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洲一行人吃饱喝足之后,迅速上路,这一次他们很幸运的找到了以前的水泥路。
虽然此刻他,也因为丛生的狗尾巴草给盖住,但好歹这些狗尾巴草只是长得扎人,倒也不太硬,一把柴刀轻轻松松地开路。
再加上原本的水泥路,很好地阻止了植物的生长,这脚底下至少还是安全的。
一行五个人,每个人砍出100米左右,便会迅速轮换之下一人,这路程本就不长,几十分钟便迅速离开这茂秘的草海。
当孙九洲等人,再一次看到两间小洋房的时候,心中忍不住的喜悦,这是从他老家,通往乡里的那条路上,最明显的标志。
此刻天已经快黑了,蒙蒙的血光,照耀着这片天地,让世界显得格外的阴森,偶尔传出的惨叫,和虫鸣之声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孙九州等人心里的状态也很差,毕竟经历过一天的打斗,他们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溃烂,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劳作,这使得他们年轻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之下,孙九洲等人的行进速度,开始越来越慢,并且,虽然他们都没有开始抱怨,但是心中已经,有一丝的迷茫。
如果再找不到希望可能,就会产生一种死在这里也挺好的念头,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却真实的存在威胁!
“兄弟们加油,还差最后一小段路,咱们就可以快速上路了”!孙九洲手一挥,也顾不得前面的胡锐正在开路,从背包之中拿出一根柯阳的拨皮棍,对着前面的杂草就是一片横扫!
几人见到,即将脱离苦海的道路,也是干劲十足,顿时加快攻速,两分钟不到,便迅速赶到了小洋房之处。
用孙九州家乡话来说,这里叫河李家。用普通话来解释,可能感觉很奇怪,因为这是一种方言的表现形式。
只对于孙九洲的人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义,这代表着他们终于从那个杂草丛生,走一米要砍上两分钟的破地儿,走了出来!
之前他们在从深山之中,走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杂草这么变态,看来是因为,那些大树抢了这天地之间的灵能!
所以才让他们,没有感受到杂草丛生,可是到了靠乡镇这边,树就很少,到处都是杂草,没有了树木争抢。
这些杂草自然疯长,甚至就连道路全部都封闭了,他们一路上都是靠着两只手砍出来的。
不过也不得不,让孙九洲等人一阵感叹,还是农民最牛掰,他们手中的柴刀,从早上砍到晚上,还是好好的,只需要在哪个磨刀石,随便擦两下又是一把好柴刀!
可是他们从军方,那里来的开山刀,据早就因为砍荆棘,被砍的乱七八糟的!
一行人走到,一间小洋房大门口,胡锐就因为,一直进行高强度的劳作,头已经开始发昏,双目无神!
又因为突然加速,显得格外的亢奋,整个脸颊变得通红无比。孙九洲知道,这是开始回光返照了,如果还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恐怕接下来就会发生一系列,惨重的事故。
他也顾不得会不会招来虫族,会不会引来里面的人有所不满,一脚踹上高档的洋房安全门!
要知道这种门,可是别墅专用,一脚全力踩下去,唯一的作用就是骨折,其他人看到心中也是不安,他们都知道,一个人的力气,是绝对不可能和一扇门做抗衡!
更何况这是一扇大铁门呢,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这楼房似乎有些不稳!
“轰”!地一声!
孙九洲一脚踢出去,这小洋房的安全门,居然一脚被踢开一半!那号称一分钱一分货的门就这么废了!
孙九州这才从中推开,让众人赶忙前进休息。随手就将这残废的门,一掌呼上去。
结果又被卡住,就算是再高明的盗贼也绝对开不了,因为这锁根本就没用,全是靠铁,相互挤压在一起!
说起来,孙九州有了这么大的力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以为这门的质量根本就不怎么样。
进屋一番打探,孙九洲这才发现原来这家的主人?他也是挺熟悉的,原来是村子里的一名赤脚医生。
后来几个子女都有钱了,自己年纪又大了,也就把他接到市里,和他们一起住。
可是他在村子里呆惯了,又不愿意,离着太远,又念旧,最后决定还是搬到这大路旁,只要孩子们想他了,就直接开车子回来,毕竟离市里也不是很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足够。
那时村子里的人,有些个头疼脑热,都再来找他,虽然没有了药,但依然可以让他开个方子。
孙九洲摇了摇头,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让受伤最轻的,吴钊赶忙去搜寻一下看看这医生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药品,和食物。
做为一名医生,即便没有了执照,家里常备各类药品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他自己也是赶忙拿起背包里的,储备药品,开始给自己和柯阳两人进行消毒。
这一场战斗,他们两个人几乎都使用了透支生命的方法来进行战斗的,柯洋当时昏迷了近两个小时,自己一直背着他,一步步的从这草丛之中走出来。
此刻他们的身上惨不忍睹,很难想象,几个少年身上不下百道伤口,却在于此残酷的,环境之中存活下来!
也许是血脉的觉醒,也许是灵能改变了他们的身体,也许是不屈的意志,但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他们只是少年,一些心智并不坚定的少年。
翻腾的火焰,是从这医生家里的,家具拆开之后燃烧的。四个少年围着火堆看这一身的伤口,和今天战斗的彷徨,忍不住哭出声来。
每个原本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哭着就像是三岁小孩,打了败仗,躲在母亲的怀里哭泣一样!
吴钊听见哭声,从医生的卧室和仓库之中走出,用一个手推箱,装满了药品,还有就是一些储备的大米,和容易保存的土豆这些粮食。将它们静静地放在火堆旁边,然后很自然的,蹲坐在火堆旁,然后哇哇的哭!
其他人看到他,如此流利的动作,火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蒙逼?
胡瑞见药品已经拿了过来,渐渐停下了哭声,又休息了好久,很自然地开始翻找药品,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又开始翻找,最后找出了几瓶,破伤风的注射剂,又找出几片消炎药和止痛药!
还有一大堆孙九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就像是一只,安安静静的小白鼠,等着胡睿的注射。
身上百十道伤口,让他这一个小小的针眼根本不算什么。
柯阳昏昏欲睡,但是还还是忍不住的摸了摸,刚刚打完针的屁股“胡瑞你这个扎针的技术,怎么那么好啊?我居然感受不到痛耶!
而且你找药这么麻利儿,是不是前几个月,出去顶岗实习的时候,分到医院去工作了”!
胡锐痛得呲牙咧嘴,又摸了摸刚刚拉伤的手臂“哪儿啊!上个月我们老师真不靠谱,给我分配到了屠宰场,让我给那些没有,合格检疫的病猪打针!
后来又给我分配到兽医指导站去,我在那儿打了几个猪啊牛啊羊啊,打了几个月的针,把他们都痛的鬼叫,你们居然没什么事儿”!
说者她还嘿嘿的傻笑,而孙九洲等人脸都黑了呀,这给猪羊都打的痛的要命,他们居然还觉得不算痛,这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啊!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原来是受伤最轻的吴钊,那白白嫩嫩的屁股被扎了一道口子。
胡锐一抽针头,啪的一巴掌又拍了上去,“因为你这个臭小子,屁股嫩滑嫩滑的”。
让周围人一阵大笑,心情似乎因为这个荤笑话感到好一些,而吴钊也是,一脸的黑线,又不敢乱动,毕竟待会儿又有其他的东西要注射,这个时候惹恼了胡锐,恐怕他又得挨一巴掌。
就在一众小孩,闲的蛋痛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救命啊,有人吗?快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孙九洲听到这道声音之后,条件反射一般,径直地跳起身来,也不顾刚刚清洗完的伤口,走了出去!
不过好在随手还拿了一把,破损的开山刀,虽然砍东西是砍不断了,但是用来砍怪物,绝对还是一把好手。
孙九洲继续着,它的暴力之旅!一爪将这破门又给拉了开来,头向外移探去!
血色的阳光早已消失,有的只是天上,那妖异的星星在照耀,一轮明月切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高冷的挂在天空之中。
淡淡的月光,黑黑的街道,一股夺人而噬的感觉,让孙九州感到一阵的不安,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
被灵力改造过的眼睛,向远处望去,漆黑的夜幕之中,两道光影一追一逐!再近些,这才看清楚。
原来是一个中年人,背上被抓的稀烂,一浑身的血,虽然看上去狼狈,但实则没有受到什么重伤。
一脸惊恐的向这边跑来,在他的远方还有一只半残的死亡虫,缓缓追击着他。
孙九洲自然不能选择见死不救“大叔,往我们这边跑,我们这边有武器”!
那边的中年人,看到这边喊叫的是个孩子,原本是准备狠了狠心,干脆将虫子引到远处,来个你死我活,绝对不能将危险,引导孩子们身边!
但是又听到那孩子说,他手中有武器,眼睛一转看到那孩子,手中的确有一把大刀,心中希望顿时燃烧,脚步也快了几分。竟然慢慢的远离,那虫子追杀!
而死亡虫见猎物,居然越跑越快,便是愤怒长啸一声,残破不全的翅膀加速抖动着,双方越来越近!
靠近小洋房也就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这时中年人才看清,刚才向他呼喊的竟是一名十六岁的孩子,这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想要赶快拿起武器就和虫子干上,以免孩子也陷入争斗,谁知这孩子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拿起手中的大刀,直直地射向他的脑门儿!
中年人心中也是,万千***!这么好的刀,怎么就给扔了出去呢!更何况还是,扔到了他的头顶。就在他准备引颈受戮之时,却没有感受到,那种英雄气魄!
身后一声惊叫传来,吓得他赶忙回头一望,这才发现之前,追了她几里路的恐怖虫子,居然被那小孩一刀斩掉了头颅,吓得他惊骇欲绝,这tnd是谁家的小孩,天生神力呀!
但由于长时间的奔袭,他那已经中年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双眼一花就倒在了地上,这时一声温润的问候,传来,“大叔你不要紧吧?来,我扶你进去”。说着就挥手招呼,另外一名小孩,把他抬进了洋房之中,那把好好的开山刀,居然都不理会了,让这中年人心中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