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不过是一场大型一点的游戏……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刑罗烈眼神一聚。心中仿佛有一颗无形的刺,隐隐作痛。
下贱到倒贴?这个女人,是高估了她自己还是自鸣得意了。
“既然知道了你会情愿,我又何必强迫?”男人手上一用劲,捏的千芊羽下巴有了红印,却听不到她闷哼一声,知道她是“女强人”却无时无刻不抱有讽刺她的心理:“你确实不下贱,你是下流的女人,跟我上过床的女人。”
下颌的痛楚不算什么,千芊羽浅浅的冷笑,幽蓝的眸子因为“结婚”的字眼而不能稳定,有了情绪:“你也说了,我是个处处留情的女人,所以,千万不要招惹我,你的地狱不一定会成为我的地狱,而我的地狱却随时欢迎着你。”
她脚后跟抵在镜面上,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恢复了往常对待敌人的面孔。
就是这种眼神,两年前在法庭上,千芊羽就是用这种眼神在刑罗烈心里留下了印象;很好,他要的,也不过如此。
这番话,若是从别的女人口中说出,刑罗烈一定以为那个女人疯了;但从千芊羽口中说出,却变了味道,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无休无止的威胁,令他有片刻的警惕。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地狱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正好我也是个处处留情的男人,我们在一起很合适。同时,也欢迎你到我的地狱做客。”刑罗烈冷笑着看着她,面无表情。
千芊羽冷冷的盯着刑罗烈,一言不发。幽蓝眸子里的警示,分外刺眼,刑罗烈病态的喜欢看千芊羽发怒的眼神,那能让他看清这个女人真实的面目。
他的地狱,已经是她的地狱。
无所遁形。
还没等千芊羽反应过来,刑罗烈就准备离开,留下轻荡荡的一句话:“视频的事已经解决了,明天,我们再解决十日之约的事。”
画完了吗?
十日之约的事?又是什么?
结婚?婚姻?结婚?婚姻?结婚?婚姻?结婚?婚姻?
循环浮出。
不能结婚,不能有婚姻。
怕是做出最后的挣扎,千芊羽放下尊严,提起两边的裙摆,小跑着跟在刑罗烈的身后,温柔低吼:“刑先生,我们再商量一下吧!也许还有跟好的解决方法。”
“……”
“刑先生,不如我们昼夜畅谈,总有一个条件能满足你。”
“……”
在城堡上下楼梯时,刑罗烈的步伐优雅又继续急促,千芊羽提起裙摆跟在他的身后,透支着体力,为的就是等到他一个应声。
映入眼帘的却总是男人的后脑勺。
她很累,累的几乎不能呼吸,却还是为了自由挣扎。
午夜的城堡,被灯光折射的尤为明亮,却毫无生气……
长长的通道,上演着她和他的追逐。
空荡荡的走廊,两面墙上的水晶灯将他们的影子折射在一起。
刑罗烈宽厚的臂膀一直位居于前,又突然停下。见状,千芊羽立马刹住小跑的双腿,却还是踉踉跄跄的撞在了刑罗烈的肩上。
男人菱角分明的俊脸,有一刻的松懈,又恢复寒冷,薄唇一勾,莞尔转身道:“再过十分钟,城堡就会全部熄灯,午夜的城堡会出现什么漂流物,没人知道,千小姐最好小心点。”
惊悚意味!
漂流物?
千芊羽咽下一口口水,脸色微变,说的好诡异,不过她还是关注着“结婚”的问题:“刑先生,我实话告诉你,我大学还没有毕业,所以并不准备有家庭。”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刑罗烈转身,笔直修长的双腿随着西裤的弧度再次大步的向前跨去,没有发声,任由千芊羽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经历多次的交手,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小发牢骚,实在有趣。
城堡里,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
终于,在上了两层楼梯后,刑罗烈转身向转角处的第一道半掩半开暗红色门口处停下。
深邃的眼底闪过不为人知的精光,旋即,嘴角邪魅一勾,斜睨着身旁的女人,冷声:“真的,什么都可以?”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事实却带着无形的命令,压迫感。
千芊羽刚才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无非就是说,除了结婚,什么都有的商量。
女人的第七感让千芊羽感受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野性危险,她再次咽下一口口水,三更半夜,夜黑风高,还是明天天亮再商量好了。
“天色很晚了,刑先生还是早点休息吧!”她咬着牙,礼貌性的微微向前面的男人弯腰点头。
她的聪明,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变成了把戏。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说不定明天一早醒来,事情就会有转机。
却忽略了一个天大的问题,今晚,她住在哪里?
“嘭!咚!”
暗红色的两道门被刑罗烈毫不留情的磕上,扇动了千芊羽的头发。
就在刑罗烈关门的一瞬间,整个城堡也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千芊羽僵住,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梗塞住了一般,戳着。她淡淡的吐了一口气,原地不动,嘴角随之也勾起一丝苦涩的笑,被遗弃了吗?
明明才跟刑罗烈正式认识了三个月,却好像已经过了三百年。
就连脑子也比以往聪明了几百倍。
就连心理的承受压力也膨胀到自己都感到惊讶。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就连星光也被设计的窗户隔绝,千芊羽不敢轻举妄动,伸出手四处抚摸,看不见的才是最害怕的,她原地坐下,靠在邻近的墙面,不再思索……
从前,她一直都是最不受欢迎的人……她人生的转折点,母亲改嫁给了现在的父亲,大BOSS发现她用枪的天赋,栽培她。还有,与尹天明的娃娃亲……
至此,她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人,登上巅峰……
可惜,白天不懂夜的黑,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寂寞。
难受至极,却不得不独自承受。
翌日清晨。
天微亮。
六点左右。
千芊羽迷迷糊糊的靠在暗红色的门上,臂膀与腿上传来的凉意也唤不醒她的睡意……
突然,暗红色的大门从内部打开,她靠坐着,一个不稳朝后面磕去,后脑勺硬生生的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吃痛,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那张居高临下男人的俊脸,再则才是欧式宫廷布置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