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和我一样高,脸上还有没有蜕掉的稚嫩,看起来也就20刚出头,脸色很苍白,穿着一身像潜水服一样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我们都愣住了,没想到来这里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孩子。
“进来吧”男孩先开口打破宁静,转头向屋里走去。
我第一个走进去,看到一个极为简单的房间,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上楼的楼梯,剩下就是房间最里面的一扇小门。男孩看到我们都进来之后,直接坐到地上,眼睛来回扫着我和徐强,略微皱着眉头。我看徐强他们都没说话,自己先开口。
“你就是...”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他的名字,一下语噎住。
“唐安,是我叫你们来的。”唐安用着冰冷的口气冲我说,“你和旁边的男的是出现问题的吧?”我看了眼徐强,俩人点点头。唐安没在看我,而是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我老婆,伸出一只手指着我说“如果你不想死的那么早,离开他。”我一下就火了,旁边的徐强立刻说了一句“你怎么说话呢?!”唐安扫了我俩一眼,张嘴又重复了一句,我控制不了自己心里的火,一下冲了过去,刚到唐安身边的时候,只看到眼前一花,脖子被唐安掐住,我心里立刻一惊,知道他没下死手,不影响我的呼吸,徐强看到对我动手,一个健步冲过来,唐安见状一甩手把我甩到一边。
我坐在地上咳嗽起来,抬头就看见徐强一拳朝着唐安的脑袋抡了过去,唐安身体一侧,抓住徐强伸过去的手臂,一转身,把徐强从后背抗了过去,徐强迅速反应过来,一只手在地上一撑,两条腿扫向唐安的下身,唐安原地一个起跳,躲过徐强的腿,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双手抓住徐强的肩膀借着惯性要把他甩出去,徐强立刻双手抓住唐安的腿,往后一撤,从唐安的裆下滑过去,猛的起身把唐安放到在地,同时举起拳头向他砸向他,在触碰到唐安的一瞬间,拳头停住了,唐安躺在地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了徐强的军刀,面无表情放在徐强的脖颈上。
我坐在地上心底发凉,这男孩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徐强的格斗能力我心里太清楚了,他第一次见面居然和徐强打个平手,看起来是徐强占了上风,如果两方都下死手的话,那么挂掉说不定会是谁。
徐强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收起了玩笑的态度,眼神变得谨慎起来,身体微微下顿,做了个专业格斗的姿势。唐安倒是没有继续和他打下去的念头,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转过头看着我说“难得你能活下来,原来身边有个这样的帮手”接着看向徐强“你很厉害,多亏了你他才能活到现在。”说完,把军刀扔给徐强,重新坐到地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刚才对她说的话是为了她好,你们现在的处境身不由己,搞不好就再也醒不过来,你以为只有在你们身边才会和你们一起进到梦里吗?错了,和你“近”的人才会进去,一方面是距离近,另一方面是关系近。所以,你身边关系最近的人,也是你最可能连累的人”
唐安说完这一番话,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眼神好像能看穿一切一样。我低下头,考虑着他的话真实性,思考了一会觉得不是危言耸听。
“那怎么办?”我开口问,同时看向老婆,她好像倒是没有多担心的样子。
“我会想办法保证你和他家人的安全,条件是你们需要给我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石头”
我和徐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我给送我们来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们去车站,到了车站之后,我把女儿的礼物拿给老婆,告诉她让她回家,就别跟着我回去了。老婆舍不得的看着我,告诉我一切要小心,实在不行我们就远走高飞,我心想走到哪儿都是一样的。但是表面不能表现出来,安慰她说每天都会上网和她视频,让她看到我每天都很安全。
唐安也和我们一起回来,一行四人好买票上了车,往我的城市高速行驶。在车上的时候,唐安告诉我和徐强,今天晚上他会和我们一起进去,保证我俩的安全。有些事情我们没有能力处理,他都会帮我们处理。我心里一阵暗喜,唐安的加入将是一大助力。徐强倒是不冷不热的,眼神一直瞟向他。
列车到站,我们下了车,先直奔商场,补充了点装备,我和徐强又一人拎了一个袋子,唐安买了一卷绷带把自己的手指缠上,又买了一副墨镜,剩下的什么都没买。我看着比较好奇,不过也没开口问,他这个人的态度让我实在有些不爽。买完东西出了商场,于涵接了个电话和我们道别,说局里自己的人查到了一些线索,她回去自己看一下,如果有用,她会尽快通知我们,我把她拉到一边,说了声谢谢,接着跟她说不管最后有没有帮到我们,我都会帮你和徐强的。说完,于涵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没理她,转身招呼唐安和徐强打车回家。
到家之后,唐安先要了我和徐强的石头,一手拿着一个左右的看着,我以为他会看出什么门道,石头会发生什么变化,没想到唐安只是看了两眼就随手装到自己的口袋里,坐到沙发上不再说话。我也没想太多,一般电视剧上面演的高人大多如此,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性格,我和徐强开始整理手中的装备。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徐强像一只兔子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转,我看他实在无聊,就告诉他去玩我屋子里面的电脑,徐强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我的卧室,我问唐安要不要也玩,屋子里还有个笔记本,坐着也是坐着,唐安摇摇头,说他对那些东西没兴趣,摘下墨镜让我把最近所有的经历跟他说一下,我心想,还以为你知道多少呢,闹了半天是装的,又觉得他有些不靠谱起来,接着就把我和徐强这些天的遭遇都告诉了他。
唐安一直沉默的听着,我一口气说完,喝了杯水,问唐安有没有什么发现,唐安一脸平静的看向我,眼睛依旧像一潭死水一样。半晌,摇了摇头,没说话。我心里突然堵的慌,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我的卧室里。徐强上着网,看一些老新闻,我凑到他旁边,看着他一点点往下翻阅,上面的新闻时间距离现在很远,都是十几年前的,问他干嘛看这么老的新闻,徐强说现在的新闻都是标题党,一些屁大点小事儿就报道,连老太太过马路,小孩儿在超市脱裤子都长篇大论,没什么技术含量,而十几年前的新闻因为那时候各地采集素材比较困难,要么发生的是举国震惊的大事,要么就是到现在还是谜团的未破解案件,看着比较有意思。我跟他说这是因为人们的口味变了,而不是记者的问题,行业变多了,消息和素材也随之变多。正讨论着,旁边突然出现一只手点在了电脑屏幕上,我一回头,发现唐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看这个”唐安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俩说。
徐强愣了一下,随即点开唐安指着的其中一条新闻,我看了眼标题,上面写着“连续5天,一男子身上莫名出现各种恐怖伤口”,我心里突然一颤,连忙向下看去。
“在HB市的一户普通人家,家里只有两个中年人,户主赵成鑫,是一名工厂的工人,1986年的某一天晚上,当地警方突然接到赵成鑫的妻子打来的电话,电话中一直有着嘈杂的声音,赵成鑫妻子情绪很激动的对警方说,她的丈夫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上突然出现了各种刀口,疑似有人闯进了他们家中。
警方立刻调集人员出警赶到现场,据当地警方报道,在赶往受害者家里的时候,并未发现门锁被撬的情况,院内和屋里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脚步痕迹。赵成鑫的妻子立刻带领警察进入他们的卧室,发现赵成鑫已经深度昏迷,而且身上不停的出现新的伤口,警方立刻遣散现场无关人员,当即把赵成鑫送往就近医院进行抢救。
半夜2点10分,医院内部手术室被警方派人把守,主治医生从手术室内走出,告知患者伤口已经得到救治,身体功能一切正常,没有致命伤口,初步判定受伤部位为一种利器所伤。但没有合理的解释伤口为何会无故出现。
上午11点15分,受害者赵成鑫在病床上醒来,医生立即对他进行脑部检测,发现赵成鑫没有神志不清现象。当警方询问他是否知道自己晚上身体出现异状的时候,赵成鑫脸色苍白,像是回忆起了让他害怕的事情,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并表示只想自己老婆陪伴在身边。把民警驱赶出病房。
为了防止当事人再次发生类似情况,医院医生建议赵成鑫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并对他进行记录,经过几天的观察,警方发现,每天晚上11点整,赵成鑫会立刻进入昏迷状态,大概半小时左右,身体各部位会开始出现不同类型的伤口,医院内所有人都开始惶恐不安,当事人的妻子并未有太多反应,当警察单独询问赵成鑫妻子是否知道某些实情的时候,赵成鑫妻子闭口不谈,一直沉默。
第四天凌晨5点半,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喊,值班警察和医生立刻冲进病房,发现赵成鑫趴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头,疯狂的撞向地面,民警立刻上前进行控制,赵成鑫却抽搐了两下,当场死亡。
第五天,赵成鑫的妻子莫名消失,警方派人出去寻找无果,赵成鑫的尸体被送往医院停尸间。此事被警方收入档案变成一个无法解释的案件。
记者李华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