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打了个冷颤,徐强在旁边也‘啊哦’了一声,显然,于涵说出蛇这点我没有想到,更不敢去想每个孔洞里如果爬出大量的蛇缠在我们身上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我立刻起身,告诉他们俩,不管会不会发生,还是提前预防一点比较好,他俩都同意的点点头。我们商量了一下对策,把绳子分成一段一段的用刀割开,然后把绳子缠绕起来,塞进洞里面堵上,我用手电照了照其中的一个孔洞,里面很深,可以看出墙的厚度,大概在一米厚。我也没思考其他的事情,三个人把所有贴近地面的大洞都用绳子堵好。徐强在旁边问我,上面的那些小孔怎么办。我抬头看了看,5米高的距离,我1米81,徐强1米89,于涵看样子是1米7多一点,我们三个叠罗汉都够不到,就告诉他不用管了,哪怕就是堵上了,蛇把绳子顶开结果也是一样的。
把所有的孔洞都堵上之后,检查了一边没有松动的,我们回到中间坐着,身上出了一层细汗,最上方的小孔还在冒着冷气,室温低的有些发凉。徐强从口袋里拿出两瓶小刀,递给我一瓶,打开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我也打开盖子,往嘴里到了一口,一股暖流从喉咙直接下到胃里,浑身舒适。我递给于涵,问她要不要弄点,别感冒了,于涵摆摆手,说她滴酒不沾。
“接下来还有哪些方面需要注意的?”我开口问于涵“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各抒己见,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三个人都活着回去就好。”于涵说这点事儿还不用我提醒她,不为了我们也为了她自己,何况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她现在的遭遇都是我们连累的。我脸色有些难看,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把这个话题赶紧岔开,问她还有没有其他想到的方面。于涵低着头思考了一会,说暂时想不到其他的层面了,现在什么也没发生,条件有限,只能看接下来有什么情况变化了,让我们打起精神做好准备。
屋子里很安静,没人说话,三个人都来回的盯着洞里的绳子,仔细的看着有没有风吹草动。气氛有些压抑,我随便找了个话题,问于涵这么年轻怎么当上公安局侦察科长的,于涵就说了一句,她父亲是公安局长,我讨了个没趣,尴尬的在一旁抽烟,于涵可能是感觉有些冷落我了,就问我俩说事情发生了有没有找过解决办法。我说当然找过,我强哥找了一个看破世间红尘却看不透我们两个男人的大仙,因为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寻找什么办法,无从下手。于涵听完眼神一亮,问什么大神。徐强在旁边说,在市郊区的一家渊源书店,是他的一个战友介绍给他的,里面的魏老听说特别的神,谁知道我俩的事情他没有办法,不过他说了会帮我们,可能是事情棘手了一些。我说虽然不能全指望那个魏老,但是有希望总是好事儿。
聊了一会,我肚子有些饿了,让徐强拿点吃的给我,徐强从他的屁股兜里掏出一根被压扁的香肠递给我,我气的眼角直往上跳,接过来看了看,包装没有损坏才打开吃,越吃越恶心,越吃越恶心,剩了一半我直接就扔到一边了。徐强在旁边哈哈的笑我,说我太矫情,当年他训练的时候,大山里面待一个月,身上只允许带一星期的食物,那时候不会合理分配,体格在这还特别容易饿,到最后没办法了,到河里去抓鱼,遇到另一个训练的战友,两个人都看到了河里唯一一条鱼,都冲到河里去抓,徐强抓到了之后怕对方抢,直接就塞进嘴里三四口吞了,后来训练结束,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辅导员拎了一小锅鱼汤过来看他,差点被他打进医院。我听后笑了笑,说你那的生活和我不一样,我不愁吃喝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习惯了,心情就会影响胃口。
聊的正嗨,旁边的于涵看着我扔掉的半根香肠一声不吭,我问她时不时饿了,徐强又拿出一根新的递给她,于涵没接,还是紧盯着地上的香肠在看,我觉得有点不对,问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于涵一伸手,叫我别打扰她,我一看她挺严肃的,俩人立刻收起玩笑,等她思考。不一会,于涵抬起头看着我俩,犹豫了一下,说“我的确想到了一点,但是...我怕说出来你们有些接受不了。”听完我心里一乐,接受不了?这几天的事情够我几十年消化的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忙冲她摆摆手,告诉他不要有顾虑,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于涵点点头,没有直接说出来她想到的层面,而是先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记得你跟我说在医院楼顶的时候,你们在楼梯一直没有下去过,不管走了多长时间,回头还是在原地对吧?”我说对,特意一个人在上面看,另一个人往下走,没走下去。于涵摆摆手,说:“我不是问楼梯的事,是问你们所认为走了很长时间,但是实际是多长时间呢?”我想了一想,告诉她,当时我俩的感觉是走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回到楼顶之后看闹钟发现才过了15分钟。于涵听完一拍手,说,对!就是这个!我有些疑惑,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问于涵怎么了,这事已经过去的事了,而且之后我们也下到房间里面去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于涵还没说话,旁边的徐强幽幽的来了一句:“峰哥,我知道她的意思了。”
“于涵说的应该是,我们恐怕是出不去了。”
我听完一愣,脑子转了两圈,立刻明白了,于涵说的是梦境里的时间根本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掌控的,这时间可以按照现实同样的走,也可以慢到无数倍,甚至可以停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最坏的结果是我们要在这个房间里待上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我们的食物根本撑不了这么久,这就是为什么刚才于涵一直盯着我的扔掉的半根香肠一直看的原因了。我想到这儿身体更冷,连忙问于涵这个想法是不是绝对,于涵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句话没说,我问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谁也没办法证明这个想法到底能不能成立。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说话,这个话题明显有些沉重过头了,我们都有些坐不住了,连忙打起手电开始四处看,这次比之前更为仔细,所有的边边角角一处都没有遗漏,我们不甘心的走了一遍又一遍,用刀挖,用棍子敲,徐强的手都肿了,墙上也只有一个浅坑,坑里还是厚重的水泥,没有任何地方有变化。于涵试着把手伸进墙下的洞里,看看能不能摸到什么,我赶紧制止了她,万一手抽出来只剩下一半,想想头皮都发麻。
我和于涵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徐强在其中一面墙面前,脚下放着手电,依旧在努力的砸着刚才的坑,我告诉他别费力了,这个墙体厚度大概在一米左右,你又没有锤子和镐头,用棒球棒这么下去得一星期才能见效,前提是你一星期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徐强没停,告诉我动脑子的事情他来不了,是我和于涵的工作,像这种体力活只能他干,而且别说一星期,哪怕是一个月,为了活下去他都能坚持下去。我看他那么坚持,就不再劝他,转过头和于涵商量着解决办法,于涵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持体力,食物合理分配,然后继续不放弃的寻找出路,我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这不是和等死一个样吗。于涵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别灰心太早,这才刚刚开始,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最茂盛的就是精力。
“峰哥,别让你自己的幻想打败你自己。”我抬起头,于涵冲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我有点看痴了,从刚见面到现在一直没有认真的观察过这个女孩儿,现在坐下来一看,非常漂亮,放到现在的大学里面估计都是校花级别。于涵看我盯着她不说话,‘咳咳’的咳了两声,我立刻收回目光,尴尬的笑了笑,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居然也会这么失态。不过刚才于涵的一番话也提醒了我,我用手拍了拍脸,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些,不去想让自己恐惧的事情,往往有的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
我起身加入徐强的阵营,让他歇一会,接过棒球棍抡了一下,然后转身告诉他我们现在一定要保持体力,徐强非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把球棒抢过去自己砸了起来,我撇了撇嘴,到一边去自己做能做到的事,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把食物分配了一下,保证了最长能坚持一星期的食物,之后就是研究、讨论、实施、失败,再接着研究、讨论、实施、失败的过程。谁困了谁就睡一会,醒了再参加讨论。我中间睡了两觉,醒来继续和于涵进行着脑力活动,徐强没事儿就走到墙上的坑面前挥舞两下球棒,我们刚刚试验了一个方法不可行PASS掉的时候,旁边的闹钟突然响起闹铃。
上午11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