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方才去打听了,陛下近来似是都忙于政务,并无闲情逸致。不过……”说着,君兰停顿片刻,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元瑾珠问道。
“不过,我倒是打听到了另外一件事。近日城内发生了命案,官府各部门已然着手调查,着手已有一段时日却并未调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如今,城内的百姓有些恐慌动荡;甚至,有些为了保全家人,已经打算搬居迁至他国了。”
元瑾珠若有所思地看着封承的背影,倏然想起方才,封承对他副官说的话。转念一想,若是就此回宫,父皇定会罚她禁足,可若是她着手帮忙调查命案就不会被禁足,便还是自由身……
元瑾珠抖了抖小脑袋,两眼放光地看着君兰。
君兰无奈地扶了扶额,毕竟服侍了公主多年,元瑾珠的一个小举动便知道公主这又是要横插一足了。方才她就不该告诉公主,虽知瞒不住,但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向颜妃娘娘交代?
“封大人?”元瑾珠撩开半帘,笑靥如花。奈何封承压根没扭头看一眼,半晌才开口,“公主有何吩咐?”
“本公主听说,封大人近日接手了个比较棘手的命案?正好本公主也对破案一事颇为感兴趣,您看能不能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让我也帮帮忙?”元瑾珠耐着性子眨巴着双眸,嗲声试探。
元瑾珠的眼睛又大又亮,就如黑夜里的那片星空中,数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万丈璀璨。而她便是万丈星空中最闪耀璀璨的那一颗星,能让人感觉一眼便沦陷……
“公主,恕难从命。”封承肃然严拘地一口拒绝。
元瑾珠倔强地撅了噘嘴,瞪着封承的侧脸。看这稚嫩的脸蛋,还有正处发育时期的个子,明明就是个孩子,却总是喜欢用长辈的语气说话。
静想,这性子何尝不失在保护自己?晋上国这些年虽算国泰民安,勤政清明,达官公子们日夜笙歌,国家表面安然无荡。但又有几人能知朝野上下,处处暗自算计,官员处处针锋相对?
封承在如此环境成长,为了自我保护,内心早已形成一道防护墙……元瑾珠同情地看了眼坐在马驾座上的封承。
可再细想,论处事论事据她观察,虽他年纪轻轻便是官府大人,但他论事处事之手法都不亚于朝廷上许多年长他一辈的官员。如此,他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府大人?
“为什么?”元瑾珠不解地问道。有帮手主动送上门还有不要的道理?
“公主乃千尊之躯,怎可与我等这种人做此等凶险之事?”封承颔首,注视着元瑾珠,又道:“况且,下官此次接的这门案子并非寻常案件,公主尊贵之躯,切不值为此劳累操心。公主在宫中享尊择优,为何不懂得珍惜?”眉眼中的坚定之意竟让元瑾珠有些为此动摇。
元瑾珠双手环在胸前,眸中浅笑地望着封承。“想必,以封大人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知道吧。”
封承倏然扯下鞭绳,马儿吃痛地止步发出嘶耳的叫声。
马车晃了晃,元瑾珠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及时伸手抵住舆柱却还是猝不及防的碰到了额头,“嘶……”元瑾珠吃痛地揉了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