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童亚楠顺利地住在了一起,让我心生愧疚,两人整天像对蜜糖,那股爱情的火丝毫都不减。倒是我这几天跟芮尼住在一起后,我们在一起根本找不到一件共同爱好的事情做,所以,我们每天回家,除了在一个床上干着同样的事情,几乎都是在相互配合。
第一次恋爱,总让人感觉无所适从。我问杨该怎么办。他说我太过生涩,不能表现得太过拘谨,既然相爱,就要把对方当成自己。我不明白杨的意思,当成自己那不就是爱理不理?杨无奈,继续解释,说你得学会从心里出发来为对方考虑,你们可以没有共同的爱好,没有同样的价值观,但是,你得学会迁就,例如你想那个,人家不想,你不能强迫。
我觉得杨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我生活上一直都很迁就她,她也很迁就我,我们就像谦谦君子,各自礼让三分,微笑示人,却正是这种生活方式,让我觉得我们根本走不到一起。
杨略加思索,摇了摇头,说:“搞不懂你们。”
“我要融入她的心里去。”我说。
“怎么入?”杨问。
“不知道。”
这个问题纠结了一个礼拜,结果是跟原来一个样。更加奇怪的是,每天下班后,我主动进了厨房,做起了饭,而芮尼坐在沙发上玩她的手机,我们之间从原来无话不谈变成了寡言少语。我以为我们感情淡了,但是,每天她对我的微笑又那么温柔,那种男人直觉中的爱的温柔。
我很苦恼。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芮尼突然问我。
“种田的。”我略加思索了一下。
“你是农村的吗?”
“对呀,你呢?”
“农村的。”
“你爸妈干什么的?”
“种田的。”
我们两相视一笑。我知道芮尼肯定在撒谎。因为我从她身份证上看到她不是农村户口。
“我找到工作了。”芮尼突然说。
我感到很高兴,在家呆了半个月了,该找一份工作了。
“什么工作?”我问。
“嗯……,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类似导购的。”芮尼思考了一下,想了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拿提成的?”我说。
“对,底薪是我上个工作的两倍。”芮尼说的时候满眼的满足。
“这么高?那你得好好上班。”我真心替她开心。
“但是,这个月我上晚班,我们是分三班倒的,没办法,新人都得适应。”芮尼说。
“没事,自己注意身体就行。”我安慰着。
芮尼使劲地点了点头,抿嘴一笑,抱着我,久久不说话。
“怎么了?”
“没事呀,想你了呀。”
“我不是在这里吗?”
“想抱抱你呀。”
我欣慰地抱起她,放在大腿上,两人一起看起了电视。
几天后,芮尼开始上班了,每天与我错时间生活,她总是在凌晨四点多才回来。
杨和童亚楠的生活简单而刺激,每次去杨的住所,我都能感觉童亚楠那种娇弱的味道让杨欲罢不能,杨很听她的话,使唤得得心应手。杨已经被训话成了无所不能的当家“妇男”。从来没觉得杨是这样的人,他那有主见有想法的形象一下子在我心里消失了。当然,我觉得这都是感情。因为太爱,才会娇惯。
我问杨是什么力量让你变得这么听话。他默不作声。我又问,你委屈吗?但杨摇了摇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心想,这就是童亚楠的魅力,别无其他解释。
很奇怪,每次周末来杨的住所,童亚楠都是躺在床上,以至于让我觉得杨这是养了一个卧床病人。我好奇地问起了她,她尴尬一笑,没有说话。倒是杨很不服气地说了一句:“懒癌晚期。”
这天凌晨,我隐约听见家里门开了,声音很大,心想,芮尼回来了。但听脚步又不像是一个人,我起身贴着门听着,突然,门把手响了,我赶紧钻进被窝,保持着睡姿。房间的灯亮了几秒又灭了,房门又被关上。屋子里突然没有了声音。紧接着一分钟后,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
芮尼打开房门,见我睁开眼睛,先是一愣,说:“怎么还没睡?”
“被吵醒了,刚才是你开的房门吗?”
“是啊,刚下班。”
“怎么还喝酒了?”我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精味道。
“今天公司组织聚餐。”
我正准备说话,芮尼抢着说:“这么晚的,你赶紧睡吧。”说完,她便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生性多疑的我确定刚才绝对有另一个人进了家门,不确定男女,不确定年龄,不确定由来,但我很确定我的五官。
芮尼洗完澡,躺在我身边,看了看手机,就熄灯了。
“刚才就你一个人吗?”我想了好久,终于鼓起了勇气。
“嗯?”芮尼也感觉很突然。
“我怎么听到有另外的脚步声。”我说。
“你倒是很机灵,我同事送我上来的,楼道灯坏了,漆黑的,很恐怖。”芮尼侧身抱着我,脸颊贴在我的胸口。
“怪不得,你知道吗,你刚才吓到我了。”我转念一想,说了这么一句。
“下次你一定要锁门,从我上班后你就没有锁门了。”芮尼说。
“还不是怕你没有带钥匙吗?再说,万一你哪天没有带钥匙,我又睡得很死,你岂不是要在楼道睡了。”我说。
“没事的,没带钥匙我会敲门,敲不醒你,我再打电话给你。”芮尼紧紧抱着我。
“那万一你手机没电或者欠费了呢?”
“哪来的那么多万一,睡觉。”
芮尼身上的酒味很重,洗过澡都丝丝散发着酒精的味道,看来晚上没有少喝。脑海中还浮现着刚才的画面,心里忐忑不安,心想,如果是个男的送芮尼上来,那么,那个男人是不是居心不轨或者……。越想越乱,像个闺中娘们。
身边的芮尼已经入睡,鼻息均匀,吹得胸口上一阵阵发痒。胳膊开始发出酸痛感觉,自从跟芮尼住在一起后,右胳膊就得了一种怪病,每天醒来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