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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不就是我和小希第一次见面时候,做的那辆出租车么!我简直尴尬到一个不行,坐着不动吧,司机不发车,显得我像个无赖;下车吧,眼下是下班高峰期,半个小时也不一定有辆出租车。

我只好讪讪的笑:“大哥,上次确实是我不对,您看看这高峰期等个车不容易,您就再助人为乐一回呗。”大哥狠狠的点点头,熟练的挂挡,起步。我知道他虽然带上我了,嘴巴肯定不会放过我,就是不知道他会怎样开个头。

大哥头上抬下俯,忙碌的很,可是嘴巴还是开始了,“去哪啊,毓婷大少爷?”

我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我完全明白此时惹怒了大哥会有什么后果。迟到,小希生气,也许我这一生的幸福就葬送在这一刻。我绝不能辜负了小希对我的一片情谊,别说大哥喷我两句,大哥就是拿巴掌在我脸上蹭几下,我也会还以一个山花烂漫的微笑。

“大哥,您看看您还记得这事,看来小弟我上次开的玩笑确实过头了,我承认错误,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革命接班人,我的心灵真的是纯洁的。”

大哥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你到底去哪里?”我赶紧接上,“大哥,我本来是想去四码头,但是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小弟一定追随您的脚步,坚决而不动摇。”大哥嘴巴已经有点合不拢,懵圈地扫了我一眼。

“我们也去四码头,太巧了。”后面两位朋友突然说话了,像电影里面的配角一样,长的一副我完全记不住的脸。

大哥的上身忙个不停,我们的车挤在车流里,走走停停,走的时候,大哥就俯下身子换挡,停的时候,大哥就仰着脖子,看看到底为什么堵车。他虽然没瞅我,但还是接着问我话,“还是上次那个地方下啊?”

“对啊。”我看着外面嘈杂的人群,心不在焉的回答。

“去干嘛啊?”“吃饭。”

“不会是相亲吧?”

周边的环境一片嘈杂,可是这句话却像佛音一样,在我脑海里清晰无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从小我就觉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三岁的时候,一天夜里,我清清楚楚的看见窗外有个人影盯着我,他两只眼睛放着红色的光芒,就站在窗口一动不动。我吓坏了,我只好赶紧闭上眼,假装没看见,却又睡不着,听着自己的心跳,一直到天亮。

六岁那年,大年三十夜里去天后宫,给王母娘娘上香,当我跪在王母娘娘前,总觉得她在看我,我盯着王母娘娘的金身看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然后就觉得全身乏力。我赶紧俯下身,磕着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但是我怎么也不敢起身,我就是知道,只要我一起身,那道声音就会传来。

就在前几天,我有一种笃定的感觉,有人要托梦给我。那几天我很困,可是无论我做什么,躺在什么地方,可就是睡不着。

“毓婷大少爷,到了。”大哥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明明只想了一下子,可是却过去了很久似的。

我准备掏钱,大哥却制止了我,“跟你有缘分,算了,这趟就当顺路吧。”

我点点头,谢谢两个字却鬼使神差的没说出口,下车的时候向后座望了望,两个配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车。

我站在路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头脑很是清爽,人潮人海中,感觉到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别致。

走到韩府轩,门口的两位美女微笑地看着我,一种得意的微笑,看得我心虚了起来。“两位妹妹,莫不是被我的英俊迷住了?”我很不喜欢这种心虚的感觉,调戏一下,想找回主动。

左边的美女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的更灿烂,进而看着右边的美女。右边的美女突然一下脸色变得很凶,她一下子站的笔直,瞪着我,“17号桌,自己进去受死吧。”

这下我更是莫名其妙了,我得罪谁了,怎么世界都变了。还好远远的看见了杜小希,我就快速的穿插过去。店里今天很多人,过道拥挤不堪,感觉每走一步都要花点力气。杜小希远远地看着我,看着我被挤得狼狈不堪,微微一笑。

我向杜小希高举着手,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杜小希捂着嘴笑了起来,我仿佛听见了她咯咯的笑声,很好听,然后流泪起来。

我心惊不已,赶紧低下头,把眼泪擦了,说来也巧,感觉这突然生出的变故,竟使得我走出了这一段艰难,走到了杜小希的面前,坐了下来。

“真是奇怪了,我怎么老觉得大家都在挤我。店里生意好,也不至于这么奇怪吧?”我有点气喘,想一想不仅仅是挤,仿佛这群人都使劲的在挤,我不是什么瘦弱的男子,偏偏每个人都有让我有着力大无穷的感觉,或错觉。

杜小希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看着我,她的笑容很好看,我看上一眼,就被深深的吸住眼镜,动不了。仿佛又过了很久,杜小希才开始说话,“刚才我等了有一会,觉得饿了,我就先点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小腹丹田以下,突然感觉到一股燥热,我**了。这一下子我的脸火辣辣的,“一定是红了,还好我皮肤很黑,看不出来。”我低下头,暗想道。

小希把水杯推到我面前,“是不是口渴了?”

我一直没敢抬头,抄起杯子,头一仰,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痛快!

说了也巧了,一杯水干下去,异样的感觉都消失了,我放下杯子,才觉得嘴巴里有什么东西,嚼了嚼,是柠檬片。原来是一杯柠檬水,喝的太凶,把柠檬也喝到嘴巴里面。我又嚼了嚼,味道还不错。

杜小希咯咯的笑着,我才望了过去,杜小希一手捂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另外一只手指着我,笑了一小会,实在是克制不住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抖一抖的,捂着嘴的手垫在桌子和脑门之间,指着我的手握成了拳头,在桌子上捶打着,一下又一下。

我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可爱,但是在这样喧哗的场所,未免让我太尴尬了。我伸出手,去抓着她的拳头,“喂,你太夸张了,你这是存了多少年的笑,一口气连本带息的砸出来了。”

显然这句话还是有点用的,杜小希没有再一抖一抖,她把拳头松开了。我握着这绵软无力的小手,心生怜惜,不由自主把用大拇指感受了一下她的手指,心中想着,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肢体上的接触吧。

杜小希突然把手抽了回去,“哄”地一下站起来,瞪着我,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

我手足无措,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搞不好我们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我原来想过和她结婚,生几个孩子,也许是个篮球队,也许是个足球队,我们大概会很幸福,只要天天看着她,我就会觉得很幸福,我愿意什么都做,也也愿意倾尽所有,我什么都可以,但是完了。

杜小希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还是盯着我,我仿佛听得到她粗重的呼吸声,她高耸的胸部在那里,就在那里上下起伏,我看了也不知道多久,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

杜小希突然迅速的冲了上来,横坐在我的腿上,捧住我的脸,很大力的吻我。一会向左吻,一会向右。我慌张的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我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只知道闭上眼,一边享受这美好,一边拼命的记住。再之后,我感觉到脸上有滚烫的液体,我知道,这一定是我的眼泪,太他妈的破坏气氛了!我一下子就从这沉溺中醒过来,接吻的美妙早就淡忘了。

杜小希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放开了我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放开双手。她一定是看见了我在哭,这么奇妙的时候,我居然做出了这么奇幻的事,我感觉我祖上十八代的先烈男儿们,都在我身后围观者,鄙视着,指责着我,我的流泪,真的让王家列祖列宗蒙羞了。

我不敢睁开眼,我心里根本没想好怎么接受这个场面,在一个夏天的傍晚,在这个全市最高档的餐厅,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美女,坐在我这样一个傻逼的腿上吻我,然后这个傻逼接受不了,哭了。

我的一生都会被标上这个印记的,假如我以后成为了名人,到我七老八十,快要死去的时候,我坐在轮椅上,记者们围着我,采访着我,让我回忆这一生,最难忘的时刻,一定就是眼下了。

杜小希一定是很藐视的看着我,心想怎么会吻了这么个二百五,就当我还在神游的时候,杜小希又吻了下来,这一次让我更意外了。

我双手抓着椅子的侧边,或者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我应该抱着他,给点什么回应也好。或许,我可以借机接触一下那双难忘的玉峰,搞不好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

正当我蠢蠢欲动的时候,杜小希非常迅速的放开了我,站起来,我睁开眼,看着她缓缓的走回去,坐了下来。

她冷冷地说了一声,“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她没有看我,哪怕一眼,一定是我刚才没有回应,傻不拉唧的坐着,像个傻逼一样,我真的很懊恼,哪怕做点什么也好,做什么都行,脑海里不知为何,想起来宋小宝,“一动不动是王八。”

这时服务员推着小车过来,一样一样的上菜,杜小希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用夹子安逸地烤肉,我举着筷子,在空中夹了几下,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服务员走了,我赶紧起个话题,“刚才赶紧挺好的,你怎么就走了?我还没感觉到位呢。”

杜小希冷笑一声,又盯着我,小声的说,“你扎到我了。”

扎!这是什么玩意!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我脑海里一闪而过了很多场面,人山人海,火山爆发,霍金,登月,每个场景都有一个背景音,都是杜小希在说,“你扎到我了。”

我赶紧靠在椅背上,望着我的小兄弟,说:“哼,总说自己力拔山兮气盖世,威武雄壮,人家姑娘说你扎到她了!你作何解释?”

杜小希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她的脸上笑容一瞬而过,又板起了脸。

服务员正巧也出现了,她端着盘子,拿着夹子,却没有放下,而是冷冷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双手像猩猩一样的举在半空中,表情痴呆。

服务员看着我,又转过身,看着杜小希,杜小希没有抬头,依然在拨弄着烤盘里面的肉。

服务员欲言又止,放下东西,瞪了我一眼,转身就离开。

”二弟,这家店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莫非是黑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我一本正经的对着裆下说,一边说,一边偷看着杜小希。

杜小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平和地对我说,”赶紧吃,吃完赶快走,小心这家黑店把你二弟抠下来,当人质。”

我假装惊慌,说:“我的妈呀,太吓人了!”然后狼吞虎咽,把肉大块的往嘴巴里塞。

杜小希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地往我盘子里夹肉,我看着她忙个不停,一颗心却总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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