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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工的选择

世风日下,社会给一个人的定位,往往是看他拥有的金钱,这年头说的夸张点,钱能解决现实中的一切问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有兄弟二人,老大在家侍奉年迈的父母,老二在外闯荡打拼,挣了不少钱,为家建房,给父母看病从来不愁钱的事,可就是很少回来,就是这样的孩子被乡邻竖为孝子,备受推崇,也难怪物质的匮乏改变着尽孝的方式,人们的思想还是很朴实的。

很长时间以来,我也在琢磨这样一个问题,如何能搞到更多的钱,来回报这个不平常的家,也为自己争口气。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不能不知趣,如今学也不能上了,还是跟人打工去吧。近几年村里人外出打工的,很多混的不错,有的置房买车,有的举家外迁,这些都让邻居羡慕不已。如果将来我机会好的话,这也会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我觉得自己够自信。

思前想后还是找熟人带上最为稳妥,不想做无谓的牺牲。亲戚邻居数遍,只有姑父在家,姑父在外地打工,因为农忙没走成。我打算去碰碰运气,如果成行,这就算迈出了第一步。半晌午我见大伙都下地干活了,就沿着屋后的小路出发,说实在的我很怕见熟人,他们问东问西,我这个全村第一个在城里上学的高中生,真的无言以对。一路思绪很乱,报父母恩的心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爸他表恩情,我没实力无法回击就很痛苦。到姑妈家,我很快表明来意,死缠硬磨也要跟着出去,闹了三天还是不成,他们说我不成熟,做事欠考虑,我无语,悻悻的走了。

无精打彩的回到村上,再也不想回家。我不死心,索性到奶奶家,希望奶奶能给姑妈家施加点压力,当然最后还是没戏。后来听讲是知道我和家人赌气,不愿因为我让两家会产生误会,才没有答应。我无计可施,求人不如求己,我决心自己出去闯闯,前怕狼后怕虎的总成不了事,我在奶奶的小伙房里,随便吃了点,当晚偷摸着就在柴火堆过了夜。这一晚我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第二天上午,我曲折来到地里,远远看到家人劳作的身影,心想家庭和睦多好啊,我不是不能吃苦,也不是不能受气,可我受不了这神精病似的毫无休止的怨气,我要做回我自己。一直注视着他们下班,我才出来,奔走在空旷的原野上,任汗水流淌,大声的喊叫,躺在太阳下,心似乎好受了些。我想我不能这样干耗着,我要与父母谈判。

天黑了,我回到家里,想和父母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谈。父亲是个语无伦次的人,这天他喝了很多酒,我们又吵了一通,父亲哭了,我的心异常的沉重。我对父亲说,给我自由吧。你们给我太多的希望,弄得我不敢有一点闪失,在校时我偏科还是要拼命学,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我知道你为我们吃了太多的苦,也知道你们望子成龙的心情迫切,我何尝不想上大学,我还想光宗耀祖呢!可我们总得面对现实,我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你的梦让他们去实现吧,你挣钱供我读书,我会铭记在心,但我现在还不到挣钱的时候,你们就当我死了好吧,不过你们的恩情我会报答的。

父亲也火了,“你去死吧,这家没你这样的儿子”。我甩门而去,站在院子里发呆,满天的大雨浇在我的脸上,我似乎感觉到了清醒。我恨自己无用,真想马上了结了自己,心如死灰,不再留恋什么,这个世上没人对我有恩,除了我的父母。我仰望苍天,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榆树上,顿时手上血肉模糊,我冷笑道,榆树兄弟做个见证吧,兄弟我生有何欢,死有何憾纳。

后来母亲硬是把我拉回了屋,告诉我,以后不会再阻拦我外出打工的事,我没有一丝高兴,即使我有很多钱,这样的家又算什么呢,是悲情且无法改变,经历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依然决定离开这个家,是想换个环境,更是为了我心中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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