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新年了,今晚是跨年夜,辞旧迎新,每个人都在呐喊,再见过去,新年你好。
柳雷在外地,没有回到这个城市,李芳照旧和同事聚餐、KTV唱歌。
寂静的夜,热闹喧哗的KTV包间内,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玩骰子,笑声掌声,声声不断。李芳坐在角落里,玩着手机,发着短信,时不时的看着人群。
新年祝愿发了好多,收了好多。手机铃声不停的响,似乎在炫耀每个人有多少朋友,此起彼伏,竞赛激烈。
和所有的情侣一样,不,应该是朋友,李芳和柳雷互道新年快乐。然后,柳雷问:“你们单位有什么活动呀?”
“年年如此,吃饭、唱歌。”
“你唱的什么?”
“我没唱,要不你给唱一个?”
电话铃声响起,柳雷打了过来,李芳笑笑,挂断了,接着发信息:“KTV里太吵了,听不到说话,发信息吧。”
“你们单位就那几个人,好玩吗?工资也不高,还不打算换吗?”
“做了好几年了,也还行吧,每月能按时发工资。”
“我刚喝酒回来,一个人,要是你能来多好啊?”
“十万八千里呀,去不了。”
“我是说你辞职,过来,我也可以给你发工资,比你现在的多。”
“我去了能干什么呀?销售我又不会,就我这秃嘴笨舌的,哪能卖出去东西呀?”
短信声音再响起,李芳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徐平。李芳向后坐了一下,在想:“这么五年了,平哥哥第一次发信息给我,可是这样的问候好吗?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吧,我能把他当好朋友一样吗?做的到吗?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场景,我该是有什么样的表情呢?”点开手机短信,李芳没看到问候,而是:“芳,为什么我们终究都做不成恋人?”
李芳看着这几个字,苦笑:“这是什么情况,失恋了吗?我想象过很多场景,这是哪一种?被人甩了?还是甩了别人?这是在想我吗?”
李芳看着手机,看着人群,想着:“是啊,平哥哥,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做了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要放弃我?为什么你选择了别人,却来问我这种话?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很想知道。可是,路是自己选的,我们都该自己去面对。”
十分钟后,李芳打了几个字在屏幕上:“发错了吧?你怎么了?”
“喝酒了”
“在家吗?”
“为什么呢?”
徐平执着的重复问着一句话,李芳心里在流泪,眼角泛着泪光,微笑,在想:“看来喝的真是不少啊,就记得这一句话,一定是很爱那个女人,否则怎么会这么痛苦。”
李芳在想听过的故事,想那些电视剧里的桥段,回答徐平的问题:“没在一起就有没在一起的原因吧,家庭,生活习惯,思想,原因有很多,看你们是哪一种了?”
“原来如此”
“呵呵,那就看你们是哪一种了?人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选择,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你说,如果我回去找她,她还会不会接受我呢?”
“那的看什么情况了”
“她追求完美,不会再接受我了,可我不是陈世美。”
“既然有误会,就去解开吧。”
“芳,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啊”
“我说真的,我要去找你会是什么样子?”
李芳在想:“如果你真的会来,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你不会来,我了解你。我们真的不懂对方吗?难道,这辈子注定就是个遗憾。”
“挺好啊,我给你做导游,领略这个城市风光,请你吃大餐。”李芳努力做到像个好朋友一样回答徐平的话,跟徐平聊天,想着这算是安慰吧。
“好,那就说定了啊。”
“好,早点休息吧。”
“晚安”
李芳在想:“如果他真的来了,我就接受他。可是,他会来吗?”
柳雷半天看不到回复,便又发了一条。李芳点开短信看到柳雷说:“干嘛呢?这么久不说话?”
看着信息,李芳在想:“徐平,不懂我,柳雷,我也看不懂,看不清楚,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柳雷继续发来信息说:“你什么都不用干,呆着就行,我给你开工资。我上面发的这话不会吓到你了吧?我可以教你,什么都是学来的,学学就会了。”
李芳往上翻,看到柳雷刚发的那句话,笑笑回复:“这么好啊,天上掉馅饼,砸到我了。哈哈哈…你就不怕我看上你的钱?”
“你会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那就好,还不回去吗?都十二点了,该散了吧?”
“你能找着回家的路吗?”
“当然了,你呢?不会是找不着了吧。”
李芳看看时间,的确,十二点了,有的同事已在沙发上睡着了。今晚请客的老板忘情的唱着—精忠报国“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老板也飙歌,来一曲——套马杆“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给我一片白云,一朵洁白的想象,给我一阵清风,吹开百花香,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给我一个眼神热辣滚烫,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一曲唱罢,几个男生点了舞曲——冰河时代“怎么都睡着了,起来跳一会儿。”
男同事一个一个的叫,一个一个的拉,众人跟着音乐,扭动身体,闪烁的灯光分不清谁是谁,也看不清谁是什么动作,只有热闹在继续。
李芳摸索到墙角,回到沙发上,被人拉进去又回来。实在是头晕目眩,站不住脚。
李芳坐着都感觉,天旋地转。实在享受不了,只好推门走了出去。靠在墙角给柳雷回信息:“我回家了,休息吧。”
“好的,休息吧。”
今夜,应该能睡个好觉,不会做梦了吧。
梦如约而至,KTV的热闹喧哗,依旧在进行,李芳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在和老板讨论着什么。
“不想在,你可以走啊,没人强迫你。”
“我付出这么多,你让我走?”
“我开的是公司,自然的按公司的规定办?”
“公司也得有人情吧?”
“讲人情,我怎么管理啊。”
吵吵闹闹的,李芳看不清是谁,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事在吵,音箱的声音很大。
“你还不走”身后一个陌生人问
“她们都没走呀?”
“快走吧,天都黑了。”
“哦”
众人纷纷往外走,李芳站在人群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自己该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