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风掉落到树洞底,小身板无法抵挡如此大的冲击力,奄奄一息。
他隐约可以看见,树洞底下绮丽的景色,但他知道他已经无福消受。血液缓缓流淌着,将旁边那没有瑕疵的蛋染成了血红色。
血液渗透到了蛋里,仿佛是熔浆,把蛋化成了一滩血水,流回了子风那儿。子风的心脏早已经停止跳动,肉体被那滩血水包围着,压缩,压缩。
子风的躯体变成了婴儿大小,停止跳动的心渐渐恢复了活力,隐隐约约能听到酣睡声。
瓦伊特镇
子愿哭丧着脸,奔向家,急忙告诉父母亲发生的事情,母亲许嘉一听,昏倒在地,父亲端木何方快速将许嘉安置,急忙跟着子愿跑向古树,在瓦伊特镇的街道,出现了俩个奔跑的身影,父亲知道凭自己根本救不出自己的小儿子,连忙叫邻里过来,准备好伐木的器具,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亲和子愿带着一大帮子粗犷的男人,马不停蹄的开始伐木。父亲站在一边,与子愿一起喊着子风的名字。
“一,二,一,二。”大家齐心合力,可这树却仿佛只伤了些皮毛。
一个男人朝父亲走来道:“诶,何方啊,这树老硬了,锯不开啊,咋办?”
“锯不开也得锯!”端木何方急红了眼。
男人也没有说啥,只能听他的话,他也理解,毕竟家里出事的人,心情能好吗。“大家加把劲,给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来。”男人吆喝道。
过了许久。古树仿佛是铜墙铁壁一般,怎么锯就是锯不开,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心里也是怪纳闷的,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硬的树啊。
无奈,大家纷纷散开了,走时,还不忘安慰一下端木何方。
“节哀啊,老何。”
“老何,世事无常啊。”
“老何,日子还是要过的,坚强点。”
端木何方心里听着越发伤心。夕阳不在停留,随着众人退去,为一位父亲,留下了一片星空,与孤寂。
端木何方让子愿先回去照顾他母亲,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子愿心里也非常难受,但他知道,一个失去儿子的人比自己伤心百倍,虽然他还有一个儿子。子愿跑了回去,心里想着,欠弟弟的,要在父母身上还。
此时此刻,在这里,只有端木何方一人,像可苍老的松,屹立在这里。何方靠在古树身上,仿佛古树就是他的孩子,没有一点对待凶手的愤怒。
他看着皎洁的月光,与星星一起,心想,落下的那一颗,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子风呢?月亮渐渐上升着,端木何方的眼神中充满呆滞,自己还没好好陪陪自己的小儿子,他的人生就这样画满了一个句号吗?
月亮不知不觉走到了天空的正中央,银白的光辉洒在古树上,正对着那昏暗的树洞。夕阳为照亮的洞穴,此时在月光下,一览无余。
渐渐地,古树开始振动,剧烈的抖动,使那快要睡着了的何方惊了一惊,连忙转身看向古树。
只见古树的枝干慢慢掉落,急剧枯萎,老化。不断的演化,那苍老的古树不复存在了。留下的是一个树墩和树墩上酣睡的婴儿。
端木何方凑前去看,他看到,那酣睡的婴儿,穿着的,分明就是他小儿子端木子风的衣服啊。端木何方欣喜若狂,急忙抱着酣睡的婴儿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