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琪看着越发懂事的妹妹:“你比以往成熟了许多,哥哥都有些不习惯了,你还是我的妹妹诗薇吗?”子衿皱着鼻子笑道:“我不是诗薇了,我是你的子衿妹妹,哥哥,我现在叫子衿。”
“子衿,叫什么都好,只要是你就好。安静很惦记你,她现在住在你的院子,等着你回去呢,这次回来还是要走对吗?”
看着脸上尽是不舍的诗琪,子衿歉意的很:“哥哥,真对不住,我不能留下,在这里我不知道如何自处,外边海阔天空,很适合我的。告诉安静,她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姐妹,是我认定的嫂嫂,哥哥你要快点娶她。”
诗琪心疼的揉揉子衿的头发,开口道:“你现在还恨他吗?孩子怎么办?你不打算让他认祖归宗,他毕竟流的是皇家的血?”
子衿哀伤的回道:“哥哥,我是不是没出息,我从未恨过他,我甚至还会想他。可是我不敢,阮灏君对我的恩情我不能忘,也忘不了他当日的绝情。他不知道我有他的孩子,我要带着孩子躲得远远的。”
子衿说完扯扯诗琪的衣角:“不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哥哥,你可不可以放我走,我不想留下,留下来我不知如何面对每一个人。”
诗琪心痛难当,自己万般疼爱的妹妹受了这么多委屈“放心,哥哥一定送你走。”
子衿担心的问:“哥哥放我走,他会不会为难你?”诗琪摇摇头,应该不会的。”他要拉拢丞相,怎么会对丞相之子下手。
说着两人举着灯一路进城。
天快亮了,城门就要开了,子衿转身握住诗琪的手:“哥哥,你要保重。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我远走他乡了,还请他不要伤害阮家的任何人。”
诗琪本想留下她,可是她去意已决,只能送到这里了,“一路保重身子,别忘了捎封书信报平安。”说完,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子衿火烧火燎的赶回客栈,看着小爷哭的红红的脸,还有阮灏君那泛青胡渣的脸,心疼的流泪“对不起,对不起,我往后山走着转悠,不小心掉进捕猎的坑里了,等了半夜才被人搭救。让你们担心我了。”
阮灏君再也忍不住了,眸中泛泪一把拥住她“我以为你丢下我们回去找他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子衿抚着他的背温声道“我有丈夫有儿子,我只要你们,哪都不去。”
说完一把拉过小爷,紧紧地搂在怀里,捧着小脸蛋子啵啵亲了两口,小爷重见了娘亲,亦是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等安抚了他们子衿才问道:“铺子的事都处理好了吗?要是都处理妥了,咱们就回吧。我在京都倒霉,逛逛都掉洞里,实在不想待了。”子衿撒谎道。
小爷也跟着嚷着“不待了,我在京都倒霉,差点连娘亲都丢了,我好害怕,爹爹我们回吧。”
铺子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余的事留给旧友让他张罗善后即可。
早点走也好,先离开京都再说。说着大家就开始整理各自的包袱。第二日天不亮就走了。
再说诗琪放走了子衿,慕容文嘉非常震怒,诗琪谢罪,“请王爷责罚,只因臣与她的一份兄妹情谊,才斗胆放了她。王爷,她虽然什么都没有对臣说,但是臣也能猜到一二,她让臣转告王爷,要远走他乡,请王爷不要为难他人。”
慕容文嘉听完,便要出门去追,侍扇壮胆拦住道“爷,就让她去吧,您罚都罚了,消消气儿。”说完又看看诗琪。
诗琪明白有些话不方便自己听,便退了出去,慕容文嘉是诗薇在乎的人,他会一站到底的。
侍扇才道:“王爷,丞相府的小姐是诗玲。您现在追出去,前功尽弃啊。”
慕容文嘉恨恨道:“本王咽不下这口气,本王的女人,死也要死在本王的地盘上,本王那般挽留她,为何还要离开,难道本王就真的不如那个阮灏君么?”
侍扇给主子顺着气儿道:“爷,等您成了大业,诗薇小姐就是跑到天边去您也能把人给找回来不是。如果为这事丞相大人倒戈,就不划算了。”
听着侍扇的分析,是啊,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不能功亏一篑。
傅诗薇,你跑到天边本王也要找到你,你敢嫁人,你嫁给谁本王就灭了谁。
至于那诗琪这次就算了,真的事情闹大了好不好收场,毕竟他是丞相的儿子,也是诗薇口中的哥哥,多少顾念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谊吧。
子衿一行人赶了几天的路到达保定,在天黑前投了客栈。忙活着梳洗完,三人用了点点心。
子衿早早的哄睡了小爷。仍过来,阮灏君拉着她的手道“咱们可能还不能回去,因着杭州那边的丝绸成色上有些问题,恐怕要前去看看,前后大概要一个月。”
子衿温柔的笑着靠在阮灏君怀里“我和小爷都玩腻了,再不想逛了,还是府里好,我要回去的,恕我不能陪你了。”语气里带着慵懒的妩媚。
阮灏君听得心旷神怡,笑道“你们不去,可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往回走啊,这一路远的。”
子衿点了下他的鼻子“瞧你,那么多随从呢,再说道儿长在那儿,我又不是不认得。外边真的不如家里好啊,这一路马车也颠簸的我够呛了。”
阮灏君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唱的哪一出,自己与她虽然同房同床,没见过子衿这般妖娇的模样,不会是有什么事吧,迟疑的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子衿这才一本真经的扳着他的身子“我好的很,只是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做真夫妻了,都几年了,咱们就做真夫妻吧。”
阮灏君半天缓不过神儿“这不成,我有心上人的,我们是互取所需的,你忘了我还记着呢。”他看子衿今天有点不着调,怕她事后后悔。
子衿噗嗤一笑“我早问了母亲了,并没有什么心上人,你只是为了我才这样说的。”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你这么爱我我知道,我不是冲动,我觉得真的我们可以做夫妻,只要你不嫌弃我。”
阮灏君捧着子衿的小脸郑重的摇头“我从来不曾嫌弃过你,一直都视你若珍宝。”
“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你的眷顾,灏君。”子衿动容非常,深情的说着。