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人说:“老朽无可奉告。”
刀客单手掐着赶尸人脖子,“说,哪个是解药?”他眼里狠狠盯着赶尸人,像吃人的狼。
赶尸人惊了,怎么会有人有这样一双眼睛,像野兽,又像是一把寒刀,他很介意刀客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自在。“你以为扣住老朽的脖子老朽就会害怕了?”他语气镇定。
刀客说:“你若不说,我便废了你的双眼,拔了你的舌头,将你全身泼满毒液,让你余生活在痛苦之中。”他口气威胁。
赶尸人睁大双眼,不可置信:“没想到江湖正道的‘堰阙刀’宫雪郢也有如此歹毒的心!只怕老朽望尘莫及啊!”
刀客宫雪郢说:“对待坏人就该以歹毒之术,你只要交出解药,我就可以饶你不死。”他也不是狠心之人,只是眼前这人不太老实,不逼他,实在没办法套出解药。
赶尸人不肯说,宫雪郢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向赶尸人一处穴道,他瞬间狂笑不止,褪去赶尸人的长靴,宫雪郢:“姑娘可有毛笔?”
“你干嘛?”赶尸人和马映芷异口同声,马映芷桌子上的毛笔递给了宫雪郢,宫雪郢扒了赶尸人的袜子,用毛笔在他脚心轻柔的挠,一会儿画圈圈,一会儿上下磨蹭,赶尸人笑得更夸张了,若是有灯光,可能大家都能看到赶尸人的牙龈和整个口腔!
马映芷对刀客宫雪郢的印象有了崭新的评价,本以为不苟言笑的刀客是个呆子,谁知竟也有小儿一样的调皮。
“你说是不说?”宫雪郢停下手里动作。
赶尸人边笑边回答:“老朽说,老朽不知道哪个是解药。”
宫雪郢继续挠他,连一旁的皇甫裙儿和马映芷都看不下去了,但是没说话。
宫雪郢说:“你到底说不说?”
赶尸人:“哈哈哈,老朽真的不知道哪瓶才是解药哇!”他眼里都笑出了眼泪。
马映芷仔细观察了赶尸人的眼神,说:“他说的是实话。”
宫雪郢即刻解了赶尸人的穴道,“既然不知道解药是哪瓶,你还给那些女子下什么药?不怕解不开?”他说着,马映芷盯着赶尸人的一举一动,皇甫裙儿早就点亮了蜡烛,所以赶尸人有没有撒谎都在马映芷的分辨中。
赶尸人自知不敌,说:“老朽无需解了她们的药性,只要过去七天,药性自然解除,那些女子就会清醒过来。”他对那些被拐的女子下的迷药名为“梦里墟”,症状为似活在虚幻之中,没有痛苦没有喜乐,如同行尸走肉,就像赶尸人干的尸体。但要发挥药性,必需下很大的量,若是像马映芷只是沾上了一点,只会让人身体的力气迅速殆尽,然而思绪是清晰的,只消一刻中药者就会恢复过来。
赶尸人求宫雪郢放走他,宫雪郢没有答应,怕他继续在江湖上为恶,就去了趟喆蓦城衙门牢房,将他关进水牢,本来拐卖人口就是重罪,赶尸人还一连拐卖了数个,想想这个数字就让太守害怕,就连喆蓦城都曾深受其害,太守吩咐狱卒严加看守。
回到客栈,宫雪郢在马映芷和皇甫裙儿房间的一旁住了下来,他知道两人要补眠所以没有去打扰。
天亮鱼肚白,二人也是好好地吃了一顿才上了路,一路上她们没有注意身后跟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