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遇袭?!”丰盈轻声惊叫。
“这次多亏了鸠摩罗的相救。”布罗迤皱眉,“不过,买卖武器的事我是请托扎罗.马杜赖安排的,按理说不太可能。。。。。。。。”
檐角下贝壳做成的风铃彼此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你请扎罗.马杜赖安排,他又是请谁帮忙安排的呢?”德拉珠轻声说。
觥筹交错,塔布拉鼓点和着优美琴声。舞女在装饰富丽的大殿中翩翩起舞,上座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光滑莹润的大理石殿上,月光透过窗。
携着一身浓烈的脂粉香进来的正是扎罗俊主。
俊主的目光划过在大厅中就坐的众人,脸色一沉。
他走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喝酒。
庭院中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将乐师手中的乐器吹落在地,飘舞着的黑气从空中落到庭院正中央。
舞女们尖叫着退到一边,黑斗篷抬起头,狰狞面貌令在座有些女侍再度低声惊叫起来。
“阿修罗族?”扎罗.马杜赖看向他,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上的宝石,在他遇到无法预料的事时就会这么做,“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被威胁过来作证。他给了我五十金币。”黑斗篷竟伸手指向俊主座上,“让我杀了您府上那位贵客。”
扎罗.马杜赖看向俊主。
俊主面色一沉:“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说的不是你。”黑斗篷冷笑一声,“你旁边那个。”
俊主一怔,看向身旁斟酒的旁遮。
“什么!胡闹!”马杜赖一锤桌子。
庭院中的人们议论纷纷。正在这时一位身披鲜绿绫罗的男子走了进来。
“呵,什么风把洛萨尔港享乐之处的老板吹来了?”马杜赖语气不悦。
“您既然知道我私下里都干些什么,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前来的原因?”那男子毫不在意笑呵呵地说,“前日有个人来委托我一桩生意,却以头巾把浑身上下都裹得严实,而我——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取出个东西放在宝石绿地面上。
那是一只钢镯。侍从将钢镯交到马杜赖手上,他的目光触及钢镯内圈,上边雕刻着旁遮.Singh(狮子).扎罗几个字。
这是马杜赖家族特有的钢镯,无论是主子仆人人手有且只有一个,而且每人都将这镯子视为生命,若丢失了镯子就会被赶出马杜赖家族。
“你怎么解释?”马杜赖望向旁遮,沉声。
俊主忽然转身踹了旁遮一脚:“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旁遮被踹到地上。
“住手。”扎罗。马杜赖沉声,“旁遮,我们马杜赖家族的从不会冤枉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旁遮爬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我觊觎般遮罗的妻子,”旁遮忽然旁遮面色微白,兔唇一张一阖,“所以想要除掉他。”
庭院上一片可怖的沉寂。
“我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这么多年。”马杜赖痛心疾首道,“从今天起,你被放逐,这一生都不得回来!”
檐角贝壳风铃轻响,清脆而悲伤。
旁遮颓然地退下,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剪影。
“武器的事,我亲自找来赔偿你们。”马杜赖说。
清晨的花园里,雪白的花丛弥漫着盛开到极致的浓香。
“我所能搜集到的最好的武器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挑选吧。”
庭院中央堆放着一堆闪闪发光的武器。
丰盈挑了一把小巧的短刀,德拉珠挑了一支用兽皮包裹的洁白象牙。
“这叫佛牙。”马杜赖目光赞赏,“这位婆罗门的小姐很有眼光。”
布罗迤微笑了笑走上前去,挑选了一把阔剑。
“这把剑,就当是送给摩亨国四王子的礼物了。”马杜赖笑着说,“不收取任何报酬。”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鸠摩罗,在他救下布罗迤之后才“巧合”得知,他们都住在马杜赖的府邸。布罗迤杏眼微扬看向他:“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鸠摩罗五官如雕刻般分明,他闲适地抱臂站在一旁,悠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你们不多住些日子?”马杜赖有些伤感。
“对了,说到离开啊。”般度忽然说,“马杜赖这位善者实在是盛情难却。特地要我留下来为他说理解法。”
“是、是。”马杜赖神色诚恳道,“的确还有很多事情,我需要苦修者的指点。”
“这么说,您不走了?”布罗迤有些惋惜。
般度道:“放心,我们很快会在众神的指引下再见的。”
树荫中的绿藤蔓如波浪般起伏。
行船驶离了洛萨尔港。
夜幕下海港宁静,般度站在海边,目送船只渐渐消失。他摊开手掌,掌心中盛开出一朵金色莲花。
“转告婆罗贺摩天一切顺利,他们已在去往华氏城的路上。”
幽暗海水之下,一具巨大的身躯缓缓游动,跟随行船离开洛萨尔港往深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