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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母爱

5母爱

冯华蹲在茅坑的时候已是距中考只有13天了。因为吃饭的问题,冯华一天到晚拉肚子。

适逢学校一年八度的卫生大检查,“打铃了,上课吧,大娘要工作了。”大娘露出三三两两的牙齿,说。

冯华色迷迷地冲大娘笑笑,大娘飞速回应:“你好面熟!”

“我叫肚子疼。”冯华傻傻地捂住了肚子。

大娘驼下老腰,继续干活。

班主任突然来了,竟没发现冯华。他见大娘在他身边打扫,完全不避讳什么,火速蹲了坑。

冯华听见班主任正和老婆通话——“校领导真他妈不要脸!”“那你成天讨好他们干吗?”“还不是为了钱。”

大娘尴尬地出去了,她掏出火柴,把杂草、垃圾、废物、纸屑都烧了……

几分钟后,冯华疯狂地向前奔跑前面是一团无名火,火焰越烧越旺,像是火灾,杂草丛生,火光冲天。冯华奋不顾身地向前冲去,烟雾随风在半空中回旋,烈火在放纵地燃烧。他光头一闪,奋力向前,脱了裤子,开始撒尿。

这时上课铃响了,火光也熄灭了。

大娘惊呼:“俺的乖宝崽,这是大娘要烧毁的杂草啊!”

这天距中考只剩12天了。

郭霸失恋了,需要靠美食来缓解愤怒的情绪,他把垃圾全扔到了冯华的桌兜里。

冯华还在竭尽脑汁地复习,为了中考放手一搏。他在做一道数学题,狠狠地算着,傻傻地算着。

因为做题,冯华忘了厕所,他睡着了,梦见自己还在灭火,灭着,灭着……尿裤子了。

班主任拨通了冯华家的电话,“他妈妈在吗?”

他爸爸泣不成声,嘶哑着说:“病了,绝症。”

班主任毕竟三年没少批评冯华,呵护冯华三天也算良心发现。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了个信号:“冯华的妈妈病了,请大家捐一点钱。”

当夜,冯华带着尿湿的裤子,向家里飞奔,像一道闪电,像一抹流星,他喘着粗气,没命似的狂奔而去……

冯华看着妈妈,泪流满面。他母亲头发已全部掉光,刚刚又做了一次化疗……

冯华跪倒在妈妈面前,她奄奄一息危在旦夕,不停不舍地摸着傻儿子的手,沙哑地说:“冰箱里还有雪糕,解渴。”随即与世长辞。冯华沉陷在泪水的沼泽里。

他爸爸早已泣不成声,一把搂住冯华,“宝,宝……”

郑茂得知了冯华丧母的消息,感觉像天塌了下来。

虽然天气炎热,但冯华的内心,正疯狂地下雪……

冯华回校恰赶上毕业典礼,距中考只剩3天。

巴校长决定让冯华升旗,冯华挺立在全校师生面前,笨手笨脚地升旗。

国歌唱完了,国旗悬在半空中。巴校长目瞪口呆,班主任始料未及,全校师生一片惊呼,巴大胆在喊:“降半旗!”郭霸低声说:“默哀三分钟。”

然后是巴校长讲话,又是一堆废话,和以前一样。毕业典礼开了一个小时,紧接着照毕业照,学校规定男生一律平头,女生一律短发,放眼望去,千篇一律,非常壮观。惟独巴大胆的长发在热风中起舞。

一个半小时后,紧张的中考冲刺复习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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