口渴了也饿了,小青早已煮好了肉粥,还泡了参茶端来,李絮吃了两碗粥又喝了一碗参茶身上才有了力气,老段虽然没生孩子,却如同生了两个孩子一样累,他躺在榻上眯着眼睛望着虚弱的李絮感慨万千,女人一旦生了孩子都会变的温柔起来,李絮还未见过孩子,晚上天凉不宜把孩子抱出来,就只能等到明天天亮再见,二人说了几句话,又各自睡着了。第二日养足了精神,奶娘把两个孩子抱过来,足月的孩子长得也只有很小一个,李絮一直手就能抱住一个,看这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孩子在自己怀里,真是太神奇了。
“怎么都长得不像我们两个?”李絮怎么看也不像她们两个的孩子。
“主子说笑呢,丫头长得像九爷,小公子长得像你。”奶娘笑道。
“奶娘说的有理,儿子像女,女儿像我多好。”
“好什么好,女儿若是像你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
“女儿长得像父亲长大后是有福气的。”奶娘又道。
“哈哈!”李絮抱着两个孩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