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个梦,那只冰冷的小手,安陵曼紫皱皱眉,是给她什么暗示吗?
安陵曼紫自己搭手在脉搏上,那里有条喜脉在微弱的跳动着,不欢实,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她竟然怀孕了?怎么会忽略自己身体的异样呢?难怪一直困乏,都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她有了晓宫玄月的孩子,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门外的鼓乐欢快的吹打着,隔着老远都传过来,吉时已到,是晓宫玄月迎娶晋楚碧落的时候了。音乐声没有让她的心里升起半丝喜悦,反而多了惆怅,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难怪‘他’说,‘他’没有机会做她的孩子了,是告诉她,‘他’留不住吗?既然在她的肚子里了,她就该保护好‘他’,毕竟‘他’不仅仅是晓宫玄月的孩子,更是她的孩子,她的心肝宝贝!
咬了咬唇,安陵曼紫看了一眼地上的幻瑶,幻瑶已经逐渐清醒过来,迷茫的眼眸看着周遭的一切,一时并不能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王那边需要你,你快去吧!”安陵曼紫道。
幻瑶看看安陵曼紫,思维根本跟不上,她是怎么到了紫阁的?虽然疑问重重,却也只能选择离去。
趁着琴和画没有回来,安陵曼紫收拾好心情,这个时候她要先去晋楚碧落的房间里,查看地形。等到带着晓宫玄月过来,不至于浪费时间,能尽快让他们母子相见。
想到做到,安陵曼紫快速的往碧宫而来。因为晋楚碧落今天需要住在‘碧华宫’了,碧宫里一个人也没有,倒像是冷宫。
仔细听了听没有发现异动,安陵曼紫才进了晋楚碧落的寝室。那个桌子已经换成新的了,安陵曼紫掀开桌布,再次发现了,砖与砖之间的不同,那个缝隙较宽的一块砖颜色也是不同的。
用手摸了摸,似乎是个暗簧,微微一用力,砖块没有反应,安陵曼紫又连着按了两下还是纹丝不动。看着那个石砖,再次按了三下,便听得一声响,石砖翻转开来,一条直通地下的台阶便在眼前蔓延,里面发出亮光,通道消失在遥远的黑暗里,看不出通道到底有多长。
安陵曼紫不再怠慢,飞身跳下去,才知道亮光是来自墙壁上的夜明珠。顺着通道前行,她并不担心会有多余的机关,因为看着墙壁粗糙的状况,就知道是晋楚碧落着急忙慌而为之的,不会有时间做机关,她也未必会做,能挖个通道已经是能力所及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跟天崩地裂镯融合魂魄。
穿过了沁着水的通道,又来到台阶前,上了台阶便看到一扇门。站在门前,安陵曼紫思索着要怎么打开它,武力很容易解决,又怕弄出太大的声响。伸手摸索了一下门框边,手碰到一个不明显的铁环,稍一用力拉出,门便打开了。
穿过铁门,安陵曼紫看看脚下,刚下过雨的泥地,有隐约的脚印,跟着脚印走,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一片树林里,看到了一间破败的茅屋。
没有上锁,推门进去,床上蜷缩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就是晓宫碧荷。她果然是没死,给晋楚碧落囚禁起来了。
安陵曼紫走上前,伸手要推醒她。手却给结界阻隔住,触碰不到晓宫碧荷的身体。
“娘娘,娘娘...”安陵曼紫呼唤着晓宫碧荷。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晓宫碧荷,叫‘娘娘’肯定不会错。
晓宫碧荷抬起头,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安陵曼紫,有一刻的愣怔,然后就笑了道:“你是安陵曼紫?你终于来了。”
安陵曼紫点点头,看晓宫玄月就能猜到晓宫碧荷一定很美,可现在这个人跟美一点关系也没有,发丝干枯,嘴唇干裂,皮肤褶皱,就像一团破絮窝在床上。
爱屋及乌就是这样的吧?她爱着晓宫玄月,见晓宫碧荷这样凄惨的模样,难免心里悲痛,哽咽一声道:“我是安陵曼紫。”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晋楚碧落的阴谋,不会得逞太久的。”晓宫碧荷道,喘了一口气,比梦里见到的要颓废的多。
“今天他们大婚!”安陵曼紫道:“所以我才有机会来见你。”
“只要月儿见到我,就会真相大白的。”晓宫碧荷道。
“我先来探探路,等到领王过来,晋楚碧落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都会失败的。”安陵曼紫道。
“去吧,孩子,月儿得你是他之幸事。”晓宫碧荷道。
安陵曼紫看看晓宫碧荷,她也不能耽搁时间,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这个时候的晓宫玄月和晋楚碧落应该是拜过天地,送入洞房了,她得要抓紧。
按着原路返回,安陵曼紫直接来到王宫大殿,那里是宴请群臣的地方。
一进到大殿,但见人人都在推杯换盏,她只认识凌空和胡渊,两个人互相谈论着什么,看到安陵曼紫俱都是一愣,愣怔过后依然喝着杯中酒,凌空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晓宫玄月没想到安陵曼紫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身红衣的他看着冷冷的,没有做新郎官的兴奋,眉宇间到有着几分不耐。
安陵曼紫知道她此刻并不适宜出现在这里,她冒然的来找晓宫玄月会打草惊蛇,但是她偏要看看身为新郎的晓宫玄月是什么样子。
他没有开怀畅饮,让她心里平和一些,站在大殿门口,望着晓宫玄月,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传音入密道:“跟我去见一个人!”
乍见安陵曼紫,晓宫玄月的眉头绽开一点,听见她的话,又微微点头。
安陵曼紫转身离开,凌空看看晓宫玄月,晓宫玄月手端酒杯喝了一口,放下,借故离开。
“碧贵妃真是有先见之明,不得不佩服。”胡渊笑道。
“所以,我们需要唯贵妃马首是瞻。”凌空也笑。
然后两个人碰杯,继续喝酒。
晓宫玄月出了大殿,追上安陵曼紫问道:“傻妞儿带我去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