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接风洗尘啊!理查笑着看向他。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完美,真不愧是洛逸的儿子。身材高挑,身姿挺拔,连那张脸也是如此的美丽。“洛青,这里毕竟是南方驻军的领地,在帝都皇城中的规矩在这里可不适用,你还是乖一点,说不定可以活的好一点。”理查和他碰了杯,率先将酒饮下,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他。洛青没说话,沉默了许久抬手饮下杯中酒。理查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对嘛!我的小侯爵。”洛青将酒杯放在一旁。“不胜酒力,我先回去了。”“这宴会还没结束,你身为主角就这样走了,不太合乎情理吧!”“就是,还有好多人等着见您呢!”等着见我,怕是等着怎么折磨我吧!洛青握了握拳头,看向理查。“你到底想要什么?”“真是聪明呢!”理查走进他,“我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想请你去做做客,怎么样?”洛青皱眉,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泣血在一旁摆出进攻的姿态,理查看了看它,又看向洛青,“你的私军可还在我手里,到底也是几十条人命。”洛青看了他一会儿,是啊,他们是人质,他们互为人质,他在这里不能妄动,因为几十条性命与他相关,同样,他在这里,他们也不能反抗。真是一步好棋啊,多么好的谋略让他插翅难飞,进退为难。“泣血。”泣血看向他,站在他身后。理查笑了笑,看着洛青。“今晚我们不见不散。”说完回头看向下人们。“送侯爵大人回去吧!”奥尼尔恋恋不舍的看着洛青离开。“就这样让他走了?”“当然不会,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的不是吗?过了今晚,他就什么也不是了。”奥尼尔点点头,看着侯爵离开的背影。
“也不知道洛青怎样了,算算日子,他应该已经到达驻军的区域了。”陌落说着看向他。鸢青看了看他:“我派了人跟着他,还没有消息。”“估计你派出去的人已经死了。”陌落说着,拨了拨手上的弓弦。鸢青笑了笑,看见远空中飞来一只鸟“不,消息来了。”陌落看着他的笑脸愣了一下。鸢青看着那只鸟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取下缠在上面的纸卷,让鸟飞走。“这是。。。”字条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血红。鸢青皱起眉毛,看向陌落:“果然。”“我听说南方驻军里有一个很有手段的人,洛青到那里怕是会吃苦头了。”陌落拨弄着弓弦,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哀伤。“秋季围猎马上就结束了,结束之后我就去找他。”陌落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你不要去了,就算你在帝都身份显赫,但到了南方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在那里随便一个理由都会置你于死地。而且,你到了那里说不定会成为制约洛青的一步筹码。”鸢青愣住,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他看着陌落,怎么感觉一瞬之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陌落不再是那个不懂权利泥沼的殿下了,“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的。”“从你说了那句话开始,从秋季围猎开始就在想了,我想,洛青可能也不会希望你去吧,当下的局势是我们所控制不了的,鸢青,洛青恐怕回不来了。”“我不希望这样,陌落,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他死在那里。”鸢青说着,想到好久之前,洛青与他并肩站在阳光里,伸手想去触碰太阳,去触碰那灼热的光芒,他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永远活在阳光里。”鸢青措不及防的掉下眼泪,那个应该活在阳光里的人此刻却处在那样的黑暗里。陌落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唔?!”洛青睁开眼睛,所见的是一片漆黑。泣血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却感觉异常寒冷,意识模糊。洛青吃力的睁着眼睛,在渐渐适应黑暗的过程中感觉到了手腕处的冰凉,以及身下的寒冷,石板透着寒气侵入身体,好冷!洛青坐起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清了现在的处境,被囚禁了,囚禁在一个黑暗的密室,囚禁在精制的铁笼内。洛青嘲弄的笑了笑,什么时候落到了这个地步,什么时候他会这样落魄。洛青伸手去抚摸身旁的泣血,带起一阵铁链叮当。“或许真的会葬身于此吧!”父亲曾说,军人就应该战死沙场,死在守卫国家的战场上,可是他终究死在了华丽的宴席上,像一个供人娱乐的小丑,死的没有一点尊严,而自己更是不堪,将要死在这样一个污浊之地,到最后可能连心都是污浊的,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无助。洛青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泣血,眼角却淌出了泪水。原来命运是可以坎坷到这个地步的。
“他被囚禁了。”白泽说着回头看向罗刹,到了南方之后他们就脱离了队伍自己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罗刹看了看他,“这种事情会发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不死就好,时机到了再救他出来。他也该受点苦了。”白泽回头,的确,这一路上罗刹帮他摆平了很多事情,很多看不见的血腥暗地里都被罗刹解决了,除了最后的那一段路,只是他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想要带走他为什么不直接点,而要如此的迂回。罗刹看他没说话,凑过去。“你还是太善良了,如果他不吃点苦头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我们走,而且我希望他是心甘情愿的。”罗刹说完看向别处,她要他亲手毁掉神族而不自知,她要他彻底毁灭而后重生,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放下一切,她希望他明白他有多大的责任,并且再也不离开。要他永生永世都是神族的帝王,那样她才会安定。再怎么极端的事情她也干的出来,能从灭世之战中活下来的她,手段怎么会少。罗刹想起她和神帝的初见,那不是偶然,是必然,是她策划了很久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