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两天后，张成俭一家人：庄梦蝶、王兰花领着两个小孩坐着马车，张成俭亲自驾车，来到离墨家分坛最近的一个镇上采买一些东西并出来逛逛。张成俭驾车来到镇上，先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让店家看管并给马匹添草饮水，一家人步行逛街。张成俭夫妻自从两年前大仇得报后，出门很少乔装了。张成俭一身汉族书生打扮：头戴冠巾，手拿折扇，边走边看。庄梦蝶、王兰花及两个小孩都身穿楼兰族传统服装。两个小孩分别被庄梦蝶和张成俭带着。文情、文古一会儿被各式各样的面具吸引，一会又被番石榴、葡萄等水果吸引，一会儿更被泥捏的十二生肖面人所吸引。王兰花是只要两个小孩喜欢，她一般都会给买。张成俭夫妇见此只得用眼瞪了两个小孩一下，以示警告。两个小孩因为有王兰花撑腰，所以依然我行我素。张成俭一家人刚来到一个街道的十字路口时，就从路两旁的酒楼、客栈冲出四个手拿宝剑的黑衣蒙面人，将张成俭一家人包围。张成俭先是一惊，立即冷静下来道：“你们什么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下杀人，还有没有王法”？张成俭声音很大，立即吸引来许多逛街的百姓前来围观。四名蒙面人中立即有一名从身上拿出一面金牌，给众人一观，呵斥道：“官府办案，捉拿晋朝奸细，闲杂人等不许围观，否则等于同犯，一起捉拿。退去”！围观百姓一听，再一看金牌，立即吓得四散而逃。这时一名蒙面人用吐火罗语喊道：“啰嗦什么，还不快动手。奸细反抗，格杀勿论”！说完，四名蒙面人举剑就刺。庄梦蝶快速从腰里抽出缠在腰上的马鞭，一边挥鞭打向蒙面人，一边对王兰花说：“王妈，快带两个孩子到旁边酒楼或客栈躲一躲。成俭你也躲一下”。王兰花一听，拉着两个被吓哭的小孩往旁边酒楼跑，可是一看，有一名蒙面人举剑向她刺来，王兰花只能紧靠着庄梦蝶并把两小孩护在身后。张成俭一身文人打扮，所以腰间挂了一口宝剑。一见蒙面人挥剑刺向自己，张成俭只得抽出宝剑向一名蒙面人乱刺乱挥，全无招式可言。庄梦蝶由于马鞭比较长，挥舞后能防一大圈，因此与三名蒙面人打了个不分胜负。张成俭开始乱挥乱刺还使那名蒙面人不知用何招来应付，可是一会儿张成俭就见了汗，力气小了，手中宝剑渐沉，加之没有招式，立马被逼的险象环生。庄梦蝶时间一长，俏脸上也见了汗。不一会儿，张成俭被蒙面人在身上砍了两剑，外面衣服破了，人却没流一滴血，因为张成俭贴身穿着“天蚕丝软铠”。那蒙面人一见连砍两剑对方没事，一时也被唬住了，以为对方练了“硬气功”或身怀其它绝技。这位蒙面人心想：常听人说中原许多人“大智若愚”，喜欢扮猪吃老虎。这人一身书生打扮，剑法全无，原来是故意引诱我们放松警惕或等我累得不行了再出手杀了我。这人还故意脸上出汗，装的这么真，差点让我上了当。中原人真是虚伪狡猾，怪不得匈奴当年那么强大也被中原人打败，原来如此呀！想到此处，这名蒙面人留了个心眼，没出全力，不在凶猛进攻，渐渐攻中带守。这样一来，张成俭压力顿轻，可以缓过气来，加之身上宝铠，与之打了个平手。庄梦蝶与三个蒙面人越打越累，香汗湿透了后背，庄梦蝶只能苦力支持。三个蒙面人越打越急，一见另一位同伴这么久也没杀了张成俭，不由心惊。三个蒙面人中有一个人忽然一见两个小孩，计上心来。此人立即大喊：“张夫人，你再负隅顽抗，我可要对你两个小孩下毒手了。你要保住两个孩子平安无事，立即放心手中兵器”！此人这一喊，庄梦蝶心里有点乱：放下兵器，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杀；不放下兵器，他要对文情、文古下毒手怎么办？庄梦蝶心中一乱，鞭法就散乱。三个蒙面人乘机占了上风，庄梦蝶一会儿身上受了几处伤，血染衣服。王兰花一见，立即喊道：“梦蝶，别怕，你只要还在，鞭子不乱，他们就伤不了文情、文古。否则，他们早就下毒手了”。庄梦蝶一听，心理明白了：是呀！我糊涂了，担心则乱。想明白后，庄梦蝶立马鞭法一变，严密防守。可是，由于三个蒙面人占据了上风加之庄梦蝶累得实在不轻，已经扳不回劣势！不一会儿，庄梦蝶险象还生，张成俭也是大汗淋漓，苦苦支撑。正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声鹰鸣“唳”的一声，惊空遏云。远处百姓先是一惊，抬头一看一只巨大无比的鹰从远处飞来。只见此鹰翼展三丈多，身上羽毛灰白相间，长喙为黄色，鹰爪也为黄色。西域百众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鹰，今天见到后震惊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所有百姓都跪在地上，纷纷口呼：“神鹰啊！神鹰！这是苍天之子，苍天没忘记我们”。众百姓跪在地上直磕头。张成俭打着打着一听鹰唳，抬头一看，喜极而泣，高叫道：“小灰，是小灰！我们有救了，大家坚持住”！庄梦蝶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原来这只巨鹰正是张成俭小时候救的那只小鹰。只不过随着小灰一天天的长大张成俭也不能将其留在身边，因为老鹰本身属于大自然，所以张成俭将其放了，让他自由自在的生活。前几年他遇到危难时小灰帮过一次忙，不过那时没这么大，从此张成俭就再也没见过小灰。想到今天遭逢绝境时又是小灰来救自己，张成俭感动的热泪盈眶。张成俭一见小灰来了，立马对小灰大喊：“小灰，快去帮助梦蝶和王妈，你见过的”。小灰本来先来帮张成俭的，一听，立即飞向庄梦蝶他们。那四个蒙面人一听见鹰唳再一看那么大，顿时大吃一惊。刚才一听张成俭叫“小灰”，他们立马面色大变。三人一见小灰飞向他们，顿时心一横：我管你是神鹰，还是上天之子，既然想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想到此处，三人都从身上掏出自杀用的“梅花毒针”，两人同时对准小灰扔去。张梦蝶一见，大惊道：“小灰，小心”！只见小灰双翅一扇，两人的“梅花毒针”全部被吹得掉在地上，同时小灰双爪避过一人手中宝剑，抓向那人的头颅，那人没躲开，立即头颅被抓破开，犹如倒了染缸，红白流了一地，倒地而亡。另一人还没回过神来，小灰一双巨爪已经从其身后抓向头颅，竟然避开了正面，使那名蒙面人长剑又扑了一个空。容不得他变招，小灰一双巨爪抓破了其头颅，此人倒地而亡。另外一位蒙面人见两位同伴打出的针不顶用，立即将他手中的“梅花毒针”扔向两个小孩，同时喊道：“你们不让我活，你们也得死”！他刚喊完，其头颅也开了染缸，红白之物满地。王兰花一见那人毒针打向两个小孩，双手用力将两个小孩抱在怀中，向旁一倒。可惜，小孩躲过了毒针，但是王兰花后背中了几枚毒针，倒地不起，口鼻流出黑血。两个小孩一见此景，抱着王兰花身子大哭：“奶奶，奶奶！你怎么流血了，我给你用布包”。说着，张文古就脱身上的衣服。庄梦蝶一见另一名蒙面人毒针打向小孩时，要拦也拦不住了，急得要哭。忽然一见王兰花用身子护住小孩而她背上中了毒针倒在地上，立马跑了过来，抱着王兰花大哭：“王妈，你坚持住”。说着，她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解毒药，急得又气又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庄梦蝶急得哭泣道：“成俭，王妈中毒不行了，你身上有解毒丹没”？原来，张成俭一见最后一名蒙面人要跑，立马鼓起勇气加以阻拦，使最后一名蒙面人慢了半拍，被小灰赶过来抓破头颅而亡。但是，最后一名蒙面人在张成俭拦他时说：“张成俭，你让陛下失信于天下人，陛下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一定会为我报”“仇”字还没出口就死了。正在此时，张成俭听见庄梦蝶的喊声，赶紧跑过去，跪在地上，边喊：“王妈，你一定要坚持住”边掏解毒丹，很快就拿出一粒药，一看不是解毒丹，气得张成俭“咣、咣”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张成俭对王兰花道歉道：“对不起，王妈！都怪我出来没带药，更不该出来。要是我们出来时听了安先生的话带上护卫就没事了，都怪我大意”！王兰花气喘吁吁地说：“少爷，不怪你，我早想与丈夫、孩子团聚了。见到文古、文情没事，我也就可以瞑目了，将来见到老爷、夫人我也可以向他们交待了。少爷、梦蝶你们一定要好好生活，一定要照顾好文古……文……情”说完，王兰花就永远的闭上了眼。“奶奶、奶奶……”“王妈、王妈……”张成俭一家人抱着王兰花死尸大声哭泣，张成俭也一直跪在地上痛苦。忽然小灰一声鹰唳使张成俭惊醒了。张成俭立马站起来，手抱着小灰的巨喙感谢道：“小灰，谢谢你提醒！要不然我都忘了此时还身处险地呢！更要谢谢你救了我们。不过，你不能久待，得立即走，我们也要尽快回家”。说完，张成俭用手拍了小灰一个翅膀，说：“走吧，快走”！“唳”一声鹰鸣后，小灰拍打双翅，飞向远处不见了。张成俭立马对庄梦蝶道：“梦蝶，别哭了，得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去客栈取马车来，你在此看着孩子和王妈尸体”。说完，张成俭强做坚强，立即奔向客栈。庄梦蝶一听丈夫之言，立马醒悟过来，止住悲伤，手握鞭子，留心四周。不一会儿，张成俭赶着马车来了并大喊：“梦蝶，快抱孩子上车”！说完，张成俭下了马车，抱起王兰花的尸体放到马车里，随后等庄梦蝶将两个小孩抱到车上后，说了一声：“坐好了，梦蝶”！然后，张成俭赶着马车急忙回家去了。众百姓等张成俭几人走了，走过来对四具蒙面人的尸体吐口水，同时骂道：“畜牲！竟然敢对神鹰无礼，真该死！”“活该”！……吐了一会口水，又骂了一会，众百姓才纷纷走开。原来，楼兰族人虽然是多神论者，但是非常喜欢且崇敬老鹰，认为老鹰是“苍天之子”，所以如果有人杀鹰会被众人唾弃甚至群殴的。刚才百姓见四位蒙面人要杀小灰想上去帮忙只因此四人身份特殊而不敢上前。众百姓刚散开之际又有几名蒙面人骑马而来，来到四具尸体旁将其用黑布一裹放在马背上，然后几名蒙面人扬长而去。原来，张成俭一家人刚进此镇，就有一名蒙面人发现了张成俭一家人并迅速联络同伙。不一会儿，来了三名同伙，这四位蒙面人就悄悄跟踪并埋伏于那条街上的十字路口旁的酒楼、客栈中，因为他们判断这是张成俭一家人必经此地。这四人动上手后，剩下的蒙面人才赶来。不一会儿官府听到打斗就派兵过来，剩下的蒙面人立即上前阻止道：“站住，前面秘密办差，正捉拿奸细，不得过去。违者，斩”！说完，有位蒙面人从身上掏出一面金牌在带队官员眼前一晃，立马又收了起来！那名官员虽然没看清金牌具体什么模式，但是一见金光灿灿立马退下并让官兵退出老远。等了一会儿，剩下几名蒙面人听到一声鹰唳，不以为意。等了好久，他们不见同伴回来才立刻骑马赶过去，一见地上躺着四具头颅破裂的尸体，顿时一惊，立马抱起四具尸体赶紧离去，从头至尾他们一语未发。当地官员等蒙面人走后，才从百姓口中知道事情经过，然后他们回去写了奏折将事情禀告给上级，上级一看也就不了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