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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为难

启祥宫中,敏贵妃看着大公主吃早膳,心中温暖不已,大公主今年才七岁,又是正德帝唯一的公主,在宫中的地位很高。敏贵妃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疼爱不已,虽然已经七岁,还是求了正德帝留在自己宫中,就连授学也是今年才启蒙,比起大皇子、二皇子晚了二年。

大公主生的冰雪可爱,虽然性子有些骄纵,却也不惹人讨厌,今年进学之后更是听话懂事,陪着敏贵妃吃过早膳后,在身边宫人的服侍下去上学。一旁早就等着的宫人这才上前道,“主子,珍婕妤来见您了。”敏贵妃收起脸上的笑容,看向那宫女只是一瞬笑容更加和善急声道,“快请妹妹进来。”

何瑶瑶来到启祥宫后,自有宫人接待,将她领入大殿,其中一个宫人进去禀报后,歉意的道,“大公主还在用膳,请珍婕妤稍等一下。”何瑶瑶微笑着点头。宫人也不敢怠慢,忙让人奉上茶然后离去。一时整个大殿除了留守的宫女,只有何瑶瑶主仆三人。

这样略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内殿走了出来,一旁的紫鹃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主子,这是大公主。”何瑶瑶早已猜到,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对着走出的长公主微笑示意。

长公主愣了一下,她身边自有宫人向其说明何瑶瑶的身份,长公主很快明白过来,对何瑶瑶行了个见到长辈的礼仪。何瑶瑶半退开,等长公主站起后,回了一礼,长公主并没有多看,随着身边的宫人离开。

长公主虽然是正德帝的女儿,却因为没有成年故而没有封号,而何瑶瑶是从三品婕妤,又是长公主的长辈所以长公主需要向她行礼,当然这也是因为长公主规矩好,如果她真的不理会何瑶瑶也并不会有人责怪她。

长公主离开后,很快又宫人出来请何瑶瑶进去内殿,何瑶瑶随着宫人向里面走去,启祥宫比着昭阳殿多出了几分华丽贵重,里面有不少东西在外面都算得上是珍品,由此可见敏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走进内殿,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子端坐在上方,五官说不上漂亮,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此时正微笑的看着何瑶瑶,正是**现在位份最高的敏贵妃。何瑶瑶上前两步,对着敏贵妃行了一礼,因为是初次见敏贵妃,所以行的是妃嫔之间的大礼。

敏贵妃并不制止,等到何瑶瑶行完大礼后,才笑着叫起,“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珍婕妤要好好服侍皇上,太后。”敏贵妃笑着说了一句,又褪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镯,“这支玉镯也算不错,今日就送给妹妹当见面礼,望妹妹日后牢记宫中的规矩,与众姐妹好好相处。”何瑶瑶急忙上前两步,接着敏贵妃赐下的玉镯,又是一番谢恩。

如此之后,敏贵妃笑着道,“莹玥今日要晨读,耽误了一些时间,妹妹不要怪罪才好。”何瑶瑶笑着道,“娘娘说笑了,妹妹我也不过刚到。”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何瑶瑶告辞离去。她还要去拜见淑妃,德妃,陆夫人,陈妃这些妃位及以上的人,敏贵妃自然知道这些,也不为难何瑶瑶放她离开。

等到何瑶瑶离开后,敏贵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想起这次入宫的人,心中又酸又涩。她从十五岁就跟在皇上身边,这些年下来看上去整个**她的位份最高,皇上念着往日情分,对她也不错,还有莹玥傍身,她应该知足的,只是想到自己容颜日益老去,而宫中却不断有新人进入,心里难免就有些难受。

见过敏贵妃之后,就去见淑妃,淑妃是大皇子的生母,为人温和,没有多为难送了何瑶瑶一支金钗就放她离开。之后德妃生性直爽,对何瑶瑶也丝毫不生疏,拉着她说了不少事情,又谈起了何瑶瑶的女红,两人之间倒也相谈甚欢。之后的陆夫人并不理世事,只露了一面就以身体不好为由让何瑶瑶离开了,虽然没有说上什么话,倒也不让人觉得受到怠慢。一连几个高位妃嫔都十分和善,让何瑶瑶心中放松了不少。

最后一个就是二皇子的生母陈妃了,陈妃居于明喜宫,一路走来,遇到的宫人很少,紫鹃也向何瑶瑶说了宫中这十八座宫殿中的妃嫔都是哪位了。正德帝**的妃嫔并不多,再加上高位妃嫔很少,所以大多数宫殿还是空着的。

明喜殿的位置有些偏僻,到了宫门口时,就有宫女上前来行礼,紫鹃说了情况,那宫人就进屋禀报去了,何瑶瑶也打量了一下明喜宫的陈设。与其他宫殿的差别相差不大,只是显得有些冷清,少了几分生气。

紫鹃来到后明喜宫后,几次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珍婕妤对她微微摇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从那个宫女出现后,整个明喜殿除了打扫的宫人,再没有人露面。刚刚进去通报的宫女也没有出来,更没有带她们去大厅,打扫的宫人也像是没有看到几人一样,何瑶瑶心中沉了一沉,刚才在路上,紫鹃就说过陈妃性子古怪,喜欢为难宫妃,只是没想到还没进去,就被晾在这里了。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在何瑶瑶犹豫自己要不要叫一个宫人转告陈妃改日再来时,才看到刚才通报的宫女出来,等到了近前,何瑶瑶发现那宫人走路间似乎有些僵硬。“珍婕妤,刚才娘娘在准备给两个月后给太后娘娘的礼物,奴婢不敢耽搁此事,所以晚了一些,还请珍婕妤见谅。”说完就跪在地上。

何瑶瑶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笑,“送给太后娘娘的礼物自然要用心,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耽搁了陈妃娘娘的时间。”说完,示意青湛扶那个宫女起身。宫女感激的对着何瑶瑶笑了笑,领着三人向大厅走去。

明喜殿内殿陈设豪华,进去就会眼前一亮,整个内殿中多以黄色为主色,虽然不是明黄色,也显得华丽异常。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坐在上方,眉眼冷厉的看向何瑶瑶,何瑶瑶心中一凛,上前几步行了一礼。

上座女人消瘦的脸上没有表情的看着跪着的何瑶瑶,一时整个内室寂静无声,何瑶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刁难。她是何家嫡女,几乎没有受过什么苦,刚才在殿外站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现在又要保持好礼仪,不被陈妃挑出错处,额上慢慢沁出汗来。

身后的青湛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手指微微握紧,紫鹃则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她们当奴才的这一早上下来都有些受不了了,更别说主子了。大殿之中的宫女都雅雀无声,像是木头一样站在那里,连呼吸都为不可闻。

就算再不明白,何瑶瑶也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陈妃,以至于她这样为难自己。她更担心的是陈妃究竟是这样的性格,还是专门针对自己,如果有一个高位嫔妃不喜自己,就算何瑶瑶再怎么躲避,也要受些罪的。

“进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了,能服侍皇上是你的福气。宫中不比外面,别把那些狐媚手段带进来。以后要恪守宫规,记得自己的位置,不要忘了上下尊卑,更不要整天想着迷惑皇上,知道吗?”陈妃冷声道,到了最后语气变得严厉。

何瑶瑶低声应是,“臣妾自会谨守规矩。”陈妃的态度也让何瑶瑶心中不喜,虽然碍于位份不能说什么,但也不会就把陈妃的话当圣旨。

陈妃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只是何瑶瑶的话也没有错,所以心中看着那张姣美的脸越发不喜,也不说让其起来,只是端起一旁的茶,啜饮了起来。何瑶瑶咬紧牙,保持身体不要晃动,看出陈妃故意为难,何瑶瑶不愿意就这样僵持下去,出声道,“娘娘,臣妾是否可以起来了。”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更加寂静,陈妃手中的茶盏呯的一声放到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明喜殿的宫女立刻跪下,“请娘娘息怒,请娘娘息怒。”何瑶瑶皱眉,她这么做虽然有些不恰当,却也不算逾矩,只是看众人的反应,她也知道此事恐怕有些不对。

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女人,陈妃脸上留漏出一抹冷意,再开口时,声音冷的像冰,“怎么珍婕妤不愿意给本宫行礼吗?”何瑶瑶压下心中的怒意,淡声道,“臣妾不敢。”并不多做辩解。

陈妃冷笑道,“本宫是正二品妃位,你只是从三品的婕妤,自然要向本宫行礼,你一日在我之下,就要一日对本宫行礼,本宫不说起,你就只能跪着。”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更没有妃子初见新人的气度,只是位份放在那里,何瑶瑶只能听着,不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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