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走后,李青黛提起地上的篮子来到夕雾屋内。
“夕雾姐姐……有好吃的,快起来吃呀。”
“是夭夭呀,这些吃的哪里来的。”夕雾坐起身来揉着眼问道。
“是依依姐姐拿过来给我和哥哥吃的,这个饼子可好吃了。”
“卓依依?!”
“是呀,依依姐姐还把哥哥叫到湖边去玩,不带夭夭去。”李青黛忿忿的咬了口饼子。
“夭夭你乖乖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夕雾姐姐很快就回来。”夕雾急忙换好衣衫朝湖边赶去。
湖边
夕雾藏在大树后边,一双眼睛毒辣的盯着卓依依。
“依依姑娘有何事要与在下说,夭夭还在家里……”
“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在下变卖家产带着夭夭四处求医,没有医好夭夭前,不考虑成亲之事。”
“可如今夭夭不是马上就要痊愈了吗,不瞒公子……其实依依对公子早已一见倾心。”
“依依姑娘……对不住了,在下……早已心系夕雾姑娘。”
“公子虽变卖了自己的家产,可依依不在意跟着公子吃苦,夕雾姐姐却不一样,博野大伯是神医,多少人一掷千金求他出手,夕雾姐姐哪怕要嫁于皇宫贵族也是轻而易举,公子若是真的爱夕雾姐姐,忍心让她跟着你吃苦吗,还是公子……想要抛弃尊严向博野大伯与夕雾姐姐伸手,公子若不能许夕雾姐姐一世无忧,倒不如早些断了她的念想。”
孟帝锦闻言备受打击,无力跌坐在地,眼眶泛红。
“依依等着公子上门提亲。”卓依依娇羞的轻施一礼,婀娜多姿的转身离去。
“温公子当真要娶卓依依?”待卓依依的身影消失不见,夕雾现身质问道。
“夕雾姑娘,我……我现在一无所有,莫说荣华富贵,就连衣食无忧的生活都不能给予你,我堂堂七尺男儿,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夕雾姑娘值得更好的,在下不敢误了姑娘。”
“温公子可知……待我们成亲之后,你便是尊贵无比的驸马!没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子。”夕雾一改温婉的模样,眼里闪烁着对权力地位势在必得的精光。
“此话从何说起,夕雾姑娘……是哪国的公主?”
“待我爹成为这川穹的皇,再逐一吞并三国,这天下!尽在我们手中!”
夕雾癫狂的模样令孟帝锦心惊,原来黛儿的猜测都是对的。
“夕雾姑娘为何要冒险将此事告知在下,若是在下传了出去……”
“当我知道自己对你心生爱慕时便对你种下合欢蛊,若是你移情别恋一月内不与我成亲行房,便会爆、体、而、亡!所以让你知道也无妨,因为你不敢,也不能背叛我!”
夕雾疯狂的笑着,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是这天下还是孟帝锦,一个都跑不掉。
孟帝锦无语凝噎,没想到夕雾一旦爱上便如此疯狂的不择手段,哪怕玉石俱焚。
“这沧州僵尸也是你们施的蛊?”
夕雾但笑不语,已是默认。
“为了一己私欲,一个沧州你们便害了上百人,若是要这天下……那便是生灵涂炭!毋宁死,也绝不与心肠如此歹毒之人共度一生!”
“其华……血蛊是可解的,最蠢的法子是以命换命,最简单的法子便是连续三日饮用黄连泡的水,蛊虫自然会死亡。”
郊外的天空青天白日绽放出一枚烟花,孟帝锦收起竹筒若无其事的回了茅屋,六道身影迅速赶来,定睛细看只剩残影。
茅屋内
博野冥正要为李青黛施针,屋外阵阵黑烟呛得人眼泪直流。
“爹!着火了!”
二人一出茅屋,两把利剑横在博野冥与夕雾脖颈之上。
“你们是何人。”博野冥一手蛊术出神入化,武功却并不高强,如若一次面对这么多高手,只得故作镇定,手中缓缓冒出黑气。
孟江璃并不给他施放蛊术的机会,一剑毙命。
“爹!爹!为什么杀我爹!”夕雾崩溃的嘶喊着。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下官救驾来迟……”沧州知府带着一队官兵匆匆赶来。
“太子……哈哈哈哈……罢了、罢了,行差踏错一步……满、盘、皆、输,是我痴心错付,怨不得别人。”夕雾绝望的闭上双眼,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如今我落入你们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并不代表你们赢了!太子殿下的合欢蛊……若没有我,一月后必死无疑!有太子为我陪葬,值了,哈哈哈……”
众人暗道不好,夕雾已七窍流血而亡。
“他们父女二人一生施蛊害人,如今夕雾落得用蛊自裁的下场,害人终害己啊……”
“主子,这合欢蛊的解法可是行男女之事?”梅傲一心记挂着孟帝锦的安危。
“嗯。”孟帝锦神色自若,看不出喜怒。
“主子,夕雾虽已死……可身子还尚有余温……”梅傲满头大汗,冒死提出建议。
李青黛至始至终一语不发,径直上了马车。
“回去自行领罚。”孟帝锦怒视梅傲一眼,竟然当着李青黛的面说出这种话。
“是,主子。”
几人刚回到客栈,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便接到皇上急召回盛都。
一路上,气氛不复来时的轻松欢快,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这合欢蛊究竟是何物,就连春诵夏弦里都没有记载。”李青黛捏了捏鼻梁,在晃荡的马车里看了半个时辰的书,眼睛早已酸涩不已。
“黛儿莫要忧心,国师不仅知天文地理,更是擅解巫蛊之术,一切待回了盛都后自有定论。”
见孟帝锦如今生死难料,还反过来安慰自己,着实令李青黛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