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灵梦,那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魔理沙坐在我身旁,依旧不甘心地问我。尽管我只是摇头,她却仍然一个劲地怀疑。
她的怀疑不无道理,但是我不打算浪费口舌,就这么简单。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那种情况还会不会发生?而那道身影,又会否再次出现?对博丽大结界有无影响?
手放下,轻轻搭在桌边,我转头看向魔理沙。
魔理沙正瞪着我,她等着我的回答。
“魔理沙,你不要整天赖在这里,很烦人的。”我平淡地说道。
不无意料的,魔理沙瞬间被我的话激怒,忍了忍,没忍住,指着我说了一大堆废话。
“……灵梦你这样也有身为博丽巫女的自觉吗?!整天懒懒散散的,这次很可能是大事件啊!……异变啊异变!放着不管的话,谁知道会变成多么糟糕的局面啊!……”
“还有什么叫很烦人啊!我也是关心你啊,你那是什么态度啊!……”
“不高兴的话,你可以离开啊。”我转过头,望着桌面,平静地说。
“你!”魔理沙仿佛一下子噎住了,指着我,愣是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哼!我自己去查!”她临走前,扔下了这句话。
哦,每次都是这样吗?
我无动于衷地坐在原位,没有一丝表情。
不过,这件事,的确不能这么算了。
……
枯树底下,一名妖怪少女,正傻乎乎地抱着草团,坐在地上玩耍。
她把揉弄好的草团,放到脚边,撑着娇小的身躯爬起,然后一边回忆着,一边试着用脚去踢草团。
“哒……哒……”草团滚出一段距离,停在了一双木屐前。
我视线下移,看到了脚边的草团。
白发的妖怪少女望着我,带着些许畏惧,智商似乎发育不全,并没有成年妖怪那种鲜明的立场。——要么极端畏惧,要么完全不畏惧。
我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妖怪。通常而言,任何出现在我眼前的妖怪,我都会毫不客气地退治,不管她看上去有多可怜。很多时候,因素多了,光是双眼所见,也并非真实,唯有铲除异类。
四根封魔针,出现在我的右手四指缝间,几乎在一瞬间,逆着下午四十五角的阳光,爆出刺眼的光芒。
四周气氛顿时凝固,我扬起手……
妖怪少女低过头,缓缓蹲下身,手抓到光秃秃的枯草地,自顾自地揉过一小把,又一小把的枯草。她在自己的蓝裙子上,又继续揉出了一个草团的雏形,眼神是那么单调执着,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意图。
我看着这个衣裙上、头发上都挂着杂草的妖怪少女,封魔针没有第一时间甩手而出。
侧目,我看见幻想乡蔚蓝空荡的天空,一如那妖怪的瞳孔般清澈。
这里是幻想乡的某处角落,而我,也绝不是跑出来无所事事的。我需要搞清楚今早的事件缘由。
只不过,凡事都是急不来的。
我现在只是在路上,而线索并不明确。
收回指间的封魔针,我走上前。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妖怪少女,问。
妖怪少女头一顿,随后疑惑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重复问道,连语气都没变化,仍然是冷冷淡淡,正如我面上的表情。
妖怪少女愣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她不会说话,已经打算放弃了。
“陌……陌……”妖怪少女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蹲下身,我稍微缓和表情,又问她道:“陌陌,今天早上,你在不在这里?”
妖怪少女陌陌点点头,说:“在……在啊……”
她的嚼字不太清楚,逻辑还算可以,至少知道回答问题。
“那你看没看见这里,发生的一些奇怪事情?”我盯着陌陌的双眼,一步步追问道。
陌陌偏头,似乎在思考和回忆,然后她点了点头。
“能跟我说一下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陌陌看着我,半天才略微反应过来,她迟钝地说道:“一个……狐狸面具……姐姐……然后‘呼’……声音很大……”她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接着说道:“裙子湿了……很高……草团被风抢走了……好像要下雨了……然后狐狸姐姐不见了……都消失了……”
说道这,陌陌就望着我,闭上嘴。
“没有了吗?”“没了……”
我冲着妖怪少女微微一笑,摸摸她的脑袋,站起身。
没错,这里就是今早,那天柱出现的地点。
这里周围数千米,都是异变发生的范围。我大致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如果说“特别”的话,刚刚那段对话里,确实有特别的讯息。
“狐狸面具的姐姐”吗?
倒没听过有那样的家伙,在如今的幻想乡。
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难不成需要求助那个家伙?
我皱了皱眉头,暗暗摇头。不,事情还没有发生;况且总是依靠别人,可不是我的作风。
目前这种情况,虽然很奇怪,但是也不是完全无法可施。只是幻想乡平静太久了,即使一点点的震荡,也可能会引发其他连锁反应吧?
不用去猜,那些家伙都应该很好奇,也会或多或少插手此事。只要我继续调查下去,肯定会碰见的。
我这方面的讯息,只有我身边所发生的、传达的。以往那时候,全是有紫在身旁,高诉我一些消息。
可是……
我转过身,眼睛埋入背光的发丝阴霾中,孤身望前走去。
毕竟,我才是博丽的巫女。
陌陌发着呆,看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女走开;直到那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间。
陌陌低下头,继续自己未完成的游戏。
然而她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一道身影的接近。
“小妹妹,玩什么呢?”一声亲切和蔼的问话,遮挡住下午阳光的全部角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