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对象是她,而根本没有多少人去在乎刑罗烈是谁,就算在乎他们也是说他的外貌如何如何的出彩。
千芊羽咬了咬唇,手下一用力,拉着刑罗烈离开了许愿树。
两手相握的手心开始冒出了细细的汗,千芊羽深呼吸,又呼吸,再呼吸……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刑罗烈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千芊羽身上的那股不甘的冲劲和想吃了他的心境。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母老虎,恨不得咬下刑罗烈一块肉,以泄心头之恨,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忍!
从头到尾他都没在说话,只是眼睛却牢牢的锁住她,火热而又直接。
千芊羽不理会他异样的热情,在人烟稀薄的地方,她索性的停了下来。
“执事君,我拿你没办法,你也休想改变我。”就像最后的通牒,她的语气异常严肃。
刑罗烈眯了眯眼,仍不放开她,长腿一迈,站在她的身前,另一只手瞬间钳住了她白皙的下巴,薄唇徐徐张开:“也许一开始我想过改变你,不过……”
千芊羽有些疑惑的对上他邪魅的眼,也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开口就问:“不过什么?”
“不过……”刑罗烈又是欲言又止。
他的眼神赤裸裸的,又充满热意的看着她,带着一股强烈的侵略性,仿佛要把她给吸进去,又好像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想得知他蹦上喉咙眼的话。
刑罗烈逐渐的俯下身,脸越来越近……
千芊羽看着眼前过分贴近的俊脸,第一反应,他要吻她?紧张的几乎快闭上眼时,刑罗烈却擦过她的脸庞,气吐如兰的在她的耳息淡淡开口:“不过,等有一天你主动的把我吻出感觉,我就……”又是一阵顿声,低低絮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我就将合约书和自己都送给你。”
他的双唇贴着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烫得她整个人不住的颤抖。
千芊羽被迫的脖子后仰,神态微疑,又是抿唇又是舔唇。
“你的这番话算不算告白?”
刑罗烈竟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耳根有点红润:“我也不介意你这样想。”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些话。
原本被优秀的男人告白,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但对千芊羽来说太司空见惯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会收到匿名情书,隔三差五的也会被人表白……
“你说的这些话,本千金暂时纳入脑海了。”虽如此,但内心的悸动涌动着。
也许这并不是刑罗烈想要的答案,但千芊羽能说出这般内涵的话,他还是觉得小有成就了。
午饭时间。
千芊羽满口抱怨,满心腹诽的吃着桌上不知名的种种食物。
卓一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威廉,伊丽莎他们忙着谈恋爱也没来吃饭,其他的人都好像也很忙,她也只能和用针扎都会留黑血的执事君消磨时间。
“喂,阿兰今天打电话来说你有朋友到我府上找你,你要不要先回去?”说白了,如果刑罗烈不在,她也可以玩的很疯癫。
“我是你的执事,就是你的人,与你无关的事,我一概不管。”刑罗烈的话一气呵成,仿佛呼吸一样自然,仿佛精卫一样划过大海。
千芊羽一愣,眼眸闪过浅浅的讥意:“执事君,你说的总比做的好听。”帝都山脉是全国每年旅游区人行量比较多的地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好果子吃,而她就是因为跟刑罗烈在一起,而找不到好果子吃。
“你这话什么意思?”刑罗烈绅士的放下刀叉,注视着千芊羽绯疑的脸。
“我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可以泡温泉?为什么不能跳蹦极,又为什么不可以进鬼屋,还有,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做?”他那招人恨的桃花脸又回来了。
“全国每年平均至少会发生野外温泉溺死事件三起,蹦极断线两起,进鬼屋吓死人三起,其他的也不安全。”他的话道理的让千芊羽无法反驳,怎么解释都是为她好的意思。
千芊羽的头发因为一天的东奔西窜变得蓬蓬乱乱的,却隐约有种性感美:“那好,跟你去杨教授说一声,我现在就要下山。”她恨不得啃的他连骨头都不剩。
刑罗烈嘴角挂起一抹淡漠的笑:“好,我马上跟你回去。”
“NO,是我要回去,不是我们要回去。”她迅速的摆着手制止。
“你想丢下我?”刑罗烈脸上浮现出点点的小委屈。
“这不明摆着吗?”千芊羽大言不惭:“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留在山上一辈子。”
“啧啧!”刑罗烈摇了摇头:“你是想守活寡想疯了吧!”
“啊?”千芊羽不屑的笑了出来:“哈。哈。丫的,你个二百五,执事君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守活寡,你还真以为你跟我有可能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刑罗烈的蜕变史,进化史……
从刚认识的目中无人,傲慢,到中间的腹黑毒舌,然后再是现在的无赖,自负,三个阶段都有相同的特点,那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只跟他相处了短短几个月,人生经验却丰富了不止点把点,无论是好是坏,在此她还是想感慨一番刑罗烈这个男人她没有白认识。
毕竟一个女人的迅猛成长,永远离不开一个渣渣男。
杨教授交代说入夜后会有一场烟花盛宴,叫他们不要错过,千芊羽本来就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所以又决定留了下来。
午后。
千芊羽随意的向四周扫视,发现王梓炎正在看她,她裂开洁白的牙齿,朝他笑得明媚,骨子里散发出的邀请,任何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远处在树荫下拿着画板的王梓炎感受到了千芊羽的笑意,清秀的脸立马红扑红扑,下意识的朝她摆手。
千芊羽站起身迈开脚步,却被刑罗烈扯住了衣角。
身后飘来细细酸酸的声音:“就算再饥饿,也要懂得挑选食物吧!”刑罗烈认得那个男人,自从千芊羽在上山时和他多说了几句后,他就发现那个男人总是跟在她的身后。
狭长的眼直直的瞪了王梓炎几秒后才又缥缈的回到千芊羽吸收了火气的脸。
“饥不择食。”一手托腮,一手还扯着她的衣角。
what?管辖了她一天,还说她饥不择食?千芊羽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放你MO屁,老娘喜欢跟谁磨叽就跟谁磨叽,你那凉快那呆去。”碰上他,她把这十七年来用过的骂人词语翻来覆去的用了个遍,而且还有创新,句句恶毒出口。
她双手使劲拉着衣角,刑罗烈固执的就是不放手,千芊羽身穿的是今夏最新款的套式衬衣,弹性不怎么好,只拉扯了一小会儿,衣领褶皱的全拉到了刑罗烈手的方向,香肩微微露出,Victoria^sSercret的粉红带子暴露无遗。
刑罗烈瞳孔一收,连忙放手,千芊羽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还没等到身子站稳,一只大手贴在了她纤细的腰上,往前一按,她撞进了一个温实有力的胸膛上。
蓦然抬头,正对上刑罗烈近在咫尺的俊颜,眸光内敛而深沉,菱角分明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细碎的刘海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油亮的光辉,如扇贝的睫毛扑扇扑闪,性感的薄唇在光亮的投射下发出诱人的光泽,近距离的观察让千芊羽不由的舔了舔唇。
刑罗烈看着她诱人的举动,喉结一滚动,忍不住的凑上去……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温热鼻息,让千芊羽猛地打了个颤,慌忙的用贴在他身上零距离的手推他,却被刑罗烈勒的更紧。
“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周围的人照相的照相,说笑的说笑,恐怕都在揣测她和刑罗烈究竟是什么关系。
最多的答案肯定会是,他是千芊羽养的男人。
“这也看不出来,你太笨了。”刑罗烈说的漫不经心,似乎为了更上镜,脸上是笑容可嘉。
一个笨字,轻易的激起了千芊羽心里的千层浪,但碍于手被他禁锢着,她又只能用卑鄙的招数攻击他了。
“你敢踢我试试?”刑罗烈轻易的捕捉了千芊羽心中的小九九,双手的力气更加大,似乎要将环抱着的小女人揉进骨髓里。
这还是刑罗烈第一次这般抱千芊羽,没想到感觉如此之好,抱着她,闻着她的味道,比飞上云端还要销魂。
千芊羽突然意外的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笑的无比迷人性感。
“执事君,你完蛋了,今天有这么多人拍照,被我爷爷知道后,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她坞定了夏侯老爷知道孙女被吃豆腐,肯定又会像当初一样为她扫干净''门前雪''。虽然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不过,对付刑罗烈嘛!这招挺不错。
刑罗烈绯薄的唇突然无预警的靠近了千芊羽的耳旁,千芊羽多了个哆嗦,强迫自己冷静,理想,不要又被美色冲昏了头。
刑罗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淡淡的响起:“你难道看不出老爷子有意撮合我们?说你笨你还要抵赖。”语闭,刑罗烈抬起头,腾出一只手触摸上她丝滑的脸蛋,刻薄的话随之而出:“被人卖了,数钱的滋味怎么样。”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撞在她的心坎上,以前怎么没发现,刑罗烈还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恐怖。对持的她哑口无言,不知所云。
那个伶牙俐齿,语出惊人的夏侯三千金去了哪里?丫的,霸气,又去了哪里?
“你一个执事再闹腾也上不了天,放开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语亏后,偶尔服服软,再卷土从来,依旧是条好汉。
千芊羽在心中自我安慰着,当下保命要紧。
刑罗烈满意的笑笑,一副大赦天下的模样,虽然知道千芊羽内心无比叛逆,但她能说出这番服软的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孺子可教也。”双手慢慢松开。
感觉到刑罗烈勒她的力度变小,且在慢慢放开她后,千芊羽目光向下斜视,一脚踩在刑罗烈的脚上,再一掌推开他,紧接着用出吃奶的劲逃离现场。
她也知道卷土从来需要时间,可她一秒也等不了,对付这种人渣,翻脸必须比翻书还快,不先下手为强,必定后下手遭殃。
先给他点苦头吃,不然还真以为她是软柿子了。
刑罗烈在鞋内摆动着脚趾头,轻抿薄唇,看着落荒而逃的倩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担惊受怕的,千芊羽躲了刑罗烈一下午,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他什么,最好永远不见,能躲一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