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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结束,还是开始?(3)

天,已经渐渐入夜。从窗外吹进的风坲起乳白色的窗帘,乳白色的窗帘不知厌倦地追逐着黑暗。

天,真的黑了啊。

我不去开灯,我也懒起来,就让自己被黑暗包围着好了。但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随手抓起身边的电话,打开,再按键,然后,电话里传来阿姨的声音。(阿姨是我家的一个保姆),再过5秒,我合上了电话,再闭上眼睛深呼吸。

阿姨说,你爸妈有吵架了,你最好回来一趟。

听到这句话我一点也不感在惊奇了,我冷笑,他们有哪一天不吵架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于是我挂上了电话。这正是当初我决定搬出来的原因。一对没有感情的冷血夫妻,我为什么要夹在他们中间?幸而我家很穷,穷得只剩下同样冷血无情的钱,于是我用这些冷血无情的钱换了这间还有一点人情味房子,一个人过着“穷”日子。

但今天我却想回家看看,又在冷笑,再想想,那还算家吗?早已不是家了吧?只能说回去看看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想想自己也快一年没有回去了,上次回去也忘了什么时候。就回去看看吧。

于是我换好衣服出门,想做什么马上去做,这一向是我做人的原则。

从车里下来,再走到门口,才想起忘记带钥匙了,再想想钥匙早就不知道被我放哪里去了。于是我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阿姨,她低声对我说,你终于肯回家了。我冷笑着说,这还是我家吗?一句话,把她顶得说不出话来,我开始佩服语言的厉害,竟然可以把一个人的口给塞住。

我绕过她进了屋,然后就看见了我的父亲。

屋里很乱,地上还有玻璃的碎片和水,看来是有人把杯砸在地上了。爸爸坐在沙发上,一张脸板着,见到我才稍稍舒展了些。

“好久没见啊,爸爸。”我开口打招呼。

“回来了?”爸爸好象也注意到了我语气里的挑衅,但他也没有提出来。

“嗯。”我走过去坐下来。“又吵架了?”

爸爸不说话,眼神有点异样。

“这句话算我白问了,你们每天都在吵不是吗?”

爸爸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难得回来吃顿饭再走吧,叫阿姨准备。”

“不必了,”我顿了顿,然后说,“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女儿。”

“伊缘!”爸爸有点受不住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呢?你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有做错过吗?”

“在一起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分开呢?为什么非要每天在一起互相伤害对方?非要对方遍体磷伤才罢手吗?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没有一点感情,但为什么又要紧紧捉住对方的手不放?”

“啪!”我听见很响亮的一声打断了我的话,然后我就觉得左脸生痛,而爸爸的手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爸爸有点不自然,慢慢地放下手。

我站起来,冷笑,那一刻的愤怒掩埋了我所有的痛苦:“真是笨透了我,明知道你的冷血只会在商场上面对钱时才会燃烧,为什么还要用在你眼里一文不值的所谓亲情来打动你呢?凭什么?是我错了,从小到大,我只是一味地自豪自己有个商场得意的爸爸,到现在,我才看清比,你的权,你的名,还有你的钱,都是用你肮脏卑鄙的手段老获得的!就连亲情,也被你不惜一切代价地侮辱践踏得不成样子!”

我狠狠地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开,心里竟没有一点后悔,我不去想爸爸当时的心情,也不去想自己到底做错了没有,我只是把我18年来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不管以后是否会后悔,但毕竟心里是舒畅多了。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大门,心想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走在大街上,觉得寂寞无比,想想这么大一个世界竟然没有可以给我倾诉,这18年也算白活了,走着走着就眼睛里有种液体流了出来,我死都不承认自己哭了,于是就在人群中继续穿梭着,抬起头,人群之中望不到蓝天,这个世界上人真是多了,而我郑淑珊的知心人却少了,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很不爽,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穿梭与人群中,想掩饰自己的寂寞,但那一刻全世界就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寂寞渐渐地围绕着我。

走了好久,觉得累了,我想一个人无论多么坚强到最后还是会累的吧,再说我也不怎么坚强,走了这么长的路,我想我累了,我想休息。

我进了一家酒吧,那是一家新开不久的酒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多数是和正轩一起趴在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静静的路发呆。一切都是安静的。但我进来了这间非常不安静了酒吧。觉得自己一直到堕落。

坐在吧台上,要了酒,然后一杯一杯地喝,酒到嘴里特别的辣,,太久没喝酒了吧?从认识正轩以来就没有再喝过酒,初中的时候我学会了喝酒,酒量和那些喝惯了酒的人还是有得比的。可现在呢?我不知道自己是进步了还是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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