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曼紫睡得并不安稳,梦里竟然看到了初晓。初晓站在她的面前对着她笑,那笑说不出的诡异和阴冷。在初晓的笑意中,安陵曼紫忽然转醒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吗?梦。”晓宫玄月给安陵曼紫惊醒,问道。
安陵曼紫点点头,为什么会梦到初晓呢?前世里,她后来跟初晓是没有交集的,只知道她过得不好。今生,她还是会阴魂不散的跟随着吗?
安陵曼紫看看窗外的天色,刚刚放亮,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她要回到紫阁了,以现在的身份,没法大摇大摆的从月华殿走回到紫阁,避讳点总是好的,一切还没有明朗前,不适宜给自己招惹敌人。
晓宫玄月立刻就明白了安陵曼紫起身穿好衣服的意图,说道:“以后我再不会让梦受到委屈,也不会让梦做噩梦,一切有我!”
安陵曼紫穿好了天罗地网裙,到底是神品,在昨夜那么疯狂的撕扯下,都没有损坏。听晓宫玄月说出了动情的话,她的心感动到柔软。
“月有心就好。”安陵曼紫道,也许不需要晓宫玄月誓言的保证,事实要比话语有用,更加真实。何况,誓言和诺言都是有嘴无心的。
晓宫玄月看着安陵曼紫穿好了天罗地网裙,道:“我相信缘分,天罗地网裙原本是我母妃的,如今穿在梦的身上更合适。”
安陵曼紫没想到天罗地网裙是晓宫玄月母妃的,她是听安陵亦说过天罗地网裙的由来,原来狼王的宠妃就是晓宫碧荷。
给了晓宫玄月一个明媚的笑容,安陵曼紫道:“若说缘分,梦跟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缘分了。”
兜兜转转的前尘到今生再到来世,可不是缘分么!
晓宫玄月笑了,也穿好了衣服,送安陵曼紫出门。看着安陵曼紫的身影,消失在黎明的黑暗中,才转回身。
而幽荧和烛照就像没看到一样,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晓宫玄月看着两个人,笑了笑,回宫里再次躺下,阖上眼,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弯弯了,拥有安陵曼紫是他最大的快乐,他不大会说甜言蜜语,却会用实际行动让安陵曼紫感受到他的爱。
原来这就是爱,心里满满的都是安陵曼紫,见不到想,见到了更想!
安陵曼紫很快的回到了紫阁,也不在意烛照和幽荧怎么想她。既然是晓宫玄月的人,也就不会有置喙她的不敬态度。利落的从窗子跳进去,以免守在门外的小丫头生出疑问,却正好迎上了茵陈推门而入。
茵陈看看安陵曼紫,又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说道:“公主,你这是要出去吗?若是出去还有点早,若是才回来,又有点晚。”
安陵曼紫的脸一红,轻叱道:“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好好休息?”
“奴婢是怕公主蹬了被子,小丫头第一次守门,奴婢不放心,所以进来看看。”茵陈道,没有忽略安陵曼紫的脸红。
茵陈是挂念她,怕她冷到,安陵曼紫难免有点心虚,不自在的抚了抚脸颊,道:“没事,你去休息吧。门外有小丫头守着,你安心睡吧。”
“公主,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热了?”茵陈说着,手抚上安陵曼紫的额头,试着温度。
“好了,我真的没事,去休息吧!”安陵曼紫拽开茵陈的手。
茵陈狐疑的看着安陵曼紫,怎么都觉得她怪怪的,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没事吗?公主?”
“说了没事了,赶紧去睡吧!我困了。”安陵曼紫假意打个哈欠,向着床上走去。
“好的,公主,有事就唤奴婢。小丫头经验少,还是奴婢亲力亲为的好。”茵陈见安陵曼紫要睡觉,只得走了出去,嘱咐守门的丫头要精神点。
安陵曼紫躺在了床上,轻轻的舒了口气,不是她要刻意隐瞒茵陈,只是她毕竟跟赤焰拜过天地,这会又跟晓宫玄月行周公之礼,怕茵陈那丫头不能接受,心里上再有负担,所以现在只能瞒一会是一会。
想着在晓宫玄月那里做的梦,安陵曼紫又做起了身子,从本命戒指里拿出菩提镜,心里默念着晋楚碧落的名字,手掌一挥,镜面出现了浓雾。
跟看冷魂冷魄他们不同,雾气很浓,翻卷着,什么都没有。安陵曼紫一愣,再次集中精力看向镜子里。浓雾层层散去,并没有散净,只能看到一个虚幻的影子,身形有些熟悉,却看不清样貌。
安陵曼紫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看不清晋楚碧落的前世?难不成菩提镜坏了吗?颓废的收起菩提镜,虽然看不清晋楚碧落的前世是何许人也,心里也隐隐的猜到了几分,模糊的有了答案。
那熟悉的感觉,怎么都跟初晓很像。只是不明白,菩提镜为什么不给她明显的结果呢?
如果真是初晓,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会做梦梦到她了,她心灵的深处对初晓一直有着浓浓的戒备,不知道初晓是不是看出了她是前世的玉生烟呢?初晓的心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自叹弗如。每种结局,她都要想到,事先防患于未然。
今生,她再不会让初晓得手,想染指晓宫玄月,除非她死,而且,不止初晓,谁也不行。前一世的她曾经软弱可欺,今生,她可是有法术灵力的,谁能奈何?
只要晓宫玄月不变心,她就不会放手!
像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样,安陵曼紫安稳的睡了过去。一夜没有休息好,这会子睡过去,貌似很沉。
直到门口传来茵陈的声音:“晋楚郡主,我们公主还没有起床,你稍等片刻,奴婢去请公主。”
安陵曼紫睁开了眼,事实上,晋楚碧落领着和风过来,她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就算睡得再沉,她也时刻警惕着,这不是刻意而为,而是下意识的。
茵陈伸手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进来,见安陵曼紫看着她,便道:“公主,晋楚郡主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