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阑莫名的被那副画吸引了,准确的说,是被画中的男子吸引了。虽然只隐约能看到面孔,但她认真端详了许久。她首先发现了一个异样。
“长老,您看,他脸上好像长着一朵白色的花。”
更阑雪白纤细的手指指着那个面孔,纯黑的袍子下微微探出一棵莹白若冰的小花。
“没错。据说,争战期间他脸上开始出现这朵小花,而庆功宴时小花就消失了,再然后的各种大典上都没有出现过这朵花。”
“嗯……真是有些奇怪呀。”更阑说着又用手指轻抚那朵花,微微笑了。这样冷峻的一张脸,多出一朵小花,虽说有些不伦不类,却也多了一丝亲切。
她又很快发现了另一个异样。
“诶,他…他居然是右手弓左手弦的,难道是左撇子?”
“你观察得很细致,但他不是左撇子。他吃饭是右手持筷子,舞剑用的也是右手。据说,他只有在施法时使用左手。”
“可是这施法,不是双手都可以吗?”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从没有人见过他用右手施法。反正,我想在魔域里,他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变数,你可得小心。”
“是。”
更阑从回忆中走出时,两人已走了好些路。她再望望即墨的背影,仍没有心中魔太子的感觉。并且,魔太子不是时刻穿着沉州袍吗?
难道,消息有误?或是,魔族发生了某些变化?
更阑想罢,挺直了身躯,继续向前走。即墨将更阑带入太子府,一个年轻女子显然已在中堂等候多时。她远远地便迎上来,对即墨这个太子居然一脸不耐,更阑发现她额前有黑色水纹。
原来她与自己一般,也是个传送使者。
“即墨,你怎么才来呀!搞定了吗?”
即墨也一脸抵制,似乎眼前这个女子是个魔头(哈哈,名副其实的女魔头),很难搞的样子,偏头看更阑。
“喏,就她了。她的名字叫新更阑。”
更阑对那女子点点头,那女子很热情地笑笑。
“你好,我叫燕子桑。”
“你有什么就问问她吧。我去跟西陵叔叔说。”
即墨说完就走了,好像此处不是他的府邸。
“为什么要找我传送商达奚,你,不可以吗?”
更阑与子桑坐下,开始聊天。这之前她与即墨已互通了姓名,还知道了即墨哥哥叫商达奚。
“我本来也想和达奚哥哥一起去人域的,但他偏说我法力造化不够深,不让我去。我知道,他是怕连累我的家族。”
更阑也听说,传送使者只两个家族有,仙族一个,魔族一个。只有家族中的一些女孩会有,而且必要灵力纯厚。
“那你有听过与正穹有关的事情吗?”
更阑又问。
“嗯,正穹本来就很神秘,如果没有显现的特征就不会被世民找到。我只知道,十九年七月十九的子夜,前皇后正在分娩。突然,天边乍现一片亮白的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等白光过后,接生婆再看前皇后时,达奚哥哥沐浴着白光出生了。”
“白光?”
世有四种法力,灰色人法,蓝色仙法,黑***法与白色神法。其实人们并没有见过神,只是根据神物曲光与天穹散发白光,而猜测神法是白色。
“是的,是白光。”子桑继续讲着,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达奚哥哥出生以后,身体一直很弱。前皇请来巫医,……”
“前皇?…还有,前皇后?”
更阑突然反应过来有不对的地方,隐隐觉得触到了重点。
“这个,”子桑却一脸淡然,“你听我说完,就明了了。”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刚才说到哪了,于是继续娓娓道来:
“前皇请来的巫医说,达奚哥哥受到了神的诅咒。”子桑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下来,满意地看着更阑微讶的神情,再继续说:
“这就是达奚哥哥身上散发神力的原因。巫医说,神的诅咒,不可破解,只能缓冲。方法是种一朵小花,一定要由达奚哥哥亲身抚养,并且时刻放在身边。巫医说,是那小花分担了神的诅咒。”子桑又做了略微的停顿,双眼渐渐放光,好像要说到最精彩的部分。
“所以,达奚哥哥征讨叛贼的时候,就割破血肉,把小花的根须植入他的下颚骨中。说也奇怪,那小花一植入,达奚哥哥的血肉便愈合了。后来等他成功归来时,再取出小花时,血肉又迅速愈合了。只是,达奚哥哥脸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疤。不对,那不算疤,只是一个白色的月形印记,一点都不影响我达奚哥哥的俊容。”
这回更阑终于忍不住开口:
“商达奚才是魔太子?”
“没错,虽然他名义上只是个前太子,但他一直会是我心中真正的魔太子。那个即墨,吊儿郎当的,算什么嘛。”
更阑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前面的疑惑终于解清了,却引来了更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