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就着王权推开的门透了出来。
屋内的摆设及其简单,中间一桌一椅,右边摆放着一张躺椅,左边还有一书案,案上散落着一些画不完整的画。木墙上挂了一副画,画中的女子明显是在奔跑着,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头,神情透出一股子失落。
“画得真好。”张海生看着墙上的幅画感叹到。
“你们说这画像不像一个人?”王权试探的问道。
“画得就是一个人,什么像不像的。”杨梅说。
“不是,我是说画的这个人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你们说这像不像是苏果滋啊?”有人提到。
“对,就是她,难怪我说熟悉的,苏果滋,你来看看。”王权恍然大悟。
“人呢?”众人四处寻找。
“怎么不在这,有没有在外面?”张海生问。
“没有,不止没有苏果滋,就连柯柔都不见了。”一个学生跑出去找了一圈回来说。
“怎么回事?你们谁有注意到她们俩什么时候不见的吗?”张海生神情急切。
一片沉默。
“那我们出去找找吧,两个女孩子在外面肯定很害怕的。”王权开口。
“我去找吧,你们留在这别乱跑,现在外面冷,我就在这附近找找看。”张海生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等等,老师我和你一起去吧,这周围都没人,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王权走到张海生身边。
张海生想了想点点头,两人便走出了小木屋。
剩余的学生互相看了看便各自找了个地坐了下来,屋内虽然没有供暖设备,但却不至于像外头那么寒冷。
张海生和王权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边走边叫喊着苏果滋和柯柔两人的名字。
“苏果滋。”
“柯柔。”
“苏果滋。”
“柯柔。”两人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两人,夜里静,山里的回音也响亮,却丝毫不见有人应答。
“老师,怎么办?她们俩不知道走哪去了,这里就这一条路啊,怎么会走丢了,不会是……”王权猜测道。
“别瞎想,再继续找找。”张海生打断王权的臆想,心里却有些不安,回想到那突然出现的小木屋,他赶忙挥散脑海中的胡思。
这时回过头看看路的王权却吓得跌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得说不出话来,“老……老……师。”
张海生见他跌在地上,赶忙蹲下身扶他,“你怎么了?”
王权指着小木屋的方向,说∶“那……那……路不加见了。”
张海生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小木屋的方向,只见那里树木摇曳,一点也没有那条3米来宽的阶梯。
两人内心一紧,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座山实在是诡异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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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忽明忽暗,室内一下变得万赖俱寂。
“咚”,柯柔的脑袋一下子耷拉在了桌子上,使得气氛变得更为诡异起来。
片刻,苏果滋淡笑出声。
妇人挑了挑眉,“你笑什么?”
“我笑您打错了算盘。”苏果滋缓缓起身。
“这世上不乏热心人,而您却热心过头了,所以我就暗自留了个心眼,水只是碰了碰唇而已。从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您的口音太纯正了,兰溪古道远离华北靠近华南地区,而您却有着一口纯正的京腔。从这栋房子的新旧程度来看,可一点都不像是新建的,这是其一。”
“卧室门口有两双鞋,我想应该是这栋房子的主人的吧,怎么看您脚的大小都和这两双鞋子并不吻合,这是其二。”
“还有最明显的一个破绽,您身上穿着家居服,脚上却穿了一双外出的鞋子,我猜想,这件衣服您才刚换上不久吧。”苏果滋虽然说得自信满满,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提高警惕,虽然未知的敌人可怕,可是已知是敌人却还被抓在手心里,那也是一种灾难。
“小姑娘很聪明。”妇人鼓了鼓掌。“那你说的我打错了算盘是怎么意思?”
“我曾听我父亲说起过,火龙草的生长条件非常苛刻,不仅需要低温还需要高热,这两个条件在这兰溪古道已经能够解决,但还需要另外一个条件——血,而且还得是未满十八岁的处子之血。”
妇人脸色微变,“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苏果滋指了指柯柔,“别着急,我并不想管你那些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她都已成年,所以我们俩对您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
妇人微眯着眼,看了看她,“能在这种时候冷静的分析,寻找方法逃脱困境,你,真的很不错。”
“谢谢您的赞赏。”苏果滋谦虚一笑。
“那你再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我要你们的血的。”
“我原先并不清楚您是要做什么,后来听您说了火龙果的作用,再一联想到下午听到的一个女人吃人的消息,我便猜测到那女人恐怕是误食了这火龙果。”
顿了顿继续说道,“再结合您说的那火龙草是您种植的,如果您是想害那女人,我想您对我们也就没什么目的了,而您却留住了我们,那我便大胆猜想您无非有两个目的。”
“一是想救那女人,二是失去了被误食的火龙果,您需要再培植一颗。”苏果滋把自己分析的结果说了出来。
“不错,火龙果被误食,我本想下山再寻一个,却在临近山脚下遇见了你们,所以才返了回来。”妇人说。“你这小丫头聪明伶俐,我很喜欢,我毒寡妇今天就收了你这徒弟。”
“不。”苏果滋说。
“你今天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我毒寡妇要收的徒弟,还没有收不到的。”妇人毒寡妇强势道。
苏果滋本以为危机已解,却不想又生出这一事端,心生无奈,力量太渺小了,任人鱼肉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
毒寡妇视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小丫头,不想任人鱼肉就要变强,拜我为师,多生一技,有什么不好的。”
毒寡妇的话似诱哄般,让苏果滋心生动摇,她是渴望改变的,她想变强,她不想当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几个转念间,她已下定了决心,“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苏果滋膝盖下压,跪到了地上,面朝毒寡妇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毒寡妇连说三声好,伸手扶起苏果滋。“今日总归有一件让我高兴的事儿了。”
“师父,那……”苏果滋转头看向倒在桌子上的柯柔。
“一点安眠药而已,睡一觉就行了。”毒寡妇不在意的说。
苏果滋彻底放下心来,环顾下这房子,“师父,这家的主人呢?”
“这是你师祖的房子,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现在这房子就给了他儿子儿媳住,他们在燕京的回春医院坐诊,很少回来。”毒寡妇说。
“师父,您之前说这里只有一条路,那怎么我们的队伍会不见了。”苏果滋想起了张海生他们,蹙眉问。
“或许他们回去了。”毒寡妇想了想。
“不可能,我们就是因为没车回去才被逼上山的,所以他们不可能回去。”苏果滋反驳道。
毒寡妇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就是他们走错了路。”
“不是只有一条路?怎么会走错?”
“这世上有许多奇人异事,其中有一门就是奇门遁甲,他们或许是不小心碰到了阵眼,改变了路况。”毒寡妇缓缓说道。
“奇门遁甲?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学术?”苏果滋惊诧道。
“这世上神奇的还有很多,你以后有机会会遇上的。好了,天色不早了,快些去休息吧。”毒寡妇摸了摸她的头轻拍道。
“咕噜噜”
苏果滋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饿了。”
毒寡妇笑着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饿了也不早说,白白耽误了那么多功夫,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吃完了好早点休息。”
“嗯。”苏果滋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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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生搀着王权往着有路的方向走,哪里都无所谓了,他们只想快些走出这鬼地方。
突然,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缓步向他们走来。
“谁……谁?”两人的手臂因为抓紧的力道,勒出了几道白印。
“别……别装神弄鬼的。”张海生大着胆子说。
白影并不回答,只是一步步走进。
张海生和王权两人吓得闭上眼睛,抱在一起。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耳边响起了一道磁性的声音。
张海生毕竟年纪比较大,听到是一道正常的男声,高高悬起的心也放下了不少,抬起头见是一个正常人也就不再害怕,放开王权,“我们迷路了。”
男人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说道∶“往右边直走就是上山的路。”
“咦?”张海生迷惑了,刚刚右边并没有路的,看了看右边的路,苦笑说道∶“我们是想去小木屋,那里有我的学生在那。”
“你学生?”男子说。
“是的,我们走到小木屋那个落脚点后,发现有两个学生迷路不见了,所以就出来找,没想到连我们都在这迷路了。”张海生苦涩的说。
男子转身,“跟我来吧。”
张海生和王权相视一眼,齐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