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的海面如一幅入框的图画。
宽广的海面似有一股魔力让桦子愤怒的心突然宁静了下来,她揉了揉被抓痛的手,幽怨地瞪了眼肖然,他却如神祗一般立在金色的阳光下,
妖孽!
这张妖娆的脸让她想起了蓝城,越是美色越是阴毒,不禁对他心生厌恶之心。
似乎察觉到了她那冷冷的眸光,肖然眼里闪过不察之色,嘴角微翘转头看向她。
才对上他那深遂幽远的眼,桦子就转头别向一边,把零乱的发丝拢向耳后默默的望向远处,而不停的海风又吹起她的长发拂过她桃色般的脸面。
星月也是有海的,只是她长居深宫少有机会去看海,
见她如仙子一般安静飘逸,好像已远离了死亡的召唤,肖然那张冰冻的脸面似雪水消融了一般有了丝丝暖意。
“为何带本姑娘来这里?”一会,桦子突然红唇轻启,冷漠的问道。
“你是在问本尊吗?”见她面朝大海出言相问,肖然的眉毛动了动,抬头往天空那轮红彤彤的艳阳看去,思忖片刻才淡然开口:
“你不是要寻死吗,在这跳下去一了百了,”。
“……”
怎么会有人把让别人去死说的这么轻松,桦子有种想把他蹬下海去的冲动。
“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医院?在哪不是个死?”跳海?那在医院为何又救?桦子有些不解。
肖然突然走近她,那张妖魅的脸慢慢压到她的面门,几乎要近到她的鼻尖才别过脑袋,极具妖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因为圣代医院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你因为跳楼而毁了医院的名声,”
“……”
桦子被他的话给惊得无语,本以为他救自己是出于善意,未料到却是饱含私心,看来这个外表俊美如月的男子心肠竟如魔鬼一般狠毒。
为了不让自己死在医院给他添麻烦,居然还不辞辛苦的带自己来到这里寻死,还真是用心良苦,桦子瞧着他那冷峻的脸,好久才嘣出两字:
“卑鄙!”
“卑鄙?你还得感谢本尊给你选了个好地,你看这山清水秀的,死相也不难看,”
该死的,他冷酷的脸上居然有了笑意,桦子倒抽口气,捏紧了拳头。
肖然正为气到她有些得意,冷不防她后退一步转身就往海里跳去。
“真跳?……”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看着身影瞬间没入海水中,他跟着跃下海去……
被海水包围的桦子在挣扎中吸了几口海水之后,身子向深处陷去,无法呼吸的她,脑袋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感觉自己被紫珠带回到了星月,见到了她可敬的父皇,可是父皇不是已被爆体而亡了吗?愈发混乱的思维让她神识渐失,
父皇……父皇……林子四周白雾一片,桦子心急的四处寻找,喊的累了,找的累了,她一头栽倒在树下晕了过去,
*
本皇没有穿越回去星月?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悠悠醒来,一张开眼看到近在她鼻尖上空的那张妖魅的脸,就知道自己跳海以借紫珠穿越回去星月的愿景落空了,
紫珠并没有把她给带回星月去,也不知是不是紫珠没了灵力发挥不了作用,看来要想回去星月只得另找办法。
她又想在医院如果是真的跳楼了会是什么场面?是真如他所说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长长而仍粘着水珠的睫毛眨了眨,眸光停在与她只隔一拳距离的他那双似海深的眼睛里,才突然意识到他的薄唇一直仍压在自己的唇上,猛然间她就瞪大了眼睛,怒斥:
“你在干嘛?”,她怒喝一声把他给推开跟着站起,随即一掌朝他脸上搧了过去。
好像是在回答她一样,他站起身抹了抹嘴唇,却是轻易的别过脸,躲过了她的掌风,并顺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登徒子,你敢毁本……本姑娘的清白?”居然被给他亲了!她恼怒的眼神似把玄刃,如果功力还在,她一定要让他灰飞烟灭!
登徒子?肖然脸上浮起一层寒意,“毁你清白?做人工呼吸算是毁人清白,你是原始人吗?本尊没有毁你清白的欲望!”他双目在她身上游阅,浑身湿透的身子,粘满水珠的脸,还有一双似怒似嗔似怨似空的眼神,
他的头慢慢凑近她的脸,冷然说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本尊今天都救了你四次,你欠本尊四次救命之恩!”,说着甩开她的手就往车那边走去,
“魔鬼!”她狠的有些说不出话,把自己的清白毁了居然还自称救命恩人!
见他孤傲的背影只是弱微顿了顿仍旧前行,她粉琢的小脸越发惨白,紧闭的樱唇在微微颤抖,似有满怀的委屈却不知向谁诉,
清白被毁,又不能穿越回去星月,在这异世活着有什么意思?她双目无神的朝悬崖边走去,一步步沉重却又释然,像是痛苦极致后的解脱。
肖然没走几步,脚步又停了停,头也不回又道,“你如果要死,先把我的恩还了再死!”他似乎已知道了她的意图。
桦子听了一怔,放慢了脚步。
想到自己刚才跳海那紫珠并没有带自己穿越回去星月,反倒是被这魔鬼给救了,还有在医院一再的阻止自己跳楼,这些虽然不是自己所愿却也是他救自已的事实。
也罢,既然现在回不去星月,就先把你这魔鬼的债给还了,本皇可不愿欠下你这个魔鬼的债,就算要死,也要在死之前先把债给你还清,想通此节,她缓缓转身冲他的背影喊,“怎么还?”
“想到再说!”
肖然冷酷的脸上居然浮起几许不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