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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赫连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周围是熟悉的摆设，微蓝的柔光缓缓的萦绕着自己，眼前的景物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床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看清之后，发现是沈楠鸢。
赫连羽有些微微的失落。
“羽，你醒了！感觉如何？”沈楠鸢柔声问道。
“嗯。”赫连羽迷糊的应了声。他感觉浑身紧绷绷的，还有些隐隐的疼痛，他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能隐隐记起的是自己要用剔骨之术引出魔族之人的阴谋。
再之后记忆就模糊了，如同掉进深不见底的海沟，难以呼吸，想挣脱却无可奈何，只是他隐隐听到了有人对他喊着，
“坚持住！你不能死！”
到底是谁？那个声音，他还能隐约看到那个人在水中飘散开的长发，如海草一般柔软。是个女孩。
此时沈楠鸢长发垂落，坐在他身边，冲他微笑。
“扶我起来。”赫连羽说着，就想要坐起身。
“不可！”沈楠鸢说着，“你伤的太严重了，不能起身。”
“你这话什么意思？”赫连羽一怔。
“没什么，你别瞎想，好好养伤，过段日子就会好。”沈楠鸢眼底闪过一丝歉疚。
“发生了什么？还有，是你救了我么？”赫连羽喃喃道。
“赤麓太奸诈狡猾，他布下结界掩盖要伤害你的真相，好在火长老及时发现，是我冲破结界救了你。”
“那句话…是你对我说的么？”
“自然。我让你坚持住。”
沈楠鸢听到了元滢的吼叫，自然知道，元滢喊了什么。她有些窃喜，这算是捡了一个便宜么？
赫连羽有些迷惑，他回想着那个画面，那个姑娘充满绝望的呼喊声，孤独的身影向他靠近，长发如同海草弥漫开，美如幻觉，赫连羽能明显的感觉出，那个姑娘多么希望自己能坚持住，却看不清容貌。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只有鸢儿能救自己，她的修为很高。
“元滢呢？”赫连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
“她被关押在暗牢，她是魔族在我们四重山安排的奸细，如今害了你，被关了起来。”沈楠鸢叹气，“我也是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赫连羽猛然想起，元滢和那个魔族的席侒告白。他甚至想起当时自己很烦躁，当然现在也是。
自己甚至有些希望那个席侒拒绝她。
“等我好了，便去看看她。”赫连羽说着。
沈楠鸢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而元滢现在痛苦万分。
她这是被强行带来暗牢的第二天，她赤身露体，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兜，隐约盖住了重要的部位，其他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
有些屈打成招的样子。
她下半身是浸泡在水中的，深蓝色的水里时不时鼓出泡泡，还飘着红色，这是海水。
之前元滢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而李秋水特意弄来了深海之水，将她下身浸泡，海水本身就很咸，盐的成分很高，让伤口更加疼痛，血液不断的渗出来，血丝飘在水面上，将海水染红。
他们相信，只有这样折磨她，元滢才肯交代事情的起因经过。
可是元滢竟然什么也没说出来，说什么？怎么说？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图腾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这次异族比赛魔族人的阴谋诡计，就连席侒都是后来才认识的。
她原来一头很长很长的黑发，隐隐夹杂着些棕色，从来不被好好打理，有时候毛毛躁躁的，但是却从来不剪，她很引以为豪自己的长发，她觉得赫连羽喜欢长发的姑娘。如今她原本很长的发丝已经被人剪去，如今只到胸部的长度。而这件事，是沈楠鸢找人做的。
她怕长发的元滢，会让赫连羽怀疑救他的人是否不是自己。
元滢突然憎恨起来，憎恨他们，更多的是憎恨自己，一无是处，自己的头发被剪掉也无力阻止。
她的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青紫色的浮肿在左眼处，嘴唇溃烂，她低头看着脏乱的海水，倒映出自己的样子，她都觉得自己丑的不行，没法见人。
背后的图腾早已不见，却被人用刀子刻下无数丑陋的疤痕，她真的好疼。
为什么？为什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痛苦的流着泪，低声呢喃，哽咽着，痛苦着。
元滢不知道自己已经晕厥过几次了，原本就瘦弱的她看起来更加瘦骨嶙峋。她深知自己按道理犯下了大错，按照四重山的规定理应承担。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冤枉她？
她好疼。
哪里都疼。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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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潮湿布满青苔的硬墙，正中间有一个十字形的铁柱，一个少女被绑在上面，铁链深深嵌入少女稚嫩的肌肤，她被禁锢在一处深坑中，深坑里填满了碧绿的海水，还有些泛着潮红，这不是夕阳映出的颜色，而是血液。
这是听水阁的暗牢。听起来都让人毛骨茸然的地方。
暗牢建立的年代久远，是专门关押犯错的人和异族的囚犯的地方。这里看押的十分严密，酷刑也数不胜数，可是暗牢的位置只有为数不多的高阶弟子知道，四重山也是爱面子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对待自己的弟子如此残忍。
暗牢此处唯一出路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来者步态轻盈，是名女子，她脸蛋有着标志的美，让人移不开眼，一身红艳的衣，在昏暗潮湿的暗牢里那么刺眼。
元滢听到声音，没有抬头，她倒是想抬，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醒了？”女子踱步到元滢的面前，她十分轻松的问着，元滢身处在一个水坑中，而女子站在台阶之上，接触不到那令人作呕的蓝红色海水。
元滢没吱声，她知道来的人是个女子。
“不说话？”女子又轻声问道，可元滢依旧不语。
“没力气说？”
“那你知道你背后的图腾是什么么？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女子轻笑。
元滢愣了一下，轻微的摇了摇头。
“那图腾，只有魔族的人才能被刻在背后呢。”女子声音听起来更加开心，更加轻盈。元滢仿佛都能看到眼前女子的笑容，尽管自己并不知道来者何人。
终于，在那蚊元般声音的笑容传到耳朵之后，她卯足力气上午抬头，左眼已经看不见了，右眼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子。
元滢也终于看清来者何人。
是沈楠鸢。
“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实话罢了，”沈楠鸢笑着，“不过我知道，赫连羽最恨的就是异族的人，他深受长老们的教诲，如今看来，你和他，着实无缘了。”
元滢听到这里，脑袋像丧了气的皮球，耷拉下来。
“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想活着呢。”
元滢咬牙，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抖的绑在身上的铁链叮铃得碰撞着。
当然想活下去，怎么可能让自己白白被冤枉。
“你想捡回一条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说出救赫连羽的方法，我自然让师父饶了你。”沈楠鸢轻声说着。
赫连羽？救他？他出事了？
“他……怎么…了？”元滢狠狠地说着，声音虚弱的跟缩在茧里的幼虫一样，毫无力气。
“他如今只有一口气，却再也用不了法术，所有的脉络全部损毁。你既然是魔族奸细，必然知道解救之法。”
“我……我……”元滢欲言又止，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她奋力的想说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奸细！
“你有话要说？”沈楠鸢神情突然不那么轻松了。
元滢重重点头，她发狠的眼神像地狱中的魔鬼，让沈楠鸢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
“好。你既然有话要说，那么我就成全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来，呵呵，有你受的！”
沈楠鸢对着门外冷冷的喝道，“来人！将她带走！”
门外看守的弟子很快的走进来，解开拴在她身上的铁链。两名弟子都是男子，却不屑于触碰她的肌肤，因为早已千疮百孔，像年近百岁一般，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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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滢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昏迷了过去。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处环境较好的房间内，她好久没有见过阳光了，刺眼的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
她忍着疼痛，缓缓的撑死身子，待适应了光线之后抬头望去，只见九焱和梧桐站在不远处，还有沈楠鸢和李秋水。
哦，原来不是天堂啊。
元滢抬头碰巧看到沈楠鸢轻蔑的笑容，元滢忍不住皱了皱眉。
四个人望着自己，如同上帝的宣判，下一秒可能就是死刑。
元滢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缓和，没有之前疼的那么撕心裂肺了，左眼却依旧红肿，她睁不开。
李秋水刚准备问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呼，随后急促的脚步声传到元滢的耳朵里。
“滢儿！”刘敏破门而入，她惊呼着，快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元滢。
要不是师父高泯荼及时通知自己，过来把元滢带回去，元滢说不定真的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毕竟对圣塗阁来讲，每个弟子的性命对于高泯荼来说，都很重要。
更别说高泯荼这么看重元滢。
元滢望着刘敏，心中暖暖一片，冲她露出笑容，刘敏见了更是心疼，傻滢儿，明明笑的一点也不开心。
此时门外强烈炽热的阳光打在元滢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明媚动人，却又丑陋无比。
李秋水见此，冷哼一声，道，“少在哪里假惺惺的，她可是奸细！赫连羽如今受了重伤，肯定跟她脱不开干系！”
刘敏恶狠狠的向李秋水瞪过去，她知道自己不能为元滢争辩，师父告诉自己千万要忍着，否则他们对元滢只会变本加厉。
元滢没反驳，只是虚弱的说道，“我背后的图腾既然是……魔族的力量…，而阿羽他也是中了魔族之人的法术……应该可以救他。”元滢喘了口气，顿了顿，“让我去趟魔界…问个清楚。”
“胡闹！”李秋水喊到，“你这是想伺机逃走！到了魔界我们可就管不着你了。”
九焱瞪了李秋水一眼，李秋水突然有些畏惧九焱的眼神，便再没说话，随后九焱缓缓开口，“我看如今也只有如此，魔族人的法术只有魔族的人才能应付，为了防止你逃走，我要给你设下禁术！还有派梧桐跟着你，防止你有异心。”
刘敏左手狠狠地攥紧拳头，右手扶着元滢，让她顺势躺在自己的怀里，刘敏暗念咒语，暗中传音到元滢耳中，“滢儿，你放心，我和憬泽肯定会护你周全！”
元滢虽然感动无比，但对于九焱的话已经没什么力气为自己辩解了，只得点点头示意九焱现在就为自己设下禁术。她没有办法反驳，也没办法反抗，禁术这种东西，如同紧箍咒，却更危险，元滢哪怕稍有一丝异心，便可能丧失性命。因为一切掌握在九焱手中。
九焱伸出手，念动咒语，咒语空灵诡异，让人冷汗直冒。而元滢却懒得体会这咒语给人带来的异样的感受了，她真的很痛，很累。
在暗牢这两天她不知受尽了多少刑罚。
禁术设下之后，元滢没什么感觉，可能是浑身都在不止的疼痛，麻木了。
之后刘敏便没多搭理他们，抱起元滢就大步走出屋子。这里虽明亮宽敞，却让人心寒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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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塗阁，地下深处。
一个石洞里，闪着微弱的冥光，石洞中间有一张玉质圆盘，精致的玉盘缓缓散发出寒气，让整个石洞更加阴冷。
石洞四周刻满了各种各样的字符，滞涩难懂，暗闪着银光。
整个漆黑无比的石洞被这些银光照亮，但光线依旧昏暗，勉强能看清躺在玉盘上女子的轮廓。
女子双脸肿大，一只眼睛青紫鼓出，虽然已经被换了干净的衣服，却依然被浑身的伤痕渗出的血迹染的斑斑点点。
元滢被高泯荼稳住了伤势之后就被带到了圣塗阁的藏书阁下的秘密石洞里，因为李秋水得理不饶人的让她明天就要启程去魔界，高泯荼只好把她带到这里疗伤，这个玉盘有减缓疼痛的效果，高泯荼怕元滢哭着喊疼，就休息不好。
元滢也在疼痛中渐渐睡去，哪怕是师父给自己疗伤了，也依然不能减缓身上各处的疼痛。
突然，空气中骤然裂开一道口子，口子呈淡淡的青色，仔细一看里面竟然夹杂着隐隐的紫黑，这是瞬间意念传送，这种法术的施展者必然不容小觑。
下一秒，从这道口子中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远看是名男子，漆黑的披风里衬着白衣，披风背后镌刻着金丝灵狐，活灵活现。
男子样貌自然不用说，和身着的衣服像般配。
男子走到元滢身边，身体越发的颤抖起来，淡淡的青色光芒围绕着他，让他越发的看清元滢的脸。
红肿的紫青的丑陋的脸。
是谁？！是谁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此时他的脸上散发着无比冷酷的寒意，被这阴暗的光线遮挡着看不清。
男子下一秒吟唱咒语，手散出金色的光亮，舞动着双臂，扯出金色的丝线，将元滢包围起来，如同缠绕成一个虫茧，待幼虫破茧成蝶。
整个石洞被这金光照耀，越发的明亮，洞顶的石柱都逐渐清晰起来。
骤然间，无数的灵兽幻影奔腾而出，将男子和元滢包裹其中，灵兽的神态各异，有饥肠辘辘的饿狼，长角的糜花鹿，也有卖萌的白兔子和通身赤金的巨蟒。
元滢突然感觉异常的温暖，她感觉浑身发痒，却不再疼痛难忍，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在愈合，而且愈合的速度很快。她忍不住动了动沉重的眼皮，想要睁开。
男子轻轻的扒开元滢的左眼皮，他表情顿时惊愕，又愤怒至极，元滢的左眼球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还时不时有蠕动的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血肉模糊，眼皮边缘甚至都和这摊烂肉镶嵌在一起，他都不忍再用力。
“啊！”元滢惊呼出声，她赶到了左眼的疼痛，她感觉如同一片人皮硬生生的从身上撕扯下来一般。
男子手颤抖的不行，这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忍着点。”男子轻声说着。
元滢便不再出声，生生的忍着疼痛。
“会很疼，你一定要忍着，我会把溃烂的肉挖出来，否则你整张脸都会烂掉。”男子说着。
元滢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她右眼缓缓的睁开，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虽然模糊不清，但是她知道此人俊美非凡。
男子将手掌抬到元滢的左眼之上，手掌中散发着极寒的冷气，冷气附着巨大的吸力，让元滢忍不住浑身打紧，她有些害怕。
“忍着！接下来会很痛。”男子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果然，如他所说，下一秒，剧痛传来，元滢浑身的冷汗毫不犹豫的从毛孔里滚出来，她浑身狠狠地抖擞着，她害怕至极。
男子立马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元滢的手，安慰着她。
好疼！好疼！我真的好疼！
但是元滢忍着没叫出声，她怕引来其他人，毕竟这个密洞只有自己和师傅知道。
好疼！好疼！整个过程如同被无限的延长一般，在元滢的感觉里表现得那么明显和剧烈。
过了差不多一瞬的时间。
男子手掌下方逐渐将元滢左眼腐烂的眼球吸出，场面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血淋淋的眼眶，空出了一块，诡异的不行。
男子将腐烂的肉球碾碎，他冲着背后的披风说了句话，“灵儿，出来吧。”
一瞬间，一只彩色皮毛的狐狸从他的披风里钻出来，缓慢的迈着步子走到元滢的脸颊旁边。
狐狸的毛发美的让人心生幻觉，双眸呈晶蓝色，灵动耀眼，步子轻盈，巧笑嫣兮。
“灵儿，她你可认得？”男子问着狐狸。
美狐在元滢脸颊边轻轻嗅了嗅，微微点头。下一秒美狐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她朝天轻吟一声，便亮出身后的七只长尾，长尾骤然变大，却越发的晶莹剔透。
突然，下一瞬，这只叫灵儿的狐狸骤然不知去向。
而元滢的脸颊却起了变化，眼球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变化着，脸上的伤疤逐渐消失，而左眼突然生成一只异色的瞳孔，湛蓝湛蓝的，美的像要把人吸进去。
狐狸消失不见，转眼间又出现在男子背后的披风上，依旧威风凛凛，美艳无比的金丝镌刻，只是七只长尾却变为六只。
元滢瞬间睁开双眸，觉得自己如同没受过伤一般，她看清了眼前的人，诧异无比。
“你是谁？”元滢坐起身，她惊讶的发现伤口已经不疼了。
“你无须知道。”俊美的男子淡淡的说着。
“可是，是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男子凄美的笑着，“不必，我来是想要问你，你确定要救那个赫连羽么？”
元滢一愣，“你认识阿羽么？而且你好像也认识我。我确实是想要救他。”
岂止是认识你，男子心里苦笑。
“既然是你想做的，我便不再劝阻。但是，我要和你说，你跟赫连羽是本不应该牵扯的人，你最好放下他。”
“本不…应该牵扯？”
“怪我错信了他，竟然把你交给了他。”男子小声说着。
“你说什么？”元滢一愣，她有些没听清。
“罢了，没什么。总之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要救他么？”
“嗯，我要救他，他把我带回四重山，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地方，我自然要救他。不过，我还是想问你的名字，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锦栎。”
“锦栎？好奇特的名字，我记住了！”
男子神色自若，又喃喃道。
“你背后的图腾确实能救赫连羽，可是你可能会脉络受损，因为图腾和你紧密相连。哪怕是这样，你也要救他么？”
“嗯。我会。”
男子自嘲的笑笑，“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如此吧。”
“锦栎！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报答你。”元滢双眸越发的清澈，只可惜一褐一蓝，有些诡异。
“不必，不必。”说完，便不见了男子的踪影。
数百米开外，隐没于空气中的男子渐渐现行，他满脸悲伤，如同河流一般不停不息。
在男子身边同样出现一名女子，淡粉色襦裙配起她那金色长发，在无尽黑暗的夜里十分引人注目。
“皇，人如今已经找到了，您当真不带她离开么？还不告诉您的真名。”
“她还有想做的事，我不忍心拦着。”
“可是，她这一去魔界，就算找到了解救之法，她也必然受到伤害。”
“让她去吧，她跟她母亲一个样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等她明白了，也就好了。”
“是，那用不用我暗中护着她？”
“先不用，我已经安排了冥龙之魂暗暗保护了，待龙魂找到契机附在法器之上，就可以为她所用。”
“龙魂？！那是什么？”
“一个魂魄，尚未消散，可以附在法器上，等机会成熟了便可以成为人形，也可以化成龙的模样，护主。”
“可惜了，这孩子太固执。”
“也算是好事一件吧，起码专心的爱一个人。”男子叹气。
“唉。”身边的女子也跟着叹气着。
“走吧，茼，她已经没事了。”
“她伤那么重？这么快就没事了？”
“灵儿帮了她。”
“您是说，您的契约灵兽七彩灵狐？那只狐狸向来拒绝和其他人来往，更别说救人了！”
“自然是灵儿自愿的，否则我也勉强不来，它用灵狐之力帮滢儿做了只新瞳，还祛除了她身上丑陋的伤疤和疼痛。”
“啧啧啧，我怎么就享受不到这个待遇！”
男子白了她一眼，“少贫嘴了，走吧。”
“是，皇。”女子吐吐舌头，紧随男子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