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国历1937年,秋。
翼国,元都行省内太平山中。
一名唇红齿白约莫12岁的男孩,穿着粗布棉衣,背上背着一支长矛,正匍匐在地上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羽哥,我们还要等多久啊?”男孩旁边一名同样装束略小一点的男孩问道。他身上背着一把大弓,还有一个装满箭的箭壶。
“嘘!”别出声,大男孩示意小男孩安静。小男孩努了努嘴,却也不再出声。
突然,大男孩神色一凝:“拉”。说罢就往旁边挂着的绳索拉去,人也开始站了起来,小男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抓住绳索,一个劲的拉着。
“哇,好大一直山羊!”还不待大男孩把绳索系好,小男孩就率先朝猎物蹦去,只见绳索的另一头,一只大山羊一只脚被绳索绑着,吊到了树上。
“羽哥,你好厉害,今晚有烤羊肉吃咯!”小男孩欢呼,他叫楚明,大男孩是他哥哥,名叫楚剑羽。他们都是太平山下楚家寨的村民,楚剑羽家里世代以打猎为生,据说在楚剑羽出生那年,他爹梦到天上不断地落下铁剑,就像下雨一般,所以将他取名为楚剑雨,不过据村里老人说,剑雨太过锐气,杀伐之气太重,不利于孩子成长,便把雨字改作了羽毛的羽,沿用至今。今天是楚明的八岁生日,已经独自上山打猎过多次的楚剑羽决定单独带弟弟来打一次猎,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楚剑羽看着被吊在半空中挣扎着的山羊旁,欣喜的笑了,要知道这么大一只山羊,肉都够家里人吃几天的呢,平时他独自上山打猎的时候,很少能捕到这么大猎物。楚剑羽走到了山羊旁,从背后抽出长矛,猛地朝山羊刺了过去,山羊血流了一地,过了半刻,再无声息。
“小明,我们回家吧。”说完,背起了山羊,准备下山。
“等等,哥,你看那是什么呀?”
楚剑羽朝弟弟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株古松上有一团五彩霞光发出,好像还会动。但因相隔比较远,又有树木遮挡,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走,看看去”,楚剑羽也被挑起了好奇心,牵着弟弟朝那株古松走去。
“哇,好漂亮的鸟儿!”走到近前,楚明看到发出五彩霞光的是一只鸟儿,当时就忍不住惊叹起来。
鸟儿听到声音,灵动的朝两人这边看了看,受了惊吓,马上扇动翅膀,朝远方飞去。
“这鸟儿飞的好慢,哥,我们去抓它吧。”
“走,”楚剑羽也不再多话,当下拉着弟弟朝鸟儿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把弓给我”,在奔跑中,楚剑羽拿到了弟弟递过来的弓箭。
不知何故,鸟儿飞的很慢,才一会,两人便已追上鸟儿,楚明弯弓搭箭。
“咻!”
楚剑羽瞄准鸟儿的翅膀,一箭射过去,信心满满的等着鸟儿掉落空中,却没想箭却是偏过去了一点点,只射中了空气。楚剑羽略微尴尬了下,要知道他可是出生在猎户家,祖辈一直以打猎为生,弓箭这种从小的必修工具,几乎是百发百中,很少有失误的,没想刚才信心满满的一箭,连一只飞的这么慢的小鸟都没有射下来。
一箭过后,鸟儿已经飞出了射程,看着弟弟期待的眼神。楚剑羽再次追了上去。
两人边追边放箭,追了将近五里路,箭都用的差不多了,连一根鸟毛都没有射下来,这不禁让楚剑羽大为懊恼。
两人又追了一程,来到一个小山谷,山谷里面布满了鹅卵石,零星的长着杂草,还有着淡淡的雾气。
楚剑羽见近了,再次拉弓射了一箭,经历了前面的失败,本来已经对射中鸟儿已经不抱希望了的他惊奇的发现,这支箭居然射中了。不过鸟儿被射中了翅膀,却像是没什么事一样,依然慢悠悠的朝远方飞去,只是掉落了一根五彩斑斓的羽毛。
拾起五彩斑斓的鸟毛,楚剑羽也认不出这是什么鸟,不过弟弟见鸟毛这么漂亮,更加兴奋了:“把这么漂亮的鸟儿抓回去送给湘儿妹妹,她一定会很开心”。
怕鸟飞的太远,来不及仔细观赏,楚剑羽就将鸟毛收在怀中,继续追了下去。不过却楚剑羽心中纳闷,这鸟飞的很慢,好像在故意等他们追上一样,更奇怪的是明明几次看到箭要射中了,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是射不到。
突然,两人眼前一花,景色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不过眼前却多了一层朦胧感,鸟儿也再寻不见,楚明当下就急了,对着鸟儿消失的方向大喊着。
“鸟儿鸟儿,快点出来。”
“鸟儿,我这有好吃的。”
“死鸟,再不出来被我抓住我把你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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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明各种威逼利诱之下,鸟儿,依然还是没有再次出现,楚明跑了这么久,也累了,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嚷嚷道:“哥,你说这鸟儿会去哪里了”,却发现楚剑羽正在看着四周景色出神,“哥,你怎么了,你说鸟儿会去哪里啊”楚明再次问道。
楚剑羽依然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看了看弟弟,再了看四周,怔怔道:“我们好像迷路了,我山上打猎也有几十次了,可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楚明这才想起,两人追着鸟儿,顺着它跑都快跑了十里地了,也是幸亏他出生在猎户家,从小锻炼身体,换做平常的8岁小孩,哪能跑这么远。
“啊,迷路了?那怎么办。”楚明毕竟才8岁,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上山打猎呢,以前虽说也跟着村里大部队出来过两次,但那有大人保护着,差不多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丝毫不担心出什么问题,现在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加上听哥哥说迷路了,顿时慌了神,山中野兽多,迷路可不是小事情。
不要急,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会我们挑大路朝山下走,一定可以回去的,说罢,楚剑羽挑了一块大石头坐上去休息。听哥哥这么说,楚明不再担心了,玩心渐起,在坐下的大石头上刻上“楚明到此一游”
休息好后,他们便挑了一条较为宽广的“路”开始下山,走了一会,看到前面的景色,楚明惊讶大叫到,哥,这里不是我们刚才待的地方吗?说完指着前面的大石头:“我们刚才就是坐在这里休息的,上面还有我签名呢”,楚剑羽也吃了一惊,近前一看,确实有楚明题字,这是怎么回事?
楚剑羽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听到村里老人说过,有行人晚归,会出现怎么走都走不到家,或是走了不久就回到出发地的情况,这种情况被他们称为”鬼圈”,想到这,顿时心里也慌了神。
“莫非真的有鬼!怎么办?怎么办?”楚剑羽在心里想着解决办法。现在是白天,按老人们的说法,那种情况要晚上才会出现,刚才应该是我们走错路了,不小心回到原地,楚剑羽心里只能这宽慰着。再试一次看看,想着,便又带弟弟重新挑选了一条路朝山下走去。
不一会,楚剑羽再次回到了那块大石头旁。怎么会这样?虽然事实就在眼前,他们就是遇到了鬼圈,但是年少的心终究不肯服输。
又拉着弟弟走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只得放弃了。
“我们先休息把,吃一点干粮,说不定等我们休息好了我们就能走出去了”,楚剑羽略显疲惫的对弟弟说道。
走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走出去,楚明也明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小孩子心里毕竟害怕,以至于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任凭哥哥安排。
突然,楚剑羽心底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听我的,我教你怎么脱离这幻境”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放佛自己跟自己说话一般,但当下楚剑羽也顾不得好奇了,在心里回应道:“幻境?什么是幻境,楚剑羽对此很是陌生”。
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幻境,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真实的,但是一些很重要的事物确是虚假的,没旁人指导,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走出这幻境。
“好,我听你的,那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不急,在出去之前,先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楚剑羽急忙问道。
“无需多言,你听我的便是。”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剑羽别无选择,只得选择听从,对弟弟道:“跟着我走”
“你先朝前面走五步,走到那株梅花的位置。”楚剑羽牵着弟弟的手,按提示走了过去,“就是这个位置,看到前面那颗红色的草了吗?拔了它,然后再向左走10步……”在心里声音的指导下,花了约莫半个时辰,楚剑羽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草窝前,整个草窝由青草编制而成,有近三米宽,两米高,尽管这个草窝巨大,楚剑羽以前从没见过如此大的草窝,但是楚剑羽依靠多年打猎经验,根据草窝散发出来的气味和一些其它特征,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蛇窝。
“这么大的蛇窝,那蛇该有多大!”只怕是村里最强壮的猎户也拿这么大的蛇没办法把,想到这,楚剑羽倒吸了一口凉气,立马就想逃离这里,可是又想到身处幻境之中,没办法,只能呆着不动,等待心底神秘声音的指导。
楚明显然也被这么大的窝下吓得不清,紧紧的牵着哥哥的手,一言不发。
“看到窝里两个青色的蛋了吗?抱走它们”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明扒开窝边青草,果然发现窝里面有两个巨大的蛋。楚剑羽现在一心想逃离这里,也不再犹豫,立马爬进草丛里,抱出一个蛋,交给弟弟,自己又进去抱出来一个。
“我们现在怎么离开这?”楚剑羽急切地同心里的声音交流道。
“看到右边的草丛了吗,朝那边走”两人抱着蛇蛋照做,将近走了半柱香时间,楚明觉得眼前一花,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出了幻境。
“你们已经出了幻境,自己下山去吧,那两个蛇蛋,稍后我自会找你们去取,若是我没去,你们就把这两个蛋毁了,万万不能留下,切记”
好,谢谢恩人带我们脱离幻境,请受我们一拜,说完楚剑羽拉着不明所以的弟弟朝天一拜,不再多言,往山下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