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黔安县
乔逸一马当先,几人紧随其后,如此日夜无休的赶路,几人都已到达极限,
“今日必须赶到黔阳和童公子汇合.”乔逸呢喃道,“太慢了.”
“若是童公子坐船,大抵已经到了有些时日了.”沈边跟在乔逸身边,初秋的天气虽凉了些,但南方的花季似乎并未收到影响,路上还能见到多彩的野花,倒也不失为一道美景.可惜这良辰美景,却无人赏看,着实可惜.
“公子,前面就是黔阳的地界了,以我们现在的速度,不稍一个时辰,就能与童公子汇合.”子航紧随其后.
“童公子可曾交代过在哪等候.”
“未曾,童公子只说,到了黔阳的地界,公子自会知晓.”
乔逸看了一眼孤零零地立在广阔的平地上的客栈,砖瓦都已陈旧,宣告着客栈悠久的历史,客栈坐落的位置不算太好,看上去也并不靠谱,客栈前一面黑旗随风瑟瑟,黑旗的图案并不常见,但客人倒是不少,客栈正堂占地有限,不少桌椅直接摆在客栈外面,一个小二模样的少年快步行至乔逸等人面前
“客官儿,歇否.”
“踏破铁鞋无觅处,诸位,我们到了.”乔逸说完转头看向少年,“烦请这位小哥,五间上房,这几匹马都要上好的饲料.”
“好嘞,客官随我来,啊来,牵马去后院儿,要最好的草料,小心着点.这马可比你人金贵多了,磕着碰着你可担待不起.”小二招来另一个少年,不大,人有些黑,有些木讷,但看上去老实,相比之下,眼前的少年机灵得多,又懂得看客人脸色,活泼得像只兔子,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今日,我们就在这歇息一晚,童公子若是到了,理该能见上一面,看来还不到时候,明日若是等不到童公子,子航你便留下接应,我们一同在沐王府汇合.”
“尊公子令.”
子时,山上便传来十二声钟响,悠远绵长,若不是清醒至极,断不会听到半分声响.乔逸起身,避开其他人房间,行至最西边的厢房,轻扣了几声,门应声而开,“乔楼主果然名不虚传.”
“还是童阁主谨慎些,今日,若不是看见那黑棋的图案与方位,乔某也想不出道童阁主有心指尹.”
“楼主飞信我已经收到,方法到可以一试,只是有些凶险,况且,楼主这一步棋,虽说出其不意,但效用终究不大.”
“阁主所虑,乔某明白,只是乔某自有道理,还望阁主成全.”
“如此,还要委屈下楼主,这面具通透性不好,会有些闷,毕竟这易容一事,对于新手总是有些不习惯的,另外有些细节之处,还需要与楼主详述.”
“阁主请.”
一个时辰以后,一个乔逸面容的男子从西厢房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一举一动皆找不出错处,正如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惊动一个人.
翌日,天色正好,在南方,入秋似乎总是晚些,沈边早早地出了屋子,在大堂寻了一处靠窗的偏位,桌前摆着一盘花生米和一壶茶水,大堂空旷的很,此时时间尚早,只余三三两两的散客分散而坐,跑堂的小二也不见踪影.
“童公子该不会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沈边嗑着花生米,悠悠道,“这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别急.”乔逸在沈边边上坐下,给沈边和自己的桌前放了两个杯子,甄了点茶水,“上好的碧螺春,老板亲自送来的.尝尝.”
“当初急的是乔老板你,如今不急的也是乔老板你.”说着,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有余,甘甜不足.”
“看来沈公子,已深谙茶道矣,可喜可贺.”
“不过乔老板怎的如此笃定,童公子等会儿就能出现呢,难不成乔老板昨晚已经悄悄见过了?”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两个人伴了会儿嘴,便不再说话了,各自存了各自的心思,阳光从窗外倾泻而下,给了整家客栈添了几分生机.
“两位昨晚睡得可好.”不多时,虞小文也迤迤然走了出来.
“若不是那钟声烦人的紧,其他还算不错.”沈边略微嫌道,“不过嘛,这客栈的老板倒是眼光不错,开在这到着实不错,垄断了附近几百里的生意.赶明儿,我也开一间,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乔逸只是笑笑,举杯示意虞小文坐,“老板请的茶水,试试.”
虞小文点了点头,杯上泛着雾气,白的透明,说不出的韵味,让人不自觉得想要渗进去,“味苦而甘,色泽鲜绿,是上等的好茶,难得难得.”
“自然难得,我这三日喝的量加起来都比不上乔老板一次泡的茶,真是暴殄天物.”童小离摇着把折扇,身着一袭青衣,外披一件薄纱,从后堂走出来.
“童狐狸.”
“虞呆瓜.”
“这茶是老板送的?”沈边转头看着乔逸,而乔逸正一脸淡定地将茶水送进自己的腹中.
“正是.”
“老板是童狐狸?”虞小文扭头看着童小离.
“谁说不是呢.”童小离点点头.
“这么说,你们两个早就暗度陈仓?”
“只是还没来及明修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