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我要离开有施国了。’’姜平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啊?’’妺喜面露惊讶。
‘‘你也知道的……咱们俩并不适合的。’’姜平转过身去,背对着妺喜,‘‘两年前,我父母因为得罪大王被杀,我的家族便开始没落了。如果要是三四年前还好,虽说我并不是王宫贵族,却也是当朝重臣之子,你的父亲还能看得起我。如今我落魄至此,举世无亲,是没有资格和地位和你成亲的……’’
‘‘平哥,你真的这么想吗?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只看中一个人地位、趋名赴利的人吗?’’妺喜委屈地说,声音也变得震颤,‘‘我只在乎你,并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不不,喜儿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姜平见妺喜误解了自己,连忙解释道,‘‘我是怕,你父亲不同意咱们俩。毕竟,你父亲身为有施国国君,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落魄的贵族、现实中的乞丐呢?’’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妺喜见姜平并未责怪自己,长呼一口气,‘‘没事的,从小我父亲最听我的话了!我这就回去和我父亲商量商量,没准真的就成功了呢!’’
‘‘喜儿,你真的能说服你父亲?’’姜平并不相信妺喜所说的话。
‘‘当然啦,平哥,我这就回去,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妺喜破涕为笑。
‘‘那好,我相信你。’’
有施伯府。
妺喜一蹦一跳地走进了伯府,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平时的伯府大院,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下人和端茶送水的丫鬟。而此时,伯府大院竟然空无一人,空气中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妺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径直走向伯府偏堂,路过正堂门口时,却远远地看见父亲、母亲和几个家臣,连同一干家奴、奴仆都在正堂议事。
妺喜连忙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正想离开。然而,伯爷的声音却将她的幻想打破了。
‘‘喜儿,来都来了,还想去哪儿?’’伯爷浑厚的声音从正堂中传了出来。
眼见不能离开,妺喜便畏缩地走进了正堂。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妺喜的话中充满了胆怯,毫无在姜平面前夸下海口时的自信。
‘‘你们先出去吧,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家事了。’’伯爷对着一干家臣说,语气令人不容置疑。
‘‘诺。’’家臣们纷纷行礼,然后径直走出了正堂。
‘‘喜儿,刚刚发生天狗吞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伯爷开门见山地说道。
‘‘啊,天狗吞日?’’妺喜惊讶地合不拢嘴。
就在一柱香时间前,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天狗吞日’’奇观。由于并不是处于日全食带上,有施国并没有出现像斟鄩、商丘那样的日全食,继而天地陷入一片漆黑,而仅仅是日偏食,天空尚有余亮。再加上妺喜专注于和姜平对话,当然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
‘‘呵呵,天狗吞日之事先暂且放下,我现在问你,刚刚全府上下都被叫来正堂议事,你没有来,是去做什么了?’’伯爷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怒,而妺喜自然是觉察到了父亲语气上的变动。
‘‘啊,我刚刚身体不舒服,所以……’’妺喜不紧不慢地说。
‘‘所以你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出来?’’伯爷问道。
‘‘对的。’’
‘‘一派胡言!’’伯爷勃然大怒。
妺喜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不由得身体一颤。
伯爷看了一眼妺喜,接着说:‘‘我派去的下人给我回话说你回来后不舒服,我就亲自过去看你了,没想到打开门后却只见到一群慌慌张张的丫鬟,问她们你在哪里,她们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妺喜才看到伯爷的身后,整齐地跪着四五个丫鬟,正是春香他们。此时,春香等人跪在地上,眼皮红肿,白皙的脸上和嘴角上都肿成了血红色。
‘‘不错,我刚刚的确没有在伯府中。’’妺喜撇撇嘴,随即又变得不满,‘‘不过父亲,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也不用把我的丫鬟都教训一顿吧!’’
‘‘你自然有错,不过她们也有她们的错。她们错在没有仅仅跟随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全。’’伯爷严厉地说,‘‘并且还说假话欺骗我这个一家之主!就凭这两个错误,就能狠狠教训这群丫鬟一顿了。’’
‘‘那父亲,就请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放过她们吧!她们毕竟也是受我指使的。’’妺喜哀求道,语气也变得舒缓起来。
‘‘难道你想替她们受罚?’’
妺喜心中一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伯爷,就好像从未认识他似的。
‘‘别以为你是我的女儿、有施国的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耍小性子,就可以任性到不听父亲的的话了。’’伯爷冷冷地说,‘‘你是在蜜罐中泡大的,从小我就百般呵护你,生怕你受委屈。除了外出,我对你基本上都是百依百顺,而你现在翅膀硬了,也学会联合下人一起欺骗父亲了。看来我还是管你管的太松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欺骗父亲的后果!’’
说着,伯爷就抄起地上的扫帚,不顾周围下人和夫人的阻拦,顺势就要打向妺喜。
‘‘父亲,我今年都十八了!你为什么还管我这么多?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些自己想做的的事情呢?’’妺喜并没有闪躲,而是大声地吼叫着。
原本伯爷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去打妺喜,只是想吓唬吓唬她,顺便等她服个软、认个错,自己气消了,没准就原谅她了。没想到这丫头并没有服软,反而开始犟嘴起来。
‘‘妺喜,你也不小了,当然知道我为什么不轻易让你出去。’’伯爷忍着心中的怒气,扔下扫帚,平心静气地说道,‘‘我在位30多年,得罪了不少人。30多年来,刺杀过我的人多如牛毛,我当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独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