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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为姐作媒

钟明月知道他们二人都劝不动,所以既没有劝梁父,饭后也没有去劝梁芳芳。

袁白道:“梁姑娘一直不吃东西,只怕真的饿死了。你们就这样一个孩子,可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叔叔不如去劝劝她。”

梁父道:“劝她?只怕越劝她,她越高兴,越骄傲,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袁白道:“梁姑娘是烈性女子,只怕你这样下去会后悔。”

梁父道:“我就是后悔没管教好她,所以要好好管教。”

吃过午饭,袁白、钟明月和马兰休息一会,然后一起到庄丁练武的坝子,庄丁和刘四等人也先后到来。袁白教授指点他们刀法,钟明月和马兰在一旁看。整个下午,钟明月很少和人说话,也没有练剑。很快天又要黑了,庄丁们早已停止练刀,各自休息去了。袁白、钟明月和马兰在府中各处溜达。

“明月姐姐,你怎么很少说话呢?”马兰道。

钟明月道:“我在想芳姐姐的事,所以不想说话。”

马兰道:“你也不想陪我聊天了吗?”

钟明月道:“你想聊什么啊?”

马兰道:“你可以讲故事给我听吗?”

这时有梁府佣人来请他们吃饭。三人来到餐厅时,钟云已经回来,坐在了桌子上,梁父陪着,仍不见梁母的影子。几人围着桌子坐定,开始吃饭,梁父和钟云聊些生意上的事,其他人就听着,待饭吃完了,两人还在聊,有丫鬟又来报告梁芳芳没吃饭,梁父说了声“知道了”,接着和钟云聊。袁白等人无事做,就坐在旁边听他们聊。他们一直聊到睡觉。

第二天,袁白醒时,钟云还没醒。袁白又穿上衣服到府中闲逛。他想今天钟明月是否又在坝子里练剑呢,于是向坝子走去。快到坝子了,没有听到剑风呼呼之声,袁白心想钟明月今天早上可能没有早起练剑,可走近了些一看,只见坝子的另一头角落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白影。袁白再走近一些,看见白影双手握着一柄剑,正是钟明月。

钟明月也看见袁白走来了,道:“你也起来了?”

“又这么早起来练剑了?”袁白道。

钟明月道:“想着表姐的事睡不着,很早就醒了,想来练剑,可一到这里,剑也不想练了。”

袁白道:“他们父女一个不许她与那罗银川见面,一个非要嫁给他,谁也不让谁,让人十分头痛。”

钟明月道:“表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为了个男人那样我都觉得有些可怜,不知道她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我想去找那个罗银川,问他愿不愿意入赘梁家,看他是否真心爱着表姐。”

袁白道:“你到哪里去找?”

钟明月道:“表姐不是说他住在金河湾吗?到金河湾去打听自然能打听到。”

袁白道:“等吃过早饭,我和小兰陪你一起去。”

钟明月道:“好的。我们且去洗脸,准备吃饭。”

袁白自去厨房洗脸,钟明月把剑放回房中。待她走回房间时,马兰已经起来了。

“明月姐姐,今天你又这么早起来练剑啊?”马兰道。

“睡不着,想起来练剑,可是没练,只坐在那里发呆。好了,我们且去洗脸,准备吃饭。”钟明月道。

很快到吃早饭的时刻了,佣人们把饭菜都准备好,端到了桌上。梁父、钟云、袁白、钟明月以及小兰都来了,围着桌子坐着,梁母还是不见踪影。吃饭时,大家没有多少话说,梁父只不停地给钟云等人夹菜。到吃到要完的时候,丫鬟又来报告梁芳芳没吃饭。大家习以为常,也没在意。

吃过早饭,钟云、叶教头和张总管又去了店里。袁白叫刘四告知那些庄丁自去坝子里练习前两天教的拳脚功夫,说他有事,要等一阵子才回来。

袁白、钟明月和马兰通过打听终于来到了金河湾。

钟明月问其中一户人家,道:“你知道这附近有个叫罗银川的住在哪里吗?”

那户人家道:“从这里转过弯第三户人家人家就是。”

这时从那人背后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问道:“你是找他提亲的么?”

钟明月道:“我都不认识他,怎会向他提亲?向他提亲的女孩子很多吗?”

那女子道:“他长那么俊,这附近哪个女孩子不想嫁给他?可是他谁都看不上,你长这么漂亮,他一定能看上你。”

三人找到罗银川家的房子。钟明月前去敲门,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出来开门。

少年问道:“你们找谁?”

钟明月道:“罗银川是住在这里吗?”

少年忙向屋里喊道:“哥哥,哥哥,有三个人找你!”

里屋一人道:“谁啊?”

少年道:“不认识。”

一会儿,里面走出一十六七岁的少年,衣着华丽光鲜,白白净净。

钟明月道:“你就是罗银川?”

那人道:“你们是谁啊?”

钟明月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表姐?”

罗银川道:“你表姐是谁啊?”

钟明月道:“你别装蒜,就是常给你银子的那个梁芳芳。”

罗银川道:“原来你们是芳芳的亲戚。”又对袁白道:“你该不会是她表哥吧?”

袁白道:“我不是。她表哥没来。”

钟明月道:“快说!”

罗银川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的?难道芳芳告诉你们的?”

钟明月道:“这个你别管,你只告诉我你对她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罗银川道:“当然是真心啰。这几天我到约定的地方都不见她来,她出什么事了吗?”

钟明月道:“那你是想娶她,对吧?”

罗银川道:“可是我家穷,没有银子下聘礼,他爹是不会同意她嫁给我的。你们能不能帮助我一下?”

钟明月道:“如果让你入赘梁家,你也会同意,对吗?”

罗银川迟疑道:“这……”

钟明月道:“你究竟愿不愿意入赘?”

罗银川道:“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钟明月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想办法成全你们。如果你不愿意,你就和她从此一刀两断,她不会找你,你也不要找她。你们两人从此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罗银川陷入沉思,久久不说话。

钟明月道:“你想好没有?你不愿意没人强迫你。”

罗银川道:“我倒是愿意,只是我母亲……”

钟明月道:“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你不愿意就算了。”

罗银川又想了想道:“我愿意,我说服我妈就是。别说入赘,就是为她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惜。”

钟明月道:“此话可出自真心?”

罗银川道:“自然真心。”

钟明月道:“很好!”又对袁白道:“我们走。”

三人转头走了。

罗银川忙喊道:“芳芳怎么了?是不是和她表哥吵架了?”

钟明月道:“她的事你以后自然知道。”

三人正走着,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袁白道:“要下雨了,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钟明月四周望了望,道:“那边好像有个庙子,我们且去躲一下。”

三人来到庙前一看,原来是座土地庙。三人走了进入。那庙四处还算干净,土地公和土地婆石像前的盆子里一层厚厚的纸钱灰,残香也插在土地像山的泥土中到处都是,显然庙中土地香火旺盛。

钟明月对着神像道:“土地公公,土地婆婆,我们到你府中避雨,没带香油纸蜡,向你们作个揖,打扰还请勿怪。”说完对着神像揖了几下,又对袁白和马兰道:“你们也来作个揖!”

袁白道:“我一向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小兰,你去作个揖吧。”

马兰走到神像前像钟明月一样揖了几下。这时,狂风吹得地面飞沙走石,四处呼呼作响。三人找个地方坐下。刚一坐下,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打在庙上瓦上咚咚作响。逛风不时将雨水吹了进来,把三人衣服都打湿了。钟明月赶紧把庙门关上,拾起地上一根棍子把门抵住。屋里顿时变得有些暗了。

“好大的风,好大的雨啊!”马兰道。

“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钟明月道。

袁白道:“你就真的相信了那小子?”

钟明月道:“我也不知道。我见表姐对他用情那么深,我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要是他骗了表姐,表姐是多可怜啊!”

袁白道:“其实你更相信他是一个骗子。”

钟明月道:“只要他愿意陪在表姐身边,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对表姐好,对表姐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袁白道:“你表姐如此痴情,难免会受伤害。”

钟明月道:“但愿上天保佑她吧!”

雨越下越大,风从门缝里钻进来,这本是热天,三人衣服单薄,渐渐竟觉得有些冷。钟明月和马兰相互依偎着缩成一团。

“要是能升一堆火就好了,可是这附近没有干的柴禾。”袁白道。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等着暴风雨停歇。

过了半个多时辰,雨渐渐小了,风也渐渐停了。钟明月打开庙门,只见晴空如洗,树枝上积的雨水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四处道路上的泥水霍霍地向低洼之处流去。

“再过会,太阳就要出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钟明月道。

果然,没过多久,太阳从云里钻出来露出了笑脸。三人于是顺着路回梁府去。三人一到梁府大门,府中佣人就迎了上来。

“你们到哪里去了?老爷正担心你们衣服被淋湿受寒着凉呢。”佣人们道。

一个佣人飞快地跑去向梁父报告。

梁父忙出来看三人。见了三人,梁父道:“你们到哪去了?衣服一定淋湿了吧?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袁白道:“小兰没带衣服来,我这里有银子,麻烦哪位哥哥或姐姐去给她买一套。”

梁父道:“先将那丫头小时候的衣服给她将就穿着吧。”于是命丫鬟去取梁芳芳小时候的衣服,并送到马兰和钟明月睡的房间。

袁白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梁父派去的仆人要了脏衣服去洗,袁白也不客气,将衣服给了仆人,以后洗澡的衣服也给仆人洗。钟明月换了衣服,跟来的丫鬟要她换下的衣服去洗,钟明月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很小的时候就自己洗衣服。你去忙吧,小兰的衣服我也一道洗了。”

马兰道:“我自己洗吧。”

钟明月道:“你还小,姐姐先帮你洗,等你长大了,你再帮姐姐洗,好不好?”

马兰道:“你像我亲姐姐一样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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