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用过午膳?”
“小姐,一听说您出事都寻您去了,只留了半夏在这守着,都还未曾用膳。”
“那便一起用膳吧。”
不一会儿,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上了圆桌,令人垂涎欲滴。
“都坐下吃吧。”李青黛示意四人就座。
“小姐,不可,奴婢们乃下人,与主子同桌进食坏了规矩。”
“这么多年以来,我虽为痴儿,你们却待我如同姐妹不离不弃,我们早已不是主仆而是亲人,今日你们若坐下,便是拿我当自家人,若是不坐着实令我寒心。”李青黛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心中没有尊卑之分,春夏秋冬对她而言已经是能够将后背托付出去的战友。
几人扭捏着找了位置坐下。
李青黛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既已坐下,今后这青黛阁便再无主仆之分,青黛以茶代酒敬四位姐姐一杯。”
“小姐……”迎春、半夏、剪秋、忍冬皆是红了眼眶,李青黛也被情绪感染,鼻头泛酸。
“都饿了吧,吃饭。”李青黛分别给四人夹了菜,气氛瞬间融洽起来。
太子书房
“回主子,那位小姐是镇东大将军之嫡女李青黛。”
“哦?传闻那李青黛是痴儿。”
“回主子,属下打探到那李小姐之前确是痴儿无疑,如今尚未可知,主子……恕属下越矩,主子是否对李家小姐上了心?李家小姐十六年来在盛都从未现于人前,偏生在这选妃的节骨眼上看似无意的遇上主子与鹿王,李将军位高权重,需时刻提防,不知今日之事是否有诈。”
“梅傲,第三条规矩。”
“回主子,不得揣测主子心意。”
“无规矩不成方圆,领罚去吧。”
“是,主子。”梅傲如风一般消失在书房。
“兰贤。”孟帝锦唤道。
“主子。”兰贤跪地听令。
“今夜随我一探将军府。”
“是,主子。”
是夜,两道身影极快的掠过夜空,直奔青黛阁,却硬生生停在了青黛阁的大树上。
只见李青黛双手枕于脑后,肆意的躺在屋顶之上,遥望璀璨的夜空。
“小姐。”忍冬出声寻她。
“我在上面。”
忍冬运气跃上房顶。
“小姐为何睡在此处。”
“站的高看得透彻,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小姐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正因过于简单,实行起来才会更加困难。”
“忍冬不明白。”
“我啊,只想与你们,与将来立于我身旁的男子平淡一生,可生在将军府,注定这一生风波不断,我必须强大,首先这手里得有足够的钱财,若是哪天离了这将军府,也能保你们一世无忧。”
“小姐没想过进宫?”
“皇宫于我而言是一个大染缸,也是一座牢笼。”
“小姐何出此言。”
“在宫里终会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无论好人坏人,于自己有威胁之人,便要让他成为死人,上至高位者,下至宫女太监谁不曾害过人命,无论心性再纯白之人,进了宫终会被染成黑色,于众人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大染缸,我这一生只想潇洒于天地间看遍这大好河山,若是把我关入深宫之内,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牢笼。”
听闻此言,何止是忍冬,孟帝锦也是一怔,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可小姐,有不得不嫁于太子、鹿王其中一人的原因。”
“为何?”李青黛闻言紧张的坐起身来。
“小姐可知剪秋与忍冬的娘,也是自小便伺候夫人,随夫人进将军府的。”
“此事迎春同我说过。”
“那小姐又可知为何剪秋与忍冬出生起便没了娘,幸得迎春与半夏的娘照拂,我与剪秋才未被这府内的人欺负,我们便认了她为干娘。”
“不知。”
“我与剪秋乃双生子,这府内的人只道我娘是生我与剪秋时难产而亡,却不知……不知我娘乃含恨自尽而亡!”忍冬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侧夫人嫁入将军府后处处与夫人作对,老爷碍于她的娘家不好偏袒夫人,使得侧夫人越发猖狂,那日我娘随夫人去寺庙进香,干娘早已嫁于管家有孕在身不便同去,夫人的马车在半山腰遇了山贼,我娘让夫人藏于草丛,只身引开山贼,五六个山贼……轮番辱了我娘清白,回府后我娘神志不清,除夫人外抵触任何人的接近,夫人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娘两月有余我娘终于有所好转,却偏生被大夫把脉得知我娘怀有身孕,我娘寻死被夫人阻止了,夫人说孩子是无辜的,我娘虽生下了我与剪秋,最终还是悬梁自尽了……”
李青黛拥忍冬入怀,忍冬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